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又在脑子里对自己说了一遍,一边又觉得自己真是天马行空,还能被双滦和曙光带跑。
她叹了口气:“总之这个任务,成不成功也没办法,要是南桥就不出现,我们也没办法啊。”
曙光点点头:“这只是帮组织打探打探情报而已,慢慢来吧,先等等明天的新闻,要是没什么伤亡,也没传出什么东西丢失这样的消息,南桥肯定还是会去酒吧的。”
林初舒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林初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灯还亮着,一打开门,就看见贺梵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怎么还不睡?”林初边换鞋子边问。
贺梵回头看了一眼她,不知怎的,林初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两分幽怨?
“等你回来,免得你半路又折回酒吧找别的猪头三,我哭都来不及。”
“你想象力真丰富。”林初有些无语,她一屁股坐在贺梵旁边:“这种午夜档肥皂剧你也看的下去?”
“没你好看。”贺梵伸手把林初往自己怀里揽:“我今天要是没去,你怕不是就被别人拐跑了。”
林初嘁了一声:“我那么没定力吗?”
她偏头看了一眼贺梵好看的侧脸,想了又想:“贺梵,你今天,去酒吧干嘛啊?”
贺梵的眼神也闪了闪,他低头把下巴垫在林初的头顶上:“去给你送雨伞了啊,你回来的时候没下雨吗?再说了,我还没问你,大半夜的跑酒吧去,太不把你老公我放在眼里了。”
林初心里咀嚼着贺梵说的话,一边说道:“路霜那个小疯子拉着我去,我能杠过她啊?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长夜漫漫,初初,你说我怎么惩罚你今天到酒吧和别的男人搭讪啊?”贺梵把人往自己怀里抓。
“喂!那是他非拉着我你没看我努力脱身吗?干嘛!明天上班呢!贺!梵!你给我滚!”
接下来的几天,林初,双滦,曙光换着在酒吧盯了几天梢,都没再见着林初描述的更详细的南桥的身影。
“初初,今天回你妈那,妈说给做了好吃的,你晚上下班的时候直接过去啊。”贺梵看着急着出门的林初,不忘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你动作快点,一会迟到了。”林初看贺梵还慢慢悠悠的,都替他着急。
“甲方爸爸不怕迟到!”贺梵笑了两声。
“呸!多余管你!”林初撇嘴,开门走了。
“晚上吃完晚饭我过去盯着,这都三四天了,南桥任务不可能拖这么久的。”林初旁边坐的就是双滦曙光她们。
双滦表示不解:“任务是啥?就是盯着?就算他做任务是暗杀,就盯着他杀?”
“上面说盯着,就盯着呗。”林初摆弄电脑:“他做什么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从他以前做的事情,到现在他都出现半年,我们各组织都没拿到他的甚至一张正脸照片就可以看出来,这人绝对是个高手,至少也是S级了。”
“one上估计都不够,得组织里专门搞情报的人说不定能弄来。”
几人就这个问题讨论半天也没能得出结果,林初先感觉头大了:“不管了,先盯着吧,见不着长啥样,知道是哪个组织的秘密武器或者暂时在哪里落脚也行。”
“辛苦辛苦。”双滦表示同情。
“晚上随时等电话,我这边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还得你俩来一下。”林初眼神有些冷:“我就不信,这个南桥有天大的本事还能大过个人去。”
双滦点头:“你自己也小心,要是有什么意外,不要硬撑。”
“自然。”
“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多月都没回来了,林初啊,你在家是不是还是让人家小贺做饭呢?你看看你这样能行吗?”林初的妈妈唠唠叨叨。
贺梵为林初解围:“初初的工作比较忙么,没事,我俩都是谁先下班谁做饭的,我也没做多少次。”
“你就惯着林初吧,都嫁人了还当自己是个千金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呢啊?”林初的妈妈看贺梵就像看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小贺都瘦了,来,吃这个。”
“妈,我到底是你女儿还是你儿媳妇啊?”林初看了一眼林妈妈给贺梵不停地夹菜:“他还瘦?你看他都胖成什么样了还瘦!”
