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六的午后,夏日正好,坐在阳台上读这本书,耳边定时传来邻居Party的喧闹声,混杂着动感的音乐鼓点。这番情景,倒让我对安德烈在写给母亲的信中提到的“药、性和摇滚”多了一点想像空间。
三十多封信一气读完,除了感叹中西文化的差异,人物背景时代变迁的距离以及各自对世界观察角度的焦点不同之外,更多的则是母子之间这种感情交流,思想碰撞的方式。
信,我觉得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比电话、视频或任何网络聊天方式更为深刻的沟通交流工具。她给人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将思维语言落在纸上,固化成文字符号,这其实是一个思考的过程。
想起小学六年时间,也是以这种方式与远在新疆的父亲通信。
从六岁开始,每个周末下午坐在小茶几前,摊开信纸,开始记录这一周家里发生的“事情”。先问候身体,然后写母亲上班,弟弟和自己的学习。通常,信的最后会附上一道难解的数学应用题。写好地址,贴上邮票,走到离家两条街的邮局,听见信封落进筒底的声音,心就轻轻飞扬起来。
然后,大约一星期之后的某天,母亲下班回家,从包里取出父亲的回信递给我。信很厚,四角磨成了毛边,接在手里沉沉的。打开一看,有时会附上我的原信,用红笔勾画出的错别字,还有那道数学题详细的解答,而且方法不只一种。
对代沟的最深感触却是在高中,父亲调回四川工作之后,我住校,每周回家一次。没有了信,周末回家吃完饭就关在自己的小屋里写东西。第一次觉得,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是空间上的距离,特别是对于青春期的孩子与父母来说,东方文化里的含蓄往往在日常的言行里是内敛的,甚至是轻描淡写的。
当千千也长到七岁时,生活开了一个玩笑,远在异国的我如果与她交流?
信,好怀念。
(本文2012年11月18日首发于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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