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

作者: anitaly | 来源:发表于2023-04-12 07:07 被阅读0次

    美国作家卡勒德·胡塞的«追风筝的人»,其书名已熟悉了很久,却从未去翻阅,源于对始终处于战争中的这个国家的一种压抑感。认为书中描述的情节,一定是一幅幅让人心寒的画面,比如疮痍的街道、轰鸣的战机、乞讨的人们、哭嚎的婴孩。我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沉重感中,因此也就没有了阅读的欲望。

    上个周末读完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后,在网上书坊翻阅新的读物时,再次相遇«追风筝的人»,一时心血来潮,便进入网页开始阅读起来。很快便被书中描述的美丽的建筑、满街的羊肉串香味、放风筝的阿富汗少年所吸引。这一幅幅平和中的喀什尔的美好景象,于我是陌生的,且也是愉悦的。战火未曾蔓延的阿富汗,也曾有着旖旎的田园风光,和平年代的阿富汗少年也曾经是悠然地坐在高高的枝桠上快乐着、嬉闹着。而这些,在后来的塔利班统治下和连年的战争中再也不复存在。

    “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对于书中主人公阿米尔来说,那些自行爬上来的往事中,让他历历在目的是“1975年某个阴云密布的寒冷冬日,那年我十二岁。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趴在一堵坍塌的泥墙后面,窥视着那条小巷,旁边是结冰的小溪”。那是一个阿富汗举行传统风筝比赛的冬日,当阿米尔的童年玩伴-他家仆人之子哈桑为给他追回风筝而遭受别人的侮辱与欺负时,阿米尔却选择了扭头跑开。更为可耻的是,后来阿米尔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和不安,竟诬陷哈桑偷了他的东西,哈桑被迫离开。自此,阿米尔生活在了深深的自责中。许多年过去了,这段陈年往事却永远也无法埋葬在他的记忆中。

    那个冬日,阴云密布的天空中高高飞扬着最后一只风筝,当哈桑欲去追这只风筝时,他回头对阿米尔说:“为你,千千万万遍”。读到此,我仿佛看到哈桑那一脸灿烂的笑容,泪水潸然而下。一个人对另一个说出“为你,千千万万遍”,是一种怎样的忠诚和挚爱?!二十六年后,当阿米尔对哈桑的儿子索拉博说出“为你,千千万万遍”时,世间,最终走过了一个轮回,阿米尔最终完成了一场自我救赎。而我,泪水再次决堤,却带着些许欣慰。那个冬日所带来的清冷、心酸与悲凉,终在再次听到的“为你,千千万万遍”中被温暖。

    掩卷,耳畔边仍传过“为你,千千万万遍”,脑海中仍浮现着天空中飞扬着的风筝和夕阳中追风筝的孩子。而我多希望阿米尔和哈桑的身影会永远定格在“某个懒洋洋的悠长夏日,我们在爸爸院子里那些交错的树木中彼此追逐捉迷藏,玩警察与强盗,玩牛仔和印第安人,折磨昆虫”.....读到这些,总令我想起«少年闰土»,原来纯真的孩提时代的友谊是无国界的;我也多么希望喀什尔的冬天一如战前之景象: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满是风筝在飞舞,绿的、红的、黄的、橙的,阳光下一群追风筝的少年在尖叫、在欢呼;我希望阿富汗的孩子们耳朵里听到的是雷巴布琴弹奏出的古老乐曲,而不是像今天的他们,耳朵里面除了枪声再没有其它声音......

    故事结局,芳草地上,阿米尔帮索拉博去追被剪断的竞争者的风筝,回头对索拉博说:

    “为你,千千万万遍”。

    荡气回肠......

    因为一句话爱上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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