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乌台?乌台又在哪里?
乌台指的就是御史台,汉代时御史台外柏树很多上有很多乌鸦,所以人称御史台为乌台,也戏指御史们都是乌鸦嘴。
宋神宗在熙宁年间(1068 ~1077)重用王安石变法。变法失利后,他又在元丰年间(1078 ~1085)进行改制。
元丰二年(1079)三月,苏东坡由徐州太守调任湖州太守。相当于从江苏调去了浙江。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最终于四月二十抵达湖州,按照惯例他需要向皇帝写一道谢恩表。他作《湖州谢上表》,只不过是一篇例行公事的报告。全文如下:
“臣轼言。蒙恩就移前件差遣,已于今月二十日到任上讫者。风俗阜安,在东南号为无事;山水清远,本朝廷所以优贤。顾惟何人,亦与兹选。
臣轼中谢。伏念臣性资顽鄙,名迹堙微。议论阔疏,文学浅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独无寸长。荷先帝之误恩,擢置三馆;蒙陛下之过听,付以两州。
非不欲痛自激昂,少酬恩造。而才分所局,有过无功;法令具存,虽勤何补。罪固多矣,臣犹知之。夫何越次之名邦,更许借资而显受。
顾惟无状,岂不知恩。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天覆群生,海涵万族。用人不求其备,嘉善而矜不能。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养小民。
而臣顷在钱塘,乐其风土。鱼鸟之性,既能自得于江湖;吴越之人,亦安臣之教令。敢不奉法勤职,息讼平刑。上以广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臣无任。”
翻译过来就是:
我苏轼向皇上汇报:感谢皇上的恩情,把我派到湖州,这个月二十日已经到任了。湖州这个地方好啊,富裕安定,在东南地区号称无事之州。
湖州山清水秀,本来是朝廷优待贤才的地方。我算什么人?居然能得到如此厚爱,我先在这里谢谢皇上。我这个人的性格不好,名声和政绩都不起眼。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而我学识浅薄,没有任何长处。受你爸爸的信任,在三馆任职,又受皇上信任,让我管理这两个州。
不是我不想努力报答你的恩情,只是能力有限,只有过错没有功劳;各种法律条文摆在那儿,我即便是再勤劳也没用啊。
我的罪过太多了,自己都知道。我凭什么能担任这么好的职位呢?全都是因为遇到了皇上,就像天空能够覆盖众生。大海能够容纳万族一样。用人不苛求顶级的才能,能表扬好的也能包容能力差的。
我知道自己迂腐到不合时宜,很难与时俱进。皇上知道我岁数大了不会招惹事端,也许能保全一方百姓平安,所以让我到湖州任职。
我在杭州的时候,就喜欢江南美景和风土人情,就像在江湖中的鱼鸟一样悠然自得,当地百姓也能听从我的管理。
既然到了湖州,我怎么敢不恪尽职守,奉公守法,推广朝廷的仁义,满足父老百姓的愿望。只是我恐怕不能胜任。
苏东坡说,他在徐州没有政绩可言,感谢皇恩浩荡,又把他安排在湖州做官。不过,他在文章最后夹上了几句牢骚话:
“陛下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
问题就出在这个其字上。
这里的“其”,苏东坡本意是自称,他以自己同“新进”相对,他说自己不“生事”,就是暗指“新进”人物“生事”。
这些御史台里的御史们,很敏感的抓住了“新进”、“生事”等语上奏,说苏轼“愚弄朝廷,妄自尊大”。很显然,他们有意的把“其”字理解为皇上了。
其实,真正让御史们不满的,还有一句“法令具存,虽勤何补。”这不是在嘲讽朝廷的法律有问题吗?不是在讽刺伟大的变法吗?
