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好好的一件吉服放在这里,既然绣好了,怎么就如此多毛躁的地方?你们绣坊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令妃竖起妙目,狠狠瞪着跪着的月柳。小小绣娘支吾了半天,方才开口说:“回禀娘娘,这上头原先密密嵌着令贵人拿来的珍珠,原就是为了吉服出彩才钉上去的,未曾想,未曾想…却失了窃…?”月柳挣扎着起来,膝行到檀木架子边上,捧起袖子细细看着,惊呼出声:“令妃娘娘,不对!这珠子怕不是失窃的!”
令妃听闻冷哼出声:“是怕糊涂了么?不是失窃难道这珠子还会自个儿长腿儿跑了?”
月柳细细的看了绣在上头的丝线,急急地解释:“娘娘您看,这根根线头都没有断。若是真的有人盗取了上头的珠子,该是用剪子剪断了丝线才能取下来,可是您看,这上面虽然丝线杂乱,但都是完好无损的!”
闻安走近,接过了月柳手上的那一段,确实,珍珠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从衣服上消失了去,而因为绣制珍珠的丝线少了依托便松散开来,形成了乌糟糟的一团。
闻安仔细摸了摸布料,虽然锦袍的料子极其顺滑,落上去一些什么都会顺着纹路滑落,可是用手指细细抹去,指尖上头落下了细细碎碎的粉末,在日头下还有着一点点的光。
“这是珍珠粉,令妃娘娘。”闻安用手指捻了捻:“明明舒妃拿来的是南珠,怎么倒成了珍珠粉了?”
“你说这是舒妃拿来的?”令妃上前一步,顺着纹路抹了一下,果然指尖上留下了闪着莹光的珍珠粉末:“舒妃倒是会办事,珍珠拿来都成了沫子。”
月柳见二人话中豫豫,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娘娘,如今珍珠没了,如何补上这些空?”
闻安一想,便解开了挂在腰间的一个香囊,解开香囊的扣子,倒出一粒小小的珠子。仔细看去,光泽温和,触手生温。
她摊开手掌给令妃一看,那位狐疑一声:“菩提子?”
“是。这菩提本是佛家之物,太后礼佛,用菩提子饰于衣物之上应当可以。”闻安轻轻动了动手掌,滚圆的菩提子珠子在掌中游动,似一粒光团,幽幽开在掌心上。
“南海采珠辛苦,这上好滚圆的南珠是难得的珍品。舒妃娘娘拿来的这一盒要花费许多心血且价值连城,若是嫔妾如今去寻别说是要这个质地,单单是要找这么多颗也是难的。不如用这个菩提子代替,既补了空缺,又圆了佛家之礼。”
令妃接过,细细看了看:“那便按照庆贵人说的。”她看向月柳:“本宫会替你们寻来一盒菩提子,你们将吉服上头的这些清除干净,将重新寻得的再嵌上去,不可外传。”
“是,是…”月柳战战兢兢。
“这件事必须你亲自做,不可假与人手。”
“奴才明白。”
听雪待令妃说罢,上前用帕子细细扫了一些粉末包了起来,退下立在闻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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