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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狂野澳洲西海岸(二)

在路上——狂野澳洲西海岸(二)

作者: reds711 | 来源:发表于2016-11-24 21:00 被阅读96次

    先联系上了林,欲北上,环澳中,无车会驾驶,台湾基隆人,关于基隆有诸多共同话题,相谈甚欢。相约,策划。旅途上不免遇到一些荒唐事儿,因此需得备着多套方案。

    方案一,在珀斯等林的朋友一周,开车上卡拉萨(Karratha,注1),尔后我和他搭便车至金伯利地区的布鲁姆(Broome)或径直杀到北领地首府达尔文(Darwin,注2)。有一个信得过的男生陪我在地广人稀的西澳搭车旅行我会安心许多,毕竟背包客被杀事件(注3)还是存在阴影的。

    根据背包客被杀事件改编的电影《狼溪》

    方案二,等他联系上的几辆车回复,不过这中间相隔一周,别国背包客的性子摸不准,被蛇咬过,虽说不能一棍子打死,总是怕井绳的,存在风险。

    方案三,我顺手刷橡胶树网站(Gumtree)找最新发布的贴“征旅伴”。不偏不倚,正巧有人要逃离这寒冷的珀斯到布鲁姆去,征三人,越早走越好。致电,约见面,车主荷兰人尼尔斯,耿直豪爽,言语富有热情,对惊险刺激、很酷的生活方式充满着向往。只是车出了些故障,更换些零件,需要候些时日,尼尔斯一通通电话跟大家更新维修的进展,让人踏实。

    此行四人,车主尼尔斯来自荷兰,几年前作为背包客来澳洲打工旅行,厌倦荷兰“为生存而工作”的逼仄,北上找老雇主,希望求得一份工作,留下来过阳光与沙滩的惬意生活。我们要走的西海岸这条线,尼尔斯熟悉,不过好在他不赶时间,预备从容地完成这上千公里,我们更多了一份安全与乐趣。从他口中,我了解到了身为欧洲国家,荷兰的保守观念,似乎世界共享着一些基本语调。

    站在青春的尾巴,辞去台湾稳定的工作出来旅行的,没错,就是“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在东部小镇打工期间,历经被上海老板坑,小心眼同事的冷言冷语,咬着牙考出了雇主担保所需的雅思分数。他算得上是沉静的文青,旅途中常会捧着电子书或是默看星空与朝阳。

    有关华人社会,相谈甚多。林是很沉得住气、不轻易袒露心思的人,但,是双刃剑。林的社交平台上皆是他利用假期和工作闲暇出游的照片、游记,鲜有抱怨职场的废文、吐槽文,好事者内心失衡,想的是“为何你有那么多彩的生活,我却在办公室受气” ,充满比较,冷言嘲讽,更有甚者,见旅行的合照,曰“肯定有很多妹(mei)吧!”林哭笑不得。林说,起初出游,会叫上三五朋友,几次三番各种缘由不至,或是“名点打卡吃烤肠”的观光和自己所要的深度游不相称,便习惯独自上路,结交路上的旅人了,倒也交了不少好友,增添意想不到的乐趣。

    由此,他也学会在平日的场合里沉默。内心似盘石,在风雨中竭力维持纹丝不动,这是我最为佩服的。而立之年,周遭朋友娶妻生子,过上稳定也可以说被束缚住的生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辞职旅行的故事炸开了,朋友惊异于事发的突然,他说:“在心里已经酝酿好久。”

    然,“忍”字头上一把刀,旅行结束,偶然见他一篇发文,指摘我二三事,言及他忍耐多日,几欲爆发。我审视其文,不解,怕是有误会,回消息,大意为“我年少出游,难免不懂事,倘若不对之处,直接指正便是,我不是不知悔改的人;却不知你心里憋屈已久,不吐露出来,岂不自己难受,我又毫不知情。”已读未回,没了下文。

    再后来,至凯恩斯,和YOYO同游,她好奇于原住民的乐器——迪吉里杜管(Didgeridoo,注4),走进白人老板开的一家店,老板在同孩子讲话,匆忙招呼我们:“随便拿着看,但是别偷走。”