本来,这种谢恩表都是走过场的文章,皇上都不稀得看的。偏偏这位苏大学士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在这篇谢表里大发牢骚,讥讽新党,刺痛了一些人的神经,就被拿来大做文章了。
但单凭《湖州谢上表》里一两句话是不够给苏东坡治罪的。恰巧,当时出版了一本《元丰续添苏子瞻学士钱塘集》,给御史台的新人提供了收集材料的机会。监察御史台里行舒亶经过四月潜心钻研,找了几首苏轼的诗,就上奏弹劾说:
“至于包藏祸心,怨望其上,讪渎谩骂,而无复人臣之节者,未有如轼也。盖陛下发钱(指青苗钱)以本业贫民,则曰‘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课试郡吏,则曰‘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陛下兴水利,则曰‘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盐碱地)变桑田’;陛下谨盐禁,则曰‘岂是闻韶解忘味,尔来三月食无盐’;其他触物即事,应口所言,无一不以讥谤为主。”
他举的例子,“赢得”两句及“岂是”两句出自《山村五绝》;“东海”两句出自《八月十五日看潮》;“读书”两句出自《戏子由》。
《山村五绝》
其三
老翁七十自腰镰,惭愧春山笋蕨甜。
岂是闻韵解忘味,迩来三月食无盐。
这一首是反对谨盐禁的。
其四
杖藜裹饭去匆匆,过眼青钱转手空。
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
这一首是反对青苗法的。
《八月十五日看潮·其四》
吴儿生长狎涛渊,冒利轻生不自怜。
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
这一首是反对兴修水利的。
《戏子由》
宛丘先生长如丘,宛丘学舍小如舟。
常时低头诵经史,忽然欠伸屋打头。
斜风吹帷雨注面,先生不愧旁人羞。
任従饱死笑方朔,肯为雨立求秦优。
眼前勃溪何足道,处置六凿须天游。
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
劝农冠盖闹如云,送老齑盐甘似蜜。
门前万事不挂眼,头虽长低气不屈。
余杭别驾无功劳,画堂五丈容旗旄。
重楼跨空雨声远,屋多人少风骚骚。
平生所惭今不耻,坐对疲氓更鞭箠。
道逢阳虎呼与言,心知其非口诺唯。
居高忘下真何益,气节消缩今无几。
文章小技安足程,先生别驾旧齐名。
如今衰老俱无用,付与时人分重轻。
这首诗是反对课试郡吏的。
一个人弹劾远远不够啊,于是国子博士李宜之、御史中丞李定一起历数苏轼的罪行,声称苏东坡这样的逆贼,敢反对朝廷,必须将他斩首。
当时,苏轼的一个好友驸马王诜,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派人去给在南京做官的苏辙送信,苏辙立刻派人去告诉苏轼,朝廷派出的钦差皇甫遵也同时出发,但苏辙的人先到,苏轼知道消息,立即请假,由通判祖管理州事。
皇甫遵到时,苏东坡很是害怕,甚至不敢穿朝服去见钦差。通判说,还没有治你的罪,你还是太守。于是苏轼穿上官衣官靴,面见钦差皇甫遵。
苏轼说:“苏轼自来疏于口舌笔墨,着恼朝廷甚多,今日必是赐死。死固不敢辞,乞归与家人诀别。”
皇甫遵说:“不至于此。”命士兵打开公文一看,是份普通公文,不过是以苏轼以诗文讪谤朝廷,传唤进京而已。要苏轼立即启程。
途经扬州江面和太湖的时候,苏东坡几次想跳水自杀。因为不知道要判什么罪,并且怕他的案子会牵连好多朋友。等再一想,真跳了水,又会给弟弟招致麻烦。家里烧了他大部分与友人的通信和手稿。御史台派人搜查苏轼的诗,书信和文件时,苏轼发现自己的手稿残存者不过三分之一。
七月二十八日,苏东坡被逮捕。八月十八日,他送进御史台的监狱。八月二十日,苏东坡被正式提讯。
