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皮儿哭了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北京卫视的节目总能打动人，听着歌、想着事、念着人，不自觉地回忆就会拉深拉长：我和皮儿的一些事情就会清晰又模糊，嬉笑又动情，但也不乏一些我弄哭皮儿的事情，尤其深刻的有三件。

要说这第一件，是我最为自责的。皮儿出生在十月，满月在初冬里，家里人怕给他弄病了，就一直没有正儿八经洗过澡。未满月的一天下午，皮儿妈无意发现他指甲长，里面也有许多污垢，就让我用指甲刀剪剪。我就顺手拿来指甲刀，看着那么一点点小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哇！”皮儿一下就哭了，我觉得自己很小心，还给皮儿妈一直说绝对没有剪到皮肉，可翻手一看血已经流出来。本来皮儿就瘦小，那小指头和皮包骨一样，还被蹭到皮肉可想有多疼，皮儿眼泪刷一下的下来了。这让我这个初为人父的人，不住地自责起来，直到今天有时想起时，还会莫名地落泪心伤。

要说这第二件，是皮儿外奶教育我的。那年冬天，我临时到西安出差，顺便简单置办了家具，就搬住进了新房。因忙不过来照料孩子，就叫来皮儿外奶来帮忙。一次周末回家，我和皮儿开玩笑，就打了他的手心，不料却一下就哭了，看起来还很伤心，我忙对孩子说对不起。旁边的岳母说，那么小的娃怎么能那么打呢？尽管我说是和他玩呢，但看着小家伙不住地流泪，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觉来。也许，孩子心里想这个叫做爸爸的人，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这样对他。后来，我才知道潜移默化中其实孩子触到的东西，就是一种“学习”的过程，是得注意自己的言语和行为了。

要说着这第三件，是发生在今年12月初的。大半年多时间没见面，进入11月后，皮儿整天对他奶和妈说要去爸爸那，起初她们都没太在意，后来他就天天说开了，这才知道孩子是真的想我了。那天我去火车站接她们，刚看到我就喊爸爸，我的心里一下就生出许多温暖来，没想到他还真记得---“印象那么深”。来队的日子，我们是一起玩疯了，尤其是我给他买了猪八戒耙耙，就天天问天天问问，拿到手后又天天和我降他妈妈这个妖、除他妈妈这个魔。要走的那天，我送她俩上了汽车，皮儿的情绪就不对劲，等车门合上走的那瞬间，又是“哇”的一声哭了。后来，皮儿妈给我说，孩子看车要走了，一直喊着不回西安、不回西安。

也许是因为年龄慢慢大了，我开始和大多数男人一样，逐渐不爱表达自己情感的，甚至很多时候会想着自己一个人呆着。但对于皮儿，我却有说不完的爱，有时想起有意或无意弄哭他的样子，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而脑海里经常闪过那句歌词“我们都不善表露，可心里全都清楚，这就是血脉相传的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