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相知相恋相惜
人们常说，男女相处7年是坎，坎过了就稳固了。回顾我和皮儿妈走过的14年，经历了两个7年，却不止一处遇到“险滩”，但终算过了“暗礁”，如今回归到平静如水的日子里来。
一
我常用“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的话，来调侃我们的相遇，莫非前世我真地盯着来世，义无反顾地苦苦追寻？2002年的冬日，西安这座城经历了几场理应有的大雪，就连快到阳历年底了，还一次次眷顾着这个曾经的13朝古都，让她在落雪中更显安然静谧，而我和皮儿妈的故事，就从那年的圣诞开始。
从农村后生成为大学生，是我这之前梦想、之后失望的一件事。进了西安城后，我才发现自己与周围环境有太多的不适应，但好在隔着城墙就住着碎爸一家，也就心里有了许多慰藉。大概是入学那年12月24日，舍友张和女友撮合我们两个宿舍联谊，当晚到南门、钟楼等地方走走逛逛。因为大家都没有什么安排，说去就跟着去了，我也是头一次感受大城市对圣诞这个洋节日的渲染。经过的地方的处处洋溢着笑声和欢乐，我对此不无反感，真不知传统的节日是怎样的！
当晚，我们男男女女约十人按照既定的路线游逛着，张和女友不断活跃着说话的氛围，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也便说说走走、走走说说。当然，我是其中比较沉默的，以至于事后回来，都没有弄清到底来了几个女生。要说我对其中的一人，也是有些印象的，但远不至看中欣赏。就这样在隆冬的雪花中，我们男生将女生送上公交车，一次联谊就这么“圆满”结束了。
时间走的很快，没有几天就2003年了。那些日子，我是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的，一天天过也就过了，也许都在期盼着假期的到来，却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但也算找寻过属于自己的领地，他们说我“老了”，也许就老了罢，一些东西注定是与生俱来的，由不得我们自己去改变，我总是以自己的方式慰藉着自己孤独的灵魂。
二
作为初上大学的人，都对老高中有着些许的情感，尽管那三年尝尽了苦头。作为同学撮合的其中一员，我们如约去了二中追寻着曾经厌恶的东西。对每个读书的人，好像永远都觉得假期短，当让我也不例外，没有在家叙旧温情，很快就又返校了，只记得图书馆前的玉兰花很白皙、很芬芳。
联谊过了一段时间后，张和女友又撮合着“借书”一事，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直到我皮儿妈的出现。那天见面的时候，说实在的我有些懵，我分明觉察出这里面肯定不单单是借书的事（到后来真被一一印证了）。就这样，我和皮儿妈因她要到我们图书馆“借书”一事捆绑在一起，接下来顺理成章地写信、游玩、买东西等等，一来二去，我发现她好像不再是那个我初次看到的很是令人不满意的女子了，当然还有很多不尽意的地方。
后来，我们联系的就更多了，每到周末都会相约去个什么地方。现在印象最深的就是当年大雁塔北广场音乐喷泉刚建成，她就拽着我要去看看。那是一个周六，天气不是很好，隐隐的有雾，自然有些寒冷。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不断蹿动，我们很快找到合适的地方静等音乐响起。果真气势如虹，整个北广场音乐洞天，喷泉像舞动的少女翩翩起舞，让包括我们在场的人们欢呼雀跃、乐不思蜀。
当然，作为我们这代大学生都经历了“西大”事件、抗击SARS、去“三桥”和其他一些隐约能记住的事，而不管发生什么，时间却还是安静的流逝。后来，就流行起了校园题材的电影，一个接着一个走红。但对我来说，只有那一封封的信，封存在时光和记忆里，有时拿出来看看，心里就像走进了春天一般。
三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2005年，这一年皮儿妈面临着毕业。我向来是比较粗心的，只要没发生到我自己身上，也许总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找工作期间，皮儿妈家人也是想办法、找门路，最终一个远房亲戚还是伸来了帮助的手。她经过层层“挑选”，还是进了那个叫做“TOPSUN”的大集团，可因集团大且分布广，临时被分配到汉中的一个子子公司上班。
这一隔就是整个秦岭大山，也就在这时我才隐隐感到了离别的苦楚。那天下午，皮儿妈和她的未来的同事们，乘坐开往汉中的列车开始了她的工作之旅。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有多好，这一旦分别想见见不着面的滋味，真的很难说清，有时有回天无力的感觉来。直到一地大吵后，我决然到火车站上了去汉中的汽车。
