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长歌婉转,一顾只影阑珊。一梦红尘路漫漫,几处聚散。且将三途望断,再伴晨夕暮旦。与卿许一世长安不换。
一曲参商渐暖,一顾风月枉然。一梦长亭水潺潺,落梅已纷乱。且赋丝竹如幻,再看日昃月满。与君许一世长安不换。
愿之子于归,再无离散。”
喜欢霍尊这首古风曲,名为《之子于归》。
之子于归,出自诗经,指女子出嫁。其中的一篇《桃夭》,耳熟能详:“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桃花开在春天。春光之明媚,桃花之艳丽,恰如青春灵动的少女。之子于归,于是“帘外桃花帘内人”,“帘中人比桃花秀”。倘若真能之子于归,宜室宜家,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正如歌词所言,红尘路漫漫,几处聚散。愿与君(卿)千言把盏,看鸳鸯双栖,花开并蒂;愿为君(卿)指尖涟动,身影霓虹,和一曲长歌,舞绝世倾城。可漫漫人生路,有时候散了,就再也聚不了了。如同那首“人面桃花相映红”一般,错过了,年年岁岁桃花依旧,岁岁年年人却不同。

“北岭有燕,羽若雪兮;朔风哀哀,比翼南飞;一折羽兮,奈之若何;朔风凛凛,终不离兮。”始终记得《秦时明月》里的这一幕,高渐离在悬崖边告诉雪女,他愿意陪她天涯海角,不离不弃。那时候的他们并不知到自己注定要上演的人生戏,而这部戏,越看得透彻就越是苦涩。恍惚间,以为回眸的那一刻如初见,但其实,不过是只影阑珊。红尘漫漫,有多少机会可以之子于归,白头偕老?
人世间的聚散,倒也不全是生离死别。正如泰戈尔的诗,生与死之间,并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而是明明不能停止思念,却装作对方从未走进自己的心间;是用冷漠的心,为爱你的人,挖掘一条无法穿越的鸿沟。
世间有许许多多的人因为没有勇气,便只能用冷漠的外表遮掩内心。故而,很多人,相见却只能擦肩,咫尺却只能天涯。于是,桃花落尽,幻想着“人生若只如初见”,而终究,也不过是心又伤了一次。
所以,此曲终了,愿“之子于归,再无离散”。大抵,这便是人世间最美好的心愿吧。之子于归,从此灯火阑珊处,不是单形影只,而是窗台倚尽人已寐,直至天明夜尽时,皎月迎初日,看霞光洒入滚滚红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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