“诶呦你要是我儿媳妇我早就把你赶出家门了!”林妈妈看自己的女儿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总觉得贺梵这颗好白菜被自家女儿这头大懒猪拱了。
“我不跟你顶嘴,我赶紧吃完,一会还要去一趟公司呢。”林初自己夹菜:“到时候就让您的亲儿子贺梵同志陪您啊。”
“今天周六还要加班的呀!”林妈妈埋怨:“你那个是什么公司啊,你好不容易和小贺来一趟,吃一顿饭就走了啊?”
“诶呀妈~”林初撒了个娇:“我明天再回来看你嘛,今天晚上是真的有事,能推我肯定推了,这不是推不了嘛,一会让贺梵多陪你一会,我下了班再过来,今晚就住下不走了。”
林妈妈瞥了一眼:“说这些也没用,没啥事赶紧回啦啊,别再公司呆着,你说说你们公司,好好的周六还要晚上加班,太不人性化了。”
吃完饭,叮嘱贺梵在家里多陪陪自己妈妈,林初就出门了。
她先到公司进行了简单的乔装,然后将需要的东西都放在自己外套的内袋里,要不就是绑在自己小臂的内侧。
万事俱备,现在只欠见到南桥本人了,今天不把他拿下也得把他拿下!
还是那个昏暗的酒吧,林初坐在上次见到南桥不远的那个角落里,点了一杯没有酒精度的饮料,静静地等着。
大概过了二三十分钟的样子,林初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上次见到南桥产生的那种感觉差不多,她坐直身子,果不其然,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男人半靠在阴影里,靠在墙边的东西林初也看不太清楚,细细长长一条,大概就是他那个怪异的从不离身的伞吧。
一种奇特的感觉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贺梵,他现在在哪里?
她一边偷偷盯着坐在角落的那个人,一边给家里拨了个电话。
“喂?妈,贺梵呢?”
“小贺?他刚下去买了一包烟,上来看了一会电视,我就让他先去房间里洗漱了?怎么了?初初,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没事,”林初顿了顿:“你让贺梵接电话。”
“大半夜的你搞什么啊?”林妈妈不解。
“妈你快点,我真的有事情找他。”
等了没半分钟,圾啦拖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干嘛?两分钟不见就想我了?”
林初仔仔细细的听贺梵的声音,又问道:“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了?今晚吃糖醋排骨吃撑了?晚上别抽烟听见没有?”
“晚上哪吃了糖醋排骨,初初,你是不是吃多了?”
林初皱了皱眉毛:“没事了,我就是突然想跟你说说话,我加班呢,先挂了。”
“早点回来啊。”贺梵叮嘱。
“你看初初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小贺,你嗓子不舒服我给你倒点热水,你好好休息,不用等林初那个死丫头!”林妈妈笑着说。
贺梵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嗯”,一边揉着嗓子一边往林初的房间里走。
林初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放下电话,余光看见南桥似乎站了起来,她也拿起手边的饮料,往吧台那边走去。
吧台处于一个相对高一点的地方,酒吧里的环境基本上可以一览无余,自己已经盯紧了南桥,只需要看看他要干什么,在他离开的时候跟上就行了。
她坐在吧台靠边一点的地方,酒保过来给她换了一杯饮料,她隐约觉得这酒保有两分眼熟,但又想了想,这家酒吧自己少说也来了三次了,眼熟也是正常的。
她警觉地闻了闻饮料,轻轻地沾了一点在手指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不禁笑自己最近被南桥搞的精神紧张。
解决完目标的贺梵,已经找不到林初的位置了,他在伞里摸了摸,把雨伞随手折坏扔进了垃圾车,就这种垃圾,十块钱一把,还真有人信雨伞本身是什么秘密武器。
坐在一边,给手机开了个机。
瞬间,手机屏幕上都被未接来电和短信占满了,他瞥了一眼,全是陆昀道,他把电话打回去:“干嘛?暗恋我?打这么多……”
“你还有闲心开玩笑,打你电话也不通!”
