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涟而不妖。
——周敦颐《爱莲说》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小众的,即使能流传于世俗,也是转瞬即逝,这跟优劣没有关系,只是关乎感觉二字,比如,民谣。
民谣似乎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局面。
宋冬野唱火《董小姐》的不是那个宋胖子,而是《快乐男生》上一个叫左立的选秀歌手;唱火《南山南》的不是那个叫马頔的麻油叶,而是《中国好声音》的冠军张磊;《中国好歌曲》之前没几个人知道赵雷,《歌手》之后满大街的都是《成都》……民谣的尴尬在于上,还是不上电视。有人说,聚光灯下的民谣就像咖啡馆里喝小米粥,合理但不合逻你会和朋友找个小饭店边喝边讲你的故事,而不会在大街上大喊大叫。所以你能看到很多民谣歌手即使演出票价低到4.50块钱也不愿去参加选秀。很多不是他们没有实力,而是自己骨子里有股倔劲。
我们听的都是假民谣。
过去与记忆网上有句话我觉得还是挺有趣的——中国民谣两大窠臼,唱别人想去不能去的地方,唱自己想日不能日的姑娘。民谣就像缓缓讲故事,除了谈梦想,远方,姑娘,孤单,时间,又能谈什么?谈生死,格局不够,谈金钱,又太俗,谈政治,又不敢。这便是一种怪圈了,中国民谣似乎拘束在这个瓶颈,难以突破。很多人拿美国民谣与中国民谣做对比,我倒觉得没什么可比性,不是我崇洋媚外,鲍勃迪伦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李志就不行。这还是格局的问题,当马丁·路德·金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结束后,鲍勃·迪伦和琼·贝兹就上台演唱《答案在风中飘》等歌曲,这对60年代的美国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中国民谣歌手不是没谈过政治,但是,很多事,你都懂。
民谣热都是跟风。
胡同里的马頔当一首民谣在大街上放的时候,民谣就不叫民谣了。前几年时不时就会来一场民谣热,这当中绝大部分都是因为一首歌的走红而带动中国市民阶级音乐品味。我看过一个民谣真粉说过这么一段话,还是挺感慨的——XXX火了,我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他的才华终于被世人知道了,难过的是我再也听不上他的演唱会了(价格原因)。而且你发现民谣热总是像正弦函数一样波动,《董小姐》是一个波峰,《南山南》是一个高峰,《成都》又是一个波峰,在波峰之间,又是民谣的波谷了。所以说中国民谣热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跟风现象,它本来就是一个小众化的东西,被电视,媒体给强制大众化,这就相当于在一次美食大赛上糖醋鱼夺了冠,然后媒体大肆宣传糖醋鱼的美味,朋友圈争相转发,结果全国来了一波糖醋鱼热,相应的,很快便平息下去,很简单,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糖醋鱼,吃多了也会腻。这就是民谣热的本质了。
民谣是你我脚印的交集。
聚光灯下的赵雷民谣代表的是一种共通性,走过相同的路,经歌手创作歌唱,不需要乐队,一把吉他一个人,听起来找到了共同的感觉,这就是民谣。民谣的小众性在于,很多人压根没经历,比如我看《前任3》的时候就没什么感觉,豆瓣评分我觉得就很恰当,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我连恋爱都没谈过你跟我谈什么情怀。民谣也是这样,我也没遇到过南方姑娘,没遇到傲寒,没遇到董小姐,听民谣纯粹是觉得调好听,没什么“过去”。
幸好民谣热偃旗息鼓了。
陈粒民谣热慢慢回归理性,2018年属于嘻哈,民谣自有他自己的立足点,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民谣歌手本身不适合生活在聚光灯下。民谣很穷,这也恰恰是他可贵的地方。聚集在民谣歌手周围的,应该是知音,而不是狗仔,民谣歌手从不靠他的颜值去吸引知音,他靠的是故事,是经历。
民谣活在哪啊,大概活在网易云那些评论里吧,认可和共鸣,那大概是民谣一种最好的阐释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