【闲谭】（10）衣服

10、衣服

衣服，为我遮羞

我给衣服什么？

磨损，是硬币的

另一面

衣服，给我保暖

我给衣服什么？

只有穿旧后

抛弃

我何时比衣服

高尚？

（2017年12月10日）

《衣服》闲谭

聊到这首新诗，首先倒想说，我好像有个天生无法扭转的弱势，那就是不会说高深的话，诉不出不易懂的语言。问题是，所说出来的都为普通话，所有表达却一概不起眼，是总说不到点子上的饶舌真心话，真正人生一大极端遗憾的缺陷。有时滑稽地想，既然没本事，不如时而说些艰深之语，粉饰些朦胧之言，伪装成高雅有识的人，以满足点虚荣心。

产生这个扭曲心理，实话实说缘至读很多现实诗人的诗歌作品，他们用词和组句都有些怪僻且大胆，字词就那样调来扯去，效果竟然那样好，富于想象，又诗境高绝，实在让我羡慕。可我经历几次尝试，过程很痛苦，明明不具备这样的天赋能力，却幻想弯道超车，竟成邯郸学步，没学成别人的反而弄丢了自己；人家本来是橘，就算学完到我这里也只是枳不会是橘，事实上那就是南辕北辙或越出悬崖坠入深渊。这种还不会爬就直立行走的行为，结果当然以失败的摔伤告终。于是，终于跌倒数次，撞过南墙鼻青脸肿后不得不回归本源，只想日后继续得以苟延残喘下去。读者请看，包括前些日写的几首新诗，每首都是大白话一则，连诗意都很浅薄。没办法，真地生性缺乏秉异，只能对着镜子看清自己面貌来说话行事。

但有一点可以自信，虽用的是白言白语不假，寓意也不深厚，对于自己来说，想象倒是真很丰富，仅是无力表达至字面清楚而已。就此或可得出结论，便是我只善于想象，不擅长依据文字表意达情。行言至此，得知此情或许也算是一种收获。

这首诗实是在拿自己想问题推事理，针对自身，所说情况如假包换。是的，“衣服，为我遮羞”，我给衣服只有“磨损”。“衣服，给我保暖”，而我给衣服“只有穿旧后/抛弃”，这明显看出，“我何时”都不比“衣服”“高尚”。我的衣服不言并朴素着，却默默在为我“遮羞”、“保暖”地奉献，我整天废话啰嗦，心底还藏着奢求辉煌富贵的欲念，真正不可思议。你看，我比衣服高尚么？标准内外无法统一的伪人，思伪，善行或许也伪，不知真实的我到底在哪维时空里隐藏。

那么，该诗所写之意，自然是通过这样的观察、思考再认识，以让自己向衣服学习，学习衣服不言、朴素而默默为人服务，只希望“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到生命衰竭而终，若被主人无故丢弃只会无奈非常。这样的思索仍然符合近段时间以来的状态，眼向明，心放细，对所见都较敏觉，不经意间予以品咂想象回味，自有怀疑、反问包括自信等情态出现。

再放开眼界看，连动物都有群居特性，何况人是具有社会属性的人。也就是你能在人类社会生存下去、时刻活下去，不管怎样都有国家、民族、社会、集体、团队、人群、环境以及个人为你默默做出奉献，就像每天身上穿的衣服一样为你做着一些事，你才会不觉丑、感到体面和温暖，就像氧气无处不在、随时供人类享用，这些必须认识到。这样你就会感受到作为人的温暖，就会对他人和环境感恩，就会不坚硬而柔软甜蜜，就会从此为身边一切默默付出，从而思想上有所提升，态度上变得积极，境界自然步入较高层次。

衣服人人穿、天天穿，但每个人对它又如何呢？是否看到它的无私、热心？是否依它看到很多方面而有所启示、向其学习而提升自己呢？各人有不同，我自有感悟，将立定其行。

（2018年1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