小的时候，我经常望南山，问父亲南山外面是不是外国，在多次梦魇中一直梦到这南山肯定有一个洞，过去之后是一片云海。可真地随着车进了南山，我就开始眩晕，平时坐车就有些晕车，更何况要翻阅大山，不知道多久才能到我不知道具体地方的地方呢。一路上，我都蜷缩着身子，下午五六点的样子还是到了她所在的公司门口。
那些日子，可以算是呆在一起集中最长的一段时间。每天晚饭后，我们都会去东边不远处的荷塘，感受朱自清对旖旎荷塘的描述；会去稻香弥漫的乡间小道驻足留恋，却引得周边的乡亲说不清的相互低语；会骑行数多公里探询汉江水，站在岸上的时候分明触到了对我心底渭河的说不完的情愫，去过的地方还很多。还和一个叫做娟的姑娘一起去汉中逛街，纯纯的样子，让我们很是还念。我一直说如果有时间，还是到那边再走走，这一去却有十几年。
四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命运是那般的捉摸人。2006年的时候，我自己也面临着毕业。好在皮儿妈的工作，阴阳巧合地变动着，又临时调整到宝鸡的凤翔县。自此，牛郎织女相见的距离和日期，也就缩短了好多好多。期间，我也去过三两趟，那时候只觉得爱恋好像就是为每个生命个体设计的，有它的每个日子，世界仿佛都是值得回味的。
但好景不长，公司改组不成功，皮儿妈又面临“下岗”，领了少的可怜的工资，就成了“待业”青年。时间不久，我也要毕业了。那个夏天，无非也是捉弄人的季节，后来我只能这么想。在我家整整呆了快一个月时间，当然我们也去了好多我孩童时去过的地方。直到八月上中旬的一天，接到临时电话，被通知分配了工作单位，我就一路辗转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生涯。
我和那些不太熟悉的同事们，坐上黑车去了临潼，又搭乘火车去了兰州，再几经周折到了沈阳，这期间去过大连海滩，去过吉林白城，走的地方却真的也不少。我常想，如果没有工作这一层关系，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终归，这才真正意义上说是各奔了东西。
在大连的时间也不长，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它真的是我想象中的模样。课本上说的海天一色，地球是圆的，都得到了论证，我却不止一次向外张望，水天相连的地方，能否看到我的故乡。漫步在沙滩上，捡拾了许多贝壳，而最后却只以石头做纪念，刻下爱的誓言。
五
时间和距离都是很熬人的。“一年学成”后，我算真的是安定了下来，到永登那个院子开始真正意义的工作。有了沈阳那一年“短暂”的分离，我也是有了对这种清苦日子的思想准备，可是皮儿妈却有些受不了了。
那年冬天，天气格外的寒冷，我们房子被扒下的第二天，皮儿妈是先斩后奏上了火车，才通知我她在来队的车上了。我急忙层层向领导汇报，领导也很开明，“我们热烈欢迎”。我便慌张找开了房子，期间废了不少周折和银子。第二天下午，皮儿妈就拖着行李到了单位。有时候，不见面倒也不觉得有多不舍，短聚后的离别却着实是一件令人难以名状的事情。
时间又到了2008年，就是那个拉萨发生“打砸抢烧”的年份。皮儿妈辞掉了不像样的工作，投靠亲戚到兰州上班了。原以为距离稍微近了会好一些，可一些事情好像就是给我们准备的，年后不久又不得不分离，一去就是半年多。跨过年后，春节的一天领导问我想不想学习去，那时皮儿妈还在陪我过年，自然从心底是不太想去的，可领导说的时候其实已经报了上去。我知道领导也是为了着想呢，回去简单做了安排送走了皮儿妈，就开始了我去往南方的旅行。
到上海那天，天是有蒙蒙细雨的。尽管第一次来这座城市，我是被头眼看到的一些古老建筑和弄堂吸引住了。处在大都市，也经常思念远方的人儿。那年“五一”，我们也游玩了上海一些大的地方，还与蜗居在松江的高中好友短暂小聚，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值得回忆、充满美好。也就在那年大概十月的时候，我不在场的时候，双方家长就通知我提完了亲，准备开了来年结婚的事了。
六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不爱想事的人。定亲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此没有什么概念。还习惯性地以为，自己就是在那天按照乡风乡俗做一些套路的事就行了，对筹备那个婚礼却没有丝毫的想法。当然这期间，也闹出了一些矛盾来。
“头次”婚礼，因两家人沟通不及时、礼数不周全，更重要是发生了其他的事而草草收场。“第二次”婚礼基本按既定的程序进行着，可前一天晚上因我现在都记不清的事又“闹了”起来，屋子里打场子的乡亲听到此也纷纷散了，好在之后的事情都如期地进行着。婚后的日子，其实真的也和往日没有特别明显的差别，只是像别人说的由“非法同居”变成了“合法同居”。