“出任务关机是基本准则啊。”
“别准则了准则个屁!嘉世这边,好像对秦秋阁那边的耐夜动手了,你不是说耐夜是你媳妇吗?她现在在哪你赶紧联系一下小心意外!嘉世为了对付你,要玩脏的了,八成是混在酒……”
“靠!”
陆昀道絮絮叨叨的声音被一声低喝打断:“嘉世这帮孙子要是敢对初初动手……”
他不再废话,挂了电话,在酒吧里寻找起来林初的身影,要是初初对南桥很重视,那么她一定会选择跟着南桥,那么在那里盯着更好呢?哪里?
贺梵脑门上冒了很多汗,他一边在刚刚林初坐的那个角落里寻找,一边想这个问题。
吧台!
他灵光一闪,步履加快往吧台走过去,被他推开的人纷纷表达不满,但是看见男人怒气冲冲杀气满满的往吧台那边冲,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挑衅。
贺梵一眼就看见了在吧台一侧的林初,她靠在吧台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抬手间都软绵绵的,空留了一幅焦急的样子,身边为了三四个看起来就很猥琐的男人。
轰的一声,贺梵感觉自己的脑袋都炸开了,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抓住一个男人的后颈,狠狠地一错,没把人脑袋拧下来,但是手劲很大,那个动手动脚的男人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一切都没有什么声音,没人发现吧台的小角落里都发生了什么,贺梵一手打一个,下手间狠厉无比,似乎是想杀了这些人。
可他忍住了,他不想给林初带来麻烦,要是嘉世揪着这些不放为难林初……
林初靠在吧台上,浑身都热,脑子出奇的混乱,但是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她是可以辨别毒药,但是不能辨别春药啊!手机在刚刚那些男人靠过来的时候就被抢走砸了,现在这情况颇有些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无奈。
该不会……她使劲摇摇头,挣扎着想跑,贺梵,贺梵还在家里。
在她把自己拿把枪拿出来准备大不了同归于尽之前,一直动手动脚的男人突然毫无声息的倒在地上,紧接着那些男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快的迅雷不及掩耳,一个男人靠近,逆着光,林初喃喃:“南桥……”
她也万万没想到是南桥过来救了她,紧接着,旋转的光斑落在了男人的脸上,南桥那个令人又爱又狠的形象,忽然就落在了贺梵的身上。
林初的双眼睁的大大的:“贺……梵?你,贺梵,南桥?你是?”
林初的脑袋很痛,她紧紧的盯着与自己朝夕相伴多年的伴侣的脸。
贺梵的脸色阴沉着,伸手把林初打横抱起来。
林初这才挣扎起来:“放开我!贺梵!你这个骗子!你给我滚!”
贺梵一句话都不说,抱着林初,把她往车子的后座一扔,开着车绝尘而去。
等林初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滴在枕头上,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像是个破锣一样,她又看见了俯在上方男人的脸,贺梵。
那些混沌的记忆一下子涌进来,南桥,贺梵,贺梵,南桥。
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许她想别的事情,她只能有气无力的瞪了一眼贺梵,虽然在贺梵的眼睛里,这就活脱脱是个媚眼。
等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家里的卧室了,窗户透进来一丝光,床帘随着风轻轻地摆动着,这个窗帘,当时还是和贺梵一起挑的呢。
想到贺梵,林初的脑袋又痛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盯着的,各大组织都忌惮的不行的南桥,竟然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了三四年的贺梵!
她扭头看过去,枕边空空的,摸着温度也像是起来了很久的样子。
她浑身都有点痛,穿着睡衣,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门。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瓷碗和案板还有勺子的碰撞声在静谧的中午显得有两分温馨。
意识到有人在厨房门口,正在做饭的贺梵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了眼尾还带着红痕,衣服都没穿齐整的林初。
要了老命。贺梵有点移不开眼睛。
可是在看见林初的表情以后,他只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转过去接着做饭,不敢出声。
林初见他还识相,冷冷的哼了一声:“贺梵?还是南桥?”
