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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暗下去,二月初三的夜里,天空没有明亮的圆月,点点的星光在片片的阴云中穿梭。虽已是初春,暖风中依然夹杂着冬末的寒气,咋暖还寒,在痛苦中挣扎更替。
一寸乔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剑,一步一步的向游狸山庄踱着,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十分的想要回到这个地方。他甚至希望昨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在树下,偷喝了师傅的酒,不小心睡着了做的一个梦。也许,该是梦醒的时候了,他用另一只手,使劲捏了一下握着剑的手的手臂,疼,可以让他忘记紧张。
呼呼的阵风吹得路旁的树枝乱颤,晃得如同鬼影,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声音。一寸乔,静静走着,他心中早就了无牵挂,从来感觉不到恐惧?他在生死中像一条泥鳅一样穿梭,不染着红尘的眼中发着光一样,像游走的恐怖一样。
“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忽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伴着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像黑色的剑影“嗖”一下站在了一寸乔的面前。
这时风呼呼的刮的紧了一阵,像是黑暗中的一群贼被吓的撒腿逃命去了。
“你最好别挡我的路。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一寸乔,冷冷的说到,那声音比冬末的寒气还冷。
“你个叛徒,你还敢回来。找死。”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嗖”的刺过来。
一寸乔身子像纸片一样,往边一闪身,人已经到了一丈开外,没有握剑的手,在袖中一抖,抬手间,一枚铁钉飞出,呼啸着把那人,用剑的手钉在路旁的一棵树上。不偏不倚,正中掌心,痛的那人失了声,长剑也“当啷”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夜如此安静。
“叛徒”一词还在一寸乔心里盘旋,心里堵着石头一样。他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苦涩的心,没人能懂。他心里恨他们,也恨这个世界。
他咬着牙,艰难的迈着步子。那人依旧在黑暗中疼着攥着胳膊叫唤。
声音刺耳,像一句句说着的“叛徒”。一寸乔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他恨这种声音。长出一口气,又在袖子里捏住一颗钉,手一扬,朝着那人咽喉飞去。
“当”一声,金属相撞,钉被崩飞。那人算是捡了一条命。
“哼!”沧桑老者略带怒气声音,来人落到一寸乔身后!
一寸乔“唰”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还会脆弱如此,江湖生活,早就让他变得铁石心肠。
可是,今天他知道自己错了,一直以来一切都是做给自己看的,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坦荡些。他双腿发抖,不由自主的跪倒地上。
“师……父……”牙齿都在颤抖,他曾无数次演练的场景,今天却变得如此陌生。
“不要叫我师父!你我早已断绝师徒之情,又何必执着呢。这里很好,没有你我们大家过的很开心。不要为了你心中的执念,再来打破这里的平衡。你就算回来,你觉得这里你还有你的位置吗?你走吧,你回不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过的很好,没有你我们过的很好!”老人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好自为之吧!”
说罢,一用内力拔掉钉在树上那人手上的钉,扶着那人消失在黑暗中。
寒风一阵阵吹干一寸乔脸上的泪水,他痛苦的倒在地上大哭,浑身都在颤抖,黑夜笼罩着他,也在欺负着他,天地间,只有冰冷和他不离不弃。
不知过了多久,一寸乔踉跄的用剑撑着地勉强站起来,夜变得更加暗,他9再次握紧手中的剑,走向前,他知道,从今以后,他的眼中只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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