    听着不舒服,觉得被羞辱了,踟蹰着离开还是跟老板讨个公道,忍不了,不吐不快:“老板,你刚才说的让我觉得受到了侵犯。”

    “老爸,看来你有麻烦了。”小儿子说。

    “我一直在处理麻烦啊,你先回去吧。”

    老板回向我:“如果你觉得被侵犯了,真抱歉。但这只是个笑话,让你轻松些,迪吉里杜管那么笨重,哪能轻易偷走,而且,你看见我刚才的微笑了吗?我常跟客人这么说,大家都被逗乐的。”

    “噗”,原来如此,我赔罪,“真抱歉,看来是文化上的差异,确实也是哈。”

    所谓“不打不相识”,不仅心里畅快多,老板还教我们吹迪吉里杜管的技法,并让我们在店中练习。

    以上,是我对于“忍”字的理解。

    我在店里练习吹迪吉里杜管

    第三位队友迈克,来自英国中部城市任本趟旅程的财务总管和导航员,且负责查找露营地。27岁,喜爱户外运动,极富冒险精神,是个大小孩,目光灵敏,总想法设法让大家忙活着,有着年轻一代共同的迷惘——不安于稳定却无趣的生活,渴望看看别处的生活。欧洲各国对于欧洲年轻人,是“喝嗨了,脚踩油门就能穿越多国”的存在,南十字星下、远离欧亚大陆、远离熟悉的故土与家人、朋友的澳大利亚是神秘、未知的土地,签证也易得。迈克的规划是,在澳洲打工旅行两年,转战新西兰、加拿大和日本或韩国,适时,也站在了打工旅行签证年龄的末端,选一个喜欢的国家,结缘心爱的姑娘,做一个潜水教练。

    注1:卡拉萨:Karratha,西澳北部的一个矿镇,是贫瘠红土地皮尔巴拉的经济中心

    注2:达尔文:Darwin,没错,正是以《进化论》作者查尔斯-达尔文其名命名

    注3:背包客被杀事件:电影《狼溪》(Wolf Creek)即由真实事件改编,讲述三名背包客深入澳洲内陆,面对凶残的连环杀人狂的故事。

    注4:迪吉里杜管:Didgeridoo,也可拼作 Didjeridu,澳大利亚北部原住民部落传统乐器,

    现无可靠资料表明其成形及发展的确切年代。

    澳洲原住民与迪吉里杜管 图片源自网络

    玩西岸的方式繁多,

    退休后的老人家们自称“全职旅行者”

    开着房车,

    慢悠悠地逗留在喜欢的地方,

    节俭地花着养老金;

    背包客们有的花个十几天,

    重点集中在一些国家公园;

    有的花上个把月,

    期间,换宿也好,做志愿者也罢,

    扫雷似的把每一个景点走一遭。

    以下是我们沿海的行程,仅供参考,

    但往内陆开还有另一些别致的景点。

    1

    8.21

    玩:兰斯林(Lancelin,珀斯以北130公里处,滑沙);南邦国家公园:尖峰石阵

    (Nambung national Park:The Pinnacles)

    住:吉拉尔顿(Geralton)100多公里外,海边的树丛间,

    与海风、细雨和蚊子做斗争

    食:镇上达美乐(Domino)披萨(APP订更优惠,背包客之选)

    成千上万的石灰石(limestone)石柱在岁月的侵蚀下姿态各异,似长途跋涉的朝圣者,定格在金色的沙漠中,与海天的蓝、灌木丛的绿,构成了沙漠中独特的景观。石灰岩的源自于贝壳,历经亿万年,仍能早期海洋的痕迹,不免感慨“沧海桑田”。

    尖峰石阵

    温和的春季(8月到10月)是最佳旅游时节,野花即将绽放。最好的观察时间为清晨与日头渐西之际,此时,色彩瑰丽、光与影如梦如幻。公园内的野生动物多数是夜行动物,不过白天可以看见鸸鹋和袋鼠,尽管他们更多在夜晚和清晨出没。

