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茅这生物,在小时候经常见到,柴山上、水沟边、土角边……都有它们的身影。不像现在,只有一些无人照看的荒地上才能见到它们。
记得小时候,家家都喂有好几头大肥猪,圈舍里也从来不缺席它们的存在。这个圈舍里的大肥猪才刚刚长膘长个子,那个圈舍里被三轮车拉走的大肥猪,不出两天又被新添的几头小猪仔填满。反正,一年到头,家里的三四个圈舍,不会有空的时候。我家是如此,院子里的其他人家也是如此,没有一家能免得了俗。
当然,一个家喂太多的大肥猪,需要的柴火也是相当有分量。每年放寒暑假,只要处在农忙抢收的时节,我和老弟会邀上院子里的小伙伴们一起捡柴耙树叶子回家煮猪食。说实话,那个时候的柴山特别干净,在地上打两个滚,都不见得把自己穿的衣服给弄脏了。尤其是夏天,柴山被我们这些小孩子打整得干干净净,根本不惧怕爬虫神出鬼没地爬出来伤到我们。家里大人们能放心我们跑柴山上到处乱窜,一方面是我们从小在柴山跑,对柴山熟悉得不得了。另一方面,是我们把柴山收拾得特别干净,爬虫一旦现身就会被我们看到,然后将其吓退而不敢伤人。
这巴茅,每家柴山都有,也是冬天煮猪食的柴火来源。为了让巴茅可持续发展,每年冬天大人们都会拿着镰刀挨着根部把巴茅割下晾干,绝不会连根拔起断了巴茅的生机。然后再一根根拿起已晾干透了的巴茅一截截折断捆成小把,好方便塞进灶空里烧。这巴茅叶子的边缘有许多细小的尖刺,只有从根部顺着往尾部一截截折断捆把才不会把手给蛰着划伤。
大人们,想着巴茅是过冬煮猪食的柴火,因此特别在意柴山上预留巴茅的根部,不让它们受到损伤,以免来年的春天不能正常发芽成大。那像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几乎家家都不再喂猪,根本缺那点柴火,巴茅自然也被人们给铲除了。从而,它们退出自己发挥作用的舞台。
只要农闲,老爹老妈不山坡干农活不下工地挑砖头,就会带着我和老弟捆巴茅。小时候大把大把拿巴茅捆把,也没见自己娇嫩的皮肤被划破出血。可现在让我把巴茅杆一破为二,都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划开一条大大的伤口,找不到小时候玩巴茅时的感觉。难道巴茅退出了它应用的舞台,我也忘记了怎么整饬巴茅了。
对大人而言,那巴茅是煮猪食的柴火。可对我们这些小孩而言,巴茅杆却是儿时最好的玩具。扎手枪、手雷、地雷、梭子、垫子……每一样都是现在最难能可贵的工艺品。尤其是女孩子的手较于男孩子更为灵活,扎出来的玩具更精致可爱,必要的时候直接充当家里的装饰品。我的手艺一般般,便只能扎手枪、地雷、手雷扔来玩。
儿时非常有趣又好玩的玩具,只能成为我的记忆,因为我现在根本不会扎了。并且一碰巴茅,就把自己的手给划伤,连巴茅杆都不能破开,又怎么扎手枪、地雷、手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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