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爱归爱,终也抵不过伤害。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反倒拥有了海阔天空的自在。
梁哥虽然很会讨巧女人,但他忘记了,女人说话从来都是口是心非,在晚上十二点时,老婆打过来电话,以解决离婚事宜为由,梁不得不撇下乔,赶回了自己的家里。
梁哥走后,乔一直不能入睡,她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梁哥会又要耍什么花样。半夜一点的时候,乔给梁哥发了信息,不回!打电话,关机!乔穿好衣服来到了街上,招手拦了出租车,直奔梁哥居住的小区。
事实上,乔并不知道梁哥的家到底是几栋几号,她在小区里走来走去。自从回到老家以后,梁哥已经不是他们在一起时宠她惯她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有时他在故意躲闪和隐瞒,有时又对天诅咒信誓旦旦,不思其反,这种不磊落的态度挑战了乔为人的底线。
乔漫无目的地游走,还是在小区朦朦胧胧的灯光里发现了梁哥的车,这让乔压抑的心里看到了一丝希望,找不到车主人,乔自有她找人的办法。乔走到车牌旁边,下手就掰。
巡视小区的保安早已发现了乔的人影,一直观察着她的动向,见她一伸手,叫嚷着就冲了过来,乔的目的达到了,站起身来拍拍手,告诉保安,她要找的是车主人,不是车牌。保安看看乔的架势,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只不一会儿的功夫,梁哥一路小跑到了乔的面前。
原来,梁哥回到家以后,准备进行最后的抉择。虽然自己婚姻里存在着各种问题,但到下决心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了难度,毕竟一日夫妻也有百日的恩情。
结果,看到梁哥回到家中,老婆却只字未提离婚的事,就说了两个字:睡吧。
梁哥怎么能睡得着啊,躺在床上思前想后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捋了又捋,顺了又顺,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关了机,想静静,想想以后该怎么做。房门就被敲响了,保安气喘吁吁跟他述说楼下发生的事情,梁哥一拍脑袋,顾不上多思想就冲了出去。
乔看着梁哥过来,就扑了上去,梁哥还没有反应过来,长长的指甲就在他的胸口划出了了几道深深的印子,丝丝拉拉地疼。梁哥的眼睛里冒了火,可惜天黑,灯光太暗,而乔,压根就没在意这些,她使劲全力连打带闹,已经熟睡的居民听到动静又被折腾起来,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梁哥的颜面已经荡然无存,他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任由乔歇斯底里地折腾,眼睛里的光越来越冷。
乔终于是累了,她坐在地上,夜风微凉,吹干了她的泪痕。乔坐着,梁哥站着,雕塑一般,静默了很久。
乔觉得困了,她站起来,不忘拍拍身上的土,然后摇摇晃晃向小区外面走去。梁哥就直直地站在那里,没有看,也没有任何举动。
乔不再发脾气,也不怎么说话,更没有给梁哥打电话。
每当黑夜到来的时候,乔就坐在阳台上抽着烟发呆,一根接着一根,样子很颓,也让人心疼。这些年里,她习惯了一个人的坚强,隐藏着太多的伤痛,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那燃烬的烟灰和刚刚破晓的曙光。
没有人知道,乔在什么时候悄悄再次离开了令她伤心绝望的故乡。
梁哥在后来回到南方工作的时候,知道乔已经搬离了出租屋,也重新找了工作。梁哥给她打过电话,乔接了,很轻松的语气,仿佛彼此就是不相干的人。
梁哥有些不解,在他心里乔始终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见到她,自己就像被种了蛊,不由自主地沉迷,不由自主要对她好,然而又觉得把握不住她的情,也奈何不了她的人,梁哥觉得自己始终都在矛盾之中。
乔告诉梁哥,她其实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有爱,只是习惯了他的宠溺,习惯了他给予的呵护和关怀,在这一场荒唐的情爱纠葛里,乔只是不甘心,现在想来,真的不需要那样不进情理。
再见到乔时,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头短发,在落日的余晖里泛着柔和的光泽,一副墨镜俏皮地衬托着她姣好的模样,乔现在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很轻松,惬意地享受着自己的小时光。
梁哥又忍不住犯贱,对乔说:回来吧。
乔笑笑,无语。
爱归爱,终也抵不过伤害。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反倒拥有了海阔天空的自在。
乔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以后,才告诉简她在这个陌生城市里发生的一切。简心疼乔,就动了做民宿的念头,乔这才来到了简的小院。
自从乔离开南方,梁哥电话打过多少,乔不去接听也成为常态。他常常变换着套路来,乔再精明也有中枪的时候,现在,乔站在院子里,叉着腰,俏脸也变得异常狰狞,悍妇一般,对着手机话筒,声音越来越高。
吵着吵着,乔就哭起来。简原本不想阻止乔的宣泄,从她来到小院,表面上一直嘻嘻哈哈,简知道她心里苦,所以无论她怎么折腾,她都是一味放任,由着乔的性情。但此时,简坐不住了,她推开房门,冲到乔身边,抢过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正在语无伦次,简对着听筒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你,虽然我们并不认识。但是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是真爱还是不舍,不管你是套路还是不甘,乔在我这里,我不会让她再流一滴眼泪,你好歹也是男人,担不起责任就不要再祸祸女人,从今儿起,你再骚扰一个试试?!
简说完,果断地挂了电话,任电话那头的男人瞠目结舌。乔伏在了简的肩膀上,哭的稀里哗啦。
易站在窗户里望着,简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从简言语的坚定里,感受到了一种从容的力量,那是岁月沧桑的磨砺,或者历经风雨无数后的坚强。
【无戒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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