苏轼先报上年龄,世系,籍贯,科举考中的年月,再叙历任的官职和有他推荐为官的人。他说,自为官始,他曾有两次记过记录。一次是任凤翔通判时,因与上官不和而未出席秋季官方仪典,被罚红铜八斤。另一次是在杭州任内,因小吏挪用公款,他未报呈,也被罚红铜八斤。“此外,别无不良记录”。
最初,苏轼承认,他游杭州附近村庄所作的《山村五绝》里“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是讽刺青苗法的,“岂是闻韶解忘味,迩来三月食无盐”是讽刺盐法的。除此之外,其余文字均与时事无关。
到二十二日,御史台审问他《八月十五日看潮》里“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两句的用意,他拖到二十四日,才说是“讽刺朝廷水利之难成”。至于《戏子由》诗违抗“朝廷新兴律”的主旨,直到二十八日才作了交代。
当时御史中丞李定向皇帝报告案情进展。说苏轼面对弹劾全都承认了。神宗大怒,怀疑苏轼要么是受刑不过,要么是有更大的秘密要隐藏。于是问李定有没有用刑。李定说没有用刑。神宗大怒,命御史台严加审查,一定要查出所有人。
到九月份,御史台已从四面八方抄获了苏轼寄赠他人的大量诗词。有一百多首在审问时呈阅,有三十九人受到牵连,其中官位较高的是司马光。
王安石罢相的第二年(1077年),苏轼寄赠司马光一首《独乐园》:
先生独何事,
四方望陶冶,
儿童诵君实,
走卒知司马。
抚掌笑先生,
年来效喑哑。
实际上是一首为司马光重登相位造舆论的诗。
御史台说这诗讽刺新法,苏轼供认不讳。
御史台又找到了痛斥“新进”的《和韵答黄庭坚二首》,抨击“生事”的《汤村开运河,雨中督役》诗。前者是与黄庭坚唱和的,后者寄赠好友王诜。
《和韵答黄庭坚二首》
嘉谷卧风雨,
莨莠等我场。
阵前漫方丈,
玉食惨无光。
苏轼自己解释说,前四句上讽刺当今的重视小人轻视君子,如莨莠之夺嘉谷也。后面的意思是:君子小人各自有闹腾的时候,就像夏天里的蚊虫,到了秋天就都没了。
汤村开运盐河雨中督役
居官不任事,萧散羡长卿。
胡不归去来,滞留愧渊明。
盐事星火急,谁能恤农耕。
薨薨晓鼓动,万指罗沟坑。
天雨助官政,泫然淋衣缨。
人如鸭与猪,投泥相溅惊。
下马荒堤上,四顾但湖泓。
线路不容足,又与牛羊争。
归田虽贱辱,岂识泥中行。
寄语故山友,慎毋厌藜羹。
苏轼供认自己确有对盐官在汤村一带开运盐河的不满,“农田未了,有妨农事”,“又其河中间有涌沙数里”不宜开河,“非农事而役农民”,“役人在泥中,辛苦无异鸭和猪”等等。在这些人的指控之下,仗义执言也是罪行。
这些赠黄庭坚、王诜等人的诗文,一时成为轰动朝野的新闻,舒亶等人趁机痛打落水狗,请求副相王珪检举苏轼的《王复秀才所居双桧》诗。
凛然相对敢相欺,
直干凌空未要奇。
根到九泉无曲处,
世间惟有蛰龙知。
王珪说:“陛下飞龙在天,轼以为不知己,而求之地下之蛰龙,非不臣而何?”神宗冷静地回答:“诗人之词,安可如此论?彼自咏桧,何预朕事?”
可见,这位神宗皇帝并不是二百五,他还是有些主见的。起码,苏东坡有没有反对他,他还是知道的。
牵强附会的指控苏东坡的文章,还有苏轼任密州太守期间作的《后杞菊赋》。序言里曾提到吃杞菊的苦种籽,御史认为作者是在直接讽刺全境百姓的贫穷,尤其指朝廷对官吏薪俸的微薄。“生而盲者不识日”是讽刺科举考生的浅陋无知,讽刺考生不通儒学,只知道王安石在《三经新义》里对经书的注释。
苏轼对大部分指控,都坦白承认在诗中批评新政。
他写过“坐使鞭箠环呻呼。”又写,“岁荒无术归亡逋”全文如下:
李杞寺丞见和前篇复用元韵答之
兽在薮,鱼在湖,一入池槛归期无。
误随弓旌落尘土,坐使鞭箠环呻呼。
追胥连保罪及孥,(近屡获盐贼,皆坐同保徙其家。)百日愁叹一日娱。
白云旧有终老约,朱绶岂合山人纡。
人生何者非蘧庐,故山鹤怨秋猿孤。
何时自驾鹿车去,扫除白发烦菖蒲。
麻鞋短后随猎夫,射弋狐兔供朝晡。
陶潜自作五柳传,潘阆画入三峰图。
吾年凛凛今几余,知非不去惭卫蘧。
岁荒无术归亡逋,鹄则易画虎难摹。
他也提到“虎难摹”是为政贪婪的象征。
他还写过“洒涕循城拾弃孩”,见到男尸、女尸、婴尸饿死在路边,苏东坡悲愤了,难道这就是造福百姓的新政吗?
