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散落天涯的花,殊途同归

作者: Nancy暖昔 | 来源:发表于2016-12-22 18:03 被阅读0次

Part 1

果然是酒后吐真言,我的心呼啦一下就被撕扯开了。

她说,你出去旅游也不跟我说一声,毕业这么多天回来了也不跟我联系联系,难道我家被人租出去之后你就再也不用回来看我爷爷奶奶了是吧。

没有看到她醉酒的模样,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心真的痛了。

如果我没有打电话给她,她还会不会想起我呢?

应该是想起的,否则她手机上出现我的未接来电不会成为这番质问的理由。

我无言以对,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好像伤害她了,在无形中,因为我的忽视。

她心中的痛苦和苦闷,借着酒意全部发泄出来。

可是,我也想问一句,你真的主动跟我联系过么?

也许,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罢了。

有一种痛源于在乎,出于对那个人的保护而选择缄默,本以为可以减少伤害,然而在没有坦诚的那一刻伤害就已经生根发芽了。你怪我自私任性,我无力辩驳。无颜面对的时候只能爱恨交织着越走越远。回不去了么?

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谁来原谅我的无知?

过去的岁月里,爱情和生活将她伤害到了何种程度呢?多年来却未曾坦诚过。

电话那头的质问,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或是在说给那些已经从生命中抽离了的人听。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是最好的。只是在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想起了小时候一起拍大头贴,将照片贴在挂件中央的凹槽里,如今挂件表面的塑料被磨得惨不忍睹,却还是不舍得将它丢掉。

她是一朵散落在天涯的花。

人人都说她活该,其实是没有人知道她的长情。

她曾经说过,我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个傻子,还满怀欣喜地期待着我和他的爱情。

在爱情面前,她几乎是卑微地乞求他不要离开。

可他们还是分手了。

命运终将柳暗花明,他离开了她依然活了下来。

当时的乞求与不舍归结于什么呢?应该不是放不下那个男人,而是放不下自己曾经付出的真感情。她爱到什么程度呢?放学后她等他,天下着雨,他提前被父母接走,她傻傻得等到他天黑,只因说过的那句:你不来,我不走。

这场等待果然够久,久到执迷不悟,执迷不悟到连滂沱大雨都冲不醒。

我们曾经一起用心地为自己心爱的少年叠过整整一千颗幸运星。我并没有像她一样一个人跑到郊外,在某棵树下挖一个坑,把所有的幸运星都埋进去。然而,幸运星找到了她的主人——那个雨季的少年,我却依然一个人努力地活着。

part 2

九月的秋雨来得突然,一场秋雨一场寒,经受不住冷空气的侵袭,我病倒了,高烧不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当针管插入血管,液体融进血液的那一瞬间,想起了高一那年同样的时间,同样的高烧。

班主任说,你还是好好养病吧,考试尽力就好。

然而,月考却出乎意料地考了班级第一。

其他人都不知道,是那个少年偷偷得将自己的课堂笔记塞给我,用红色的银光笔在书上标重点。我的智商不低,只是感冒病毒的入侵让脑袋变得有些迟缓,亦变得有些无理取闹,故那个少年将他的校服披在我身上的时候,倔强地甩了他一脸,说,我不要。

他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把校服叠好收在桌肚里。

一次又一次,他的耐性被我消磨得一干二净。

也许是自己太不知了。

很多事情是说不上原因的,伤害就是伤害,拒绝就是拒绝,没有规定谁必须要接受谁。局限地认为不会相交的只是平行线,但是,在立体几何中,只要不在同一平面的两条线,永远都没有相交的可能。所谓的定理在某些条件下是会被推翻的,就如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却最终没有在一起。

那时候自信地认为,只要相互喜欢就能拥有在一起的资格,手牵手漫步校园,亦或是假期相约出去逛街看电影。信誓旦旦地觉得我们的名字会一起出现在横高校报的录取榜上,然后将青春的爱恋延续到大学的校园,同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坚持到最后的结局必然是幸福。

不清楚台湾偶像剧是太过于美好还是误导,直到我们各自悄无声息地淡出各自的世界才明白,一切只不过是自导自演,连看客都没有。

我明白什么叫做求而不得。

始终不敢在他人面前提起关于高中的那些人和那些事,我离开的时候十分决绝,逃离似的躲开那段并不美满的记忆。我一向都是固执的,一旦决定,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回头,不会后悔。

想起那个少年,我问自己坚持是为了什么,也许还有些期待。面对迷惘无望,还要继续等待么?回首过去,好像有几十个世纪那样漫长,记得他说女孩子喝可乐不好,于是我对于这种毒药似的饮料碰都不曾碰一下,他的许多话语我同圣旨一样遵守。如今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保留这样的习惯。

没有后悔,没有遗憾,只会觉得自惭形秽,当时为什么要那样一次又一次地错过,哪怕多留一些美好的记忆也是好的。

他的照片被我夹在日记本里,用信封装着,每每翻开,光线下尘埃飞舞,却始终不敢再去看他的照片。不想再心如刀绞一次,然后问自己,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几乎完美的人呢?他真的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么?可是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了呢?

一场遇见,过后就是别离,不敢联系,不敢倾诉,删掉所有的联系方式只是不想看到他孤独或是幸福。

他若孤独,我会难过。

他若幸福,我会嫉妒。

这是一人最直接的感情就是自私,对于爱的人,我们都是如此,不想看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心情丢失在雨季,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午夜梦回,相信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不是因为受过伤,而是失去了努力追求的勇气,不敢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敢轻易许诺,不敢轻言说爱。

最后,我们散落天涯。

最后,我们殊途同归。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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