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许怀蓉:
你依然深深地认为这个时刻有问题的存在,你试图摆脱这个问题同时又持有它,你试图想要除去问题,而心中又抱持着问题不放,这样,只会持续地保持住这个问题。
你以为自己在摆脱问题,殊不知越努力问题越大,这可怎么是好?
2009年你觉得自己有心理问题:2008年奶奶去世时,你很害怕,可是你认为你不应该害怕。你想逃避它,你上了头脑的当;然后你遇到了宁静老师,她让你觉得她可以解决它,你仍然上了头脑的当。
如果你的内心没有任何故事,它如何存在?
如果你不理你的问题,头脑如何显示它的力量?
如果你不是认为宁静老师可以解决你的心理问题,你怎么会跟随她?
两年后,你以为你上了宁静老师的当,不,你上的是你自己的头脑的当。你的问题不在于你的害怕,而在于你的头脑认为你不能害怕。
你的害怕有它存在的权力,为什么一定要消灭它或铲除它呢?不要对它如此暴力,太想解决问题的心使得问题得以持续存在。很多时候,不是问题咬着你不放,而是你咬着问题不放,请不要继续“想”你的问题,你知道吗?
你的问题恰好是想出来的。
认为自己不够好,是你生活不能自由喜悦的根源,但是,你是你认为中的你吗?
当你认为自己不错时你开心,当你认为自己不好时你不开心。你被自己的“认为”所定格、所左右,而“认为”是什么呢?那仅仅是一些虚妄的知见。你的知见——你从社会、他人那里收集来的知识、观念或见解,组成了一个变形镜筒,你认为中的“自己”,便是你从这只变形镜筒中看到的自己,而那怎能是你?
当你遇见了花椰菜,你从这只变形镜筒中看到“爱情”,你定义它为爱情,定义就是限制、分别,你进入自己编写的故事中。
你想“爱情应该怎样怎样”,砰,你把门关死了,你把自己关在了门外,关进了孤独、关进了狭小、关进了愤怒、关进了悲伤、关进了气呼呼……
如果你不去定义,不去分别,只是体验呢?
你会看住头脑,看着头脑,不让它像小孩一样懵懵懂懂或冒冒失失,不把注意力放在自身以外的任何地方,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不追求他人的认同,你的内心得到安宁。
你把注意力放在自身或自身正在做的事上,不祈求他人的赞赏或认同,不被他人的看法所干扰,当心跑向花椰菜的时候,把它拉回来。
花椰菜第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说,他是一个人,于是他变成了一个人;你说,他是一个男人,于是他变成一个男人;你说,他叫花椰菜,于是他变成了花椰菜;你说,这是我的爱人,于是他变成了你的爱人。
面对他,你对自己说了一个他是多么美好、多么优秀、多么迷人故事,你爱上了你关于他的故事,然而,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面对他,你对自己说了一个他是多么可怕、多么自私、多么糟糕的故事,于是你憎恨和远离你关于他的故事,然而,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注意到了吗?
他依旧清净本然,他既非人、也非男人、更非花椰菜,他不是你的爱人,他只是跟你一样存在着而已,当你的头脑把他定义为一个人、一个男人、花椰菜、你的爱人的时候,你就把他与所有一切相分离,你创造了一个“他”和一个关于“他”的物质世界,然后你继续下去,创造越来越多的想法,这些想法创造越来越多的物质事件,直到想法和关于花椰菜使你陷入困境并且忘记了你和他那作为清净本然的真实身份。
如果你不与一切相分离,你如何能把他分离出来?
你定义了你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名叫“许怀蓉”、你的爱人是花椰菜,这个最初的想法必然创造一种缺乏,缺乏创造欲望,然而欲望不能化解缺乏,因为缺乏并不在最初的那个地方,缺乏不是真的,缺乏只是一种假设。你继续试图满足缺乏,然而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在你没开店之前,你认为你开店了就满足了,可是,当店开的那一刻,你满足了一秒,然后又开始觉得这个店太小了;在你还没写完第一本书《心游记》之前,你认为把书写完你就满足了,可是,当书完毕的那一刻,你满足了一分钟,然后又开始觉得这本书写得不够好了;在你还没从心训班毕业之前,你认为两年后如期毕业你就满足了,可是,当毕业的那一刻,你满足了一天,然后又开始觉得身心飞翔心理机构不够好了……
你明明成功了那么多次,你应该能满足欲望,接着所有的欲望都消失,最终没有欲望,可是,你不是这样。
是啊,为什么你不是这样呢?
你也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是这样?我依然感到不满足,就算花椰菜在这个时刻跟我说他爱我,我依然感到不满足。我在想,他能爱我多久?”
2012年3月,你希望宁静老师能够给你解答,可是,她此刻正自身难保,她失恋了,她压根就顾不上你的困惑,你觉得更加奇怪了,这个宣告你已经毕业的老师怎么这么难过,她很明显就很难过,可是她却在掩饰她的难过,她企图让你觉得她不难过,你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很想告诉她:“你想去找回他就去找他,不用为了让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好老师而刻意地否认。”
面对这样的事件,你没得选择,也无法命令自己去接受,只是观察,只是等待。观察和等待看看下一步会出现什么。
在花还不该开的时候,你能等吗?
在雨还未下时,你能等吗?
在选择、决定和行动未化现之前,你能等吗?
不,你不能等,你无法隔岸观火,你无法像坐在电影院看电影一样看着自己心急如焚,你必须做点什么,你必须成为剧情里跑龙套的群众演员,你心里有怕,你怕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那我的一生就废了。
你真的认真和对待那个怕了吗?
你认真看清或调查它了吗?
怕,你越不敢正面直视,它越以鬼面鬼目令你恐慌,驱赶你四处逃遁,不得安生,活着变得不容易。
可是,如果一件事,这么做让你痛苦,那么做让别人痛苦,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唤醒自己。
你只是做了一个梦,你只是讲了一个故事,你只是深深认同了你就是这个身体、这个头脑,你让自己迷失了。如果没有这个想法,你会怎样?如果没有这个念头,你会怎样?如果没有你编的故事,你会粲然一笑。
好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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