次韵刘贡父李公择见寄二首其一
何人劝我此间?
弦管生衣甑有埃。
绿蚁沾唇无百斛,
蝗虫扑面已三回。
磨刀入谷追穷寇,
洒涕循城拾弃孩。
为郡鲜欢君莫叹,
犹胜尘土走章台。
好朋友罢官出京时,苏轼写了两首诗给他:
“敢向清时怨不容,直嗟吾道与君东,坐谈足使淮南惧,归向方知冀北空,独鹤不须惊夜旦,群鸟未可辨雌雄。”
“仁义大捷径,诗书一旅亭。相夸绶若若,犹诵麦青青。腐鼠何老吓,高鸿本自冥。颠狂不用唤,酒尽渐须醒。”
第一首诗,苏东坡引经据典,取自诗经“俱曰予圣,谁识乌之雌雄”,意思是说朝廷里有一群乌鸦,好坏难辨。第二首自比高鸿,表达了对一群腐鼠小人的不屑一顾。
苏轼的《狱中寄子由》
苏轼下狱后,那个《石钟山记》中的儿子苏迈每天去监狱给他送饭。由于父子不能见面,所以早在暗中约好:平时只送蔬菜和肉食,如果有死刑判决的坏消息,就改送鱼,以便心里早做准备。有一天,苏迈的钱花完了,需要找人去借,便委托一位亲戚为苏轼送饭。却忘记告诉人家暗中约定的事。偏巧那位亲戚送饭时,给苏东坡送去了一条熏鱼。苏东坡一见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凶多吉少,苏东坡与弟弟的关系极好,就给弟弟写下了两首诀别诗。
其一:“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其二:“柏台霜气夜凄凄,风动琅珰月向低。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额中犀角真君子,身后牛衣愧老妻。百岁神游定何处?桐乡应在浙江西。”
当时的神宗皇帝非常欣赏苏东坡的才能。苏东坡的每一首诗,他都是必须要看的。苏轼知道诗作写好之后,皇上就一定会看到。他想着或许两天,这两首诗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十月十五日,御史台申报苏轼诗案的审理情况,其中有苏东坡数万字的交代材料,查清了收藏苏轼讥讽文字的人物名单,有司马光、范镇、张方平、王诜、苏辙、黄庭坚等二十九位大臣名士。李定、舒亶、王珪等虽然很想杀了苏东坡,但神宗一直举棋不定,很多正直人士都出言相救。宰相吴充直言:“陛下以尧舜为法,薄魏武固宜,然魏武猜忌如此,犹能容祢衡,陛下不能容一苏轼何也?”已罢相退居金陵的王安石上书说:“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连身患重病的曹太后也出面干预:“昔仁宗策贤良归,喜甚,曰:‘吾今又为吾子孙得太平宰相两人’,盖轼、辙也,而杀之可乎?”可笑的是,同属于苏轼口中的“新进”章惇,也积极的营救了苏轼,并不惜与宰相王珪翻脸。
最后神宗下令对苏轼从轻发落,苏东坡免受一死,贬谪为“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轰动一时的“乌台诗案”就此销结。
元丰三年(1080年)二月,苏轼因“乌台诗案”贬谪黄州(今湖北黄冈)团练副使,职位相当于今之县武装部副部长,没有“签字权”,精神寂寞,穷愁潦倒。
到黄州第三年四月,苏轼撰诗并书《寒食帖》,发人生之叹,写苍凉之情,表惆怅孤独之怀,通篇书法起伏跌宕,光异彩,势奔放,无荒率笔,被称“天下第三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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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
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
暗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少年子,病起须已白。
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
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
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涂穷,死灰吹不起。
翻译过来就是:
自从我来到黄州,已经度过三次寒食节了。每年都