贺梵吧锅里炖的汤盛到大瓷碗里,放在餐桌上,转头嘿嘿嘿笑道:“你老公。”
“我说你不是的时候,你也可以不是。”林初的神情冷冷的,盯着贺梵的一举一动,声音不像是平常在家的清越。
贺梵见她这样,声音也正色起来:“那,初初,你是林初还是耐夜?”
林初被这个问题一噎,心里却像是敞敞亮亮了一般,并没有身份被发现的慌张,开始做这个的时候,林初的心里总是很慌张,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戳破,害怕贺梵发现了接受不了,忽然一下发现贺梵其实什么都知道,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现在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林初坐在桌子边上:“贺梵,你到底都瞒了我些什么?”
贺梵把煤气灶关上,坐在林初的对面:“初初,从一开始,我们两个不是就从没有想过要告诉对方这一切吗?我没有瞒着你,你也没有瞒着我。”
林初没有说话,盯着桌子上那个大瓷碗,瓷碗里面的汤炖的浓白,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味道。
没错,这个是贺梵,给自己做饭的这个,是贺梵。
可是昨天晚上那个面色淡漠的将几个男人一招制服的,也是贺梵。
哪个是真的他?他们两个仿佛带着一张面具相处似的,那么面具前的和面具后的,到底哪个是真的他?
贺梵叹了一口气:“初初,你入行的时候我就知道耐夜是你了。
“可你似乎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情。
“我想尽办法帮你,还想用手段让你做不下去转到别的行业去,可是……”
“你是无道?”林初显得有些不可置信:“无道,无道不是死了吗?”
“做我们这行的,‘被死亡’的几率很大,初初,我也不想让你走到这一步,不过秦秋阁没这么多弯弯绕绕,我也就随你去了,初初,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贺梵盯着林初的眼睛:“嘉世知道我死里逃生,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他们不能奈何我,就煽动别的组织对付我,还有可能对付我身边的人,既然你不愿意在家里讲这些事情,干脆就先不要告诉你关于南桥的事情。”
“南桥到底是谁?你不可能同时是无道,也是南桥。”林初的注意力渐渐的从被欺骗转到了其他的方向。
“南桥是,我刚入行的时候对我很好的一个前辈,我入行15岁,他也不过17 8岁的样子,帮助了我很多,可惜……”
说到这个贺梵的眼神变得有些狠厉。
“他,也是‘被死亡’了吗?”林初轻声问道。
“是。”贺梵点头:“当一个人强大到无法控制的时候,他就不再是对组织有利的东西了。”
林初没有说话,半晌,她挪腾到厨房,将锅里的菜盛出来放在桌子上:“吃饭吧,不说这些了。”
贺梵本来有些忐忑的心咕咚一声沉了底,他看着林初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笑了笑:“好,吃饭吧。”
“耐夜,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没错,我盯住了南桥,他是最近才出现的原雀的人,对于我们秦秋阁来说,没有什么继续关注的必要了。”女人的声音有些低,显得略略有些性感:“如果到时南桥做了什么伤害秦秋阁的事情,我们在追究也一样的。”
“你做的很好。”
“只是个任务而已。”
“林初你这个死孩子,人家小贺都睡了你还把人叫出去接你,你自己没长腿啊!”林妈妈唠唠叨叨的,手里的米饭又给林初压了一点:“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去加班了啊!”
“不去不去,我肯定不去!”林初在餐桌前面转了一圈,偷偷的揪了一块鸡肉:“绝对不会麻烦小贺同志了,我俩今天晚上住你这!”
“你多大了还偷吃!”林妈妈看了一眼林初油腻腻的手。
“我没吃不是我啊,是贺梵想吃让我给他揪一块的!”林初瞥了一眼贺梵。
贺梵笑眯眯的坐在边上:“阿姨,你别说她了。”
“你就惯着她吧!”
文:猫宁_morning
图:via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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