    话说回来队友,从迈克身上观察到,他时不时能捡到一些东西,譬如两个音质不错的音箱,和这次喜从天降、让我们玩得不亦乐乎的滑沙板。后来,我慢慢了解到这是背包客和澳洲人(尤其是小镇)的特性。深以为然,不得不提澳洲的二手店,循环利用和慈善捐助的角度都非常赞;街头,常见堆着房子里清理出来的旧家具、家电,有需要,都能自由取舍;青旅里也有背包客留下的免费食物和物品,供人取用。

    第一天晚上的露营地 迈克在兰斯林滑沙

    2

    8.22

    卡尔巴里(Kalbarri,如画的小镇,海边旅游胜地)

    亮点:自然之窗(Nature's Window)

    住:附近露营点,夜间低于5度(睡袋温标不够),第一次被冻醒

    食:鸡肉与蔬菜咖喱(自己料理)

    小镇卡尔巴里 自然之窗

    用的是wiki camp这款APP,所以找的都是免费的露营地,有无厕所都不是我们在意的了。这晚的露营地极大,靠近高速公路,有厕所和歇息的凉亭是出乎意料的。

    我们一行人是当晚唯一扎帐篷的,且为便于观赏星空,帐篷顶都没有盖上。穿衣蜷缩在睡袋里都不足以暖和,人生中第一次被冻醒,只有迈克用的是新西兰适用的睡袋,所以睡的踏实。

    清晨大家一起收拾

    3

    D3  8.23

    玩:芒基米亚(Monkey Mia)

    住:芒基米亚度海豚风景区 付费营地

    Monkey Mia Dolphin Resort Camping Site

    停车费10刀每人,露营37刀2人

    食:煎牛肉饼(自己料理)

    工作和志愿者机会:

    Monkey Mia有招喂海豚的志愿者,

    Resort有房屋清洁和餐厅的工作,

    分淡旺季,最好先写邮件询问。

    付费营地之我们的邻居

    芒基米亚的风景区有着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海龟在澄澈的海水里慢慢舞着。鹈鹕(pelican)一副不怕生的样子,黄昏时分,它们蜷起脚蹼和翅膀,扎扎实实地坐在沙滩上;脑袋后仰,置粉红色的长喙于前胸,颈、头、喙呈U字型;眼珠漆黑,但无从判别真睡还是假睡,任由我们摆姿势拍照。

    海豚时不时地游到浅水区,惹人驻足,每日上午,有几次喂海豚的机会,互动被谨慎地控制,以免给海豚造成压迫感,也防止海豚从人那里感染病毒,能否喂到海豚得看对不对得上工作人员的眼缘——“情侣、儿童、亚洲人被挑上的机会大。”迈克这么总结。

    我们还有幸观察到了难得一见的澳洲魔蜥(Thorny Devil),两个刚从海里游泳出来的老奶奶分享给了我们。魔蜥不大,一只手掌拖着稍有余地,颈部长有一个布满荆棘的肉瘤,黄红绿相间,是沙漠中极好的保护色。它们日间在沙漠地带寻找蚁冢以捕食蚂蚁,这是唯一的食物,一餐可以吃掉上千只蚂蚁。乍看之下,似缩小版的恐龙,身上的刺不免让人联想娇艳的玫瑰与其坚硬的刺。小家伙是外刚内柔的代表,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则温顺,放在沙地托在手掌半天,一动不动,轻如纸,所谓的刺摸起来也软软的,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玩具?

    澳洲魔蜥

    此地,我深刻感受到了生活的简单与幸福和我个人的幸运。

    幸运的是,并不需要从冗长的工作中拼凑出假期,飞去遥远的地方度假,再精疲力竭地重新开始工作;也不需要在高峰出游期间观“人山人海”。

    旅行,无关于精致昂贵餐厅主厨的精选、杂志封面上惊鸿一瞥的名胜。自行在公共厨房做简单的烹饪,对着蛋黄般流动的夕阳举杯,在沙滩上和着音乐戏水,挑逗一点都不怕生的鹈鹕,就连难得的热水澡,都成为莫大的幸福。

    下节预告:欢迎来到海洋世界 少侠~这碗故事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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