而这一年，正是我们相遇的第七年。外国人都信“七年之痒”，我对此不太信奉，但这一年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后来不得不往这个词上靠。但不管怎么样，终归是有了一个结果，有了一个着落。这之后的日子，皮儿妈就算计着怎么真正过日子了，看着别人买房子又跑东跑西看房子，直到2010年8月交了钱、办了手续，我们也算是准有房一族了。
七
按说日子就该是这么平静地过着了，可当家人亲戚不断询问关于孩子的事情后，我们虽说顺其自然，大妈也还是坐不住了。本来也没有采取避孕措施，这么多年却没有一次“幸运”。有段时间，皮儿妈就每月光顾我这里，渐渐成了熟客，和其他同事的家属也熟悉了起来。
这女人在一起有时事情确实不少，有的人就出主意说去检查检查，看身体什么都好着没有。这不去还好，一去又是这不合适，又是那不合适，杂七杂八开了不少药。但为了要孩子没办法，因为很多人就是这么过来的，一些人这么做了也一直没有“动静”。自然，我们也就加入了这支大军之中，开始了苦苦的煎熬。
好在付出也算有了回报，在呆了一年多的时间后，我当时压力却不小的情况下，皮儿最开始的细胞生成了。之后，就是她在我家里安心养胎，直到2013年10月24日皮儿来到这个世界。人都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我却经常问皮儿妈爱情是什么东西，然后我们相互摇头、相视而笑。我想起码孩子是两个人过日子的结晶，它将延续两个人的爱，是情感上的一种纽带，也给予了日子更多的新奇和活力。
八
买了房子，一切都如常进行着，本说2013年6月交房子，可不知什么原因无故就推迟了一个多月。之后，父亲便张罗着给装修房子，我知道他是想给我们一些帮助，但我清楚家里的条件，最终还是执拗不下。等生完孩子我去西安看的时候，房子地和墙面都整修完了，只差买家具、装灯、购置做饭用的东西了，我就又开始了这本没在计划的事情了。那段时间，几乎天天往复西安，但想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心里不免生出许多喜悦来。
往往福不双至，皮儿出生的20天，我舅爷就去世了。分明前两日我去看他的时候，除了走路有些不方便，说话什么的都还是个正常人。给皮儿过10天的时候，舅爷还专门来我家看他的外重孙子，还答应过些日子给孩子过满月。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不由得让我心生感伤，但看到皮儿天天的成长，心里却是慰藉了不少。
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尽管在家呆了快两个月，但还终归是要上班的，特别是到最后几日，感觉时间过的是那般的快，不由得我又想起皮儿快出院被隔离到无陪护病房我没有及时去看他的事了，到现在一想起这个来，还不免自责心伤，好在孩子是熬过了黄疸的折磨。
我常说这孩子和我一样，爱得病的很。在我印象里，自己小时候就经常得病，天天打针吃药，皮儿像我一样的没逃过这样的“劫难”。但也有人说这不见得就是坏事，我一直质疑着他们的这些说辞。有了孩子皮儿妈的注意力明显是投到了孩子身上，我们也算是回归了“正常”的日子。一定程度上，我很讨厌吵架争论，其实每次都是过了个嘴瘾，事后问题基本没解决一个，所以我基本沉醉于这难得的清静之中。
九
光阴荏苒，时间如梭。今年皮儿都过了三岁的生日，半年多没见，却让孩子很是想念我，天天在我母亲那念叨要来这里。皮儿短暂来队的日子，我们三人也算是欢乐到了极致，我分明能触到这个三岁孩子的几多心思。
对于皮儿妈和皮儿，我是亏欠的太多，也终是希冀着哪日安静地陪伴、尽情地玩闹。书上写到，“深情不己久伴”，不管是皮儿妈还是皮儿，她们的生活成长中，也是需要我这样一个人，哪怕只是安静的存在。我是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但对于她们的爱，始终都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就像这朴实无华的文字一样，伏在时空里，记录着点点滴滴一起走过的日子。
一转眼，2016年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一年我曾彷徨过、失落过，但也幸福着、快乐着。但此刻坐在台灯前，安静回想起2002年的那个冬天，以及风雨走过的14年，我心里还会不断升腾出许多温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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