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的辛苦没有白费,我的中考成绩是大区第一名。实在是一件高兴的事。也是从那时候,我把优秀当做一种习惯保持着,不管是在逆境还是顺境里。
紧接着就是志愿的选择。我们那个年代,初中毕业最好的成绩才能上中专。国家统一招生,毕业直接分配工作的。成绩差中专没有录取的才去读高中。
所以我首先面对的是选择什么中专学校的问题。那时哥哥也很争气,早我两年已经在ⅩⅩ水利电力学校学习了。那个时候水利电力和邮政行业最好就业。爸妈考虑哥哥已经选了水电,就让我报了邮电学校。第二三志愿都是顺便填的,因为考试成绩在那里,心里有些十拿九稳的意思。
所以通知书迟迟不来的时候,大家心里才有些着急了。直到最后,只等来了无心插柳的第三志愿〇〇卫校的录取通知书。
直到后来才听说,因为邮电学校的热门,名额都是内招的。我们因为不懂,才浪费了那么好的成绩。
懵懵懂懂的进了卫校,调到的又是冷门的预防专业。因为如果是医护专业,毕业后就业机会更多,而预防有点偏疾病的干预性质,就业岗位少。不过这也是四年后(学制长),就不了业的时候才明白的。
从初中毕业十五岁开始离开故土,坐车坐船都得靠自己打码头,闯江湖了。被娩出那一次不算的话,这才是真正意义的跟母体分离。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独立。
也是在这一年,我知道有些东西靠努力可以把握,有些东西光靠努力是无法搞定的。这也是我从农村走向城市上的第一课。
当年也有不知道的,就是我这样一脚跨出了大山,有些新奇,有些希冀,唯一没有一丝犹豫。而二十多年后,我会用大部分的时间去怀恋当初信步而走出的山村。
爸爸要为我筹措学费,妈妈要为我准备出门衣裳。农家的经济总是那么捉襟见肘。爸妈不得不提早把稻谷打出来,晒干挑出去卖钱。那种心情很复杂。
那个假期我突然就长大了。我记得中考时测量的身高是158CM,体重48KG。从体型看,我已经完全是个大姑娘了。有时候我也在想,后来这么多年吃的饭都长哪里去了?身高,体重和智慧,和十五岁时都没有多大差别。
我到水田去拖枯稻草,山坡上背苞谷、麦秆,完全是一个壮劳力。就好像在向谁证明我就是一个农民,地地道道的农民似的。
实际上是证明给自己的潜意识,这么多年一直在拒绝承认的这个身份。以为从今以后就是城里人,所以在做最后的摆样。如今的我才明白,不管用多少肥皂,多少水冲洗,也永远改变不了思想和骨子里我是农民这个事实。我心甘情愿的接受和承认。
在乡里的生活七千多字已经写完。但存在心底的财富我这一生都在受益,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离开是为了开始。从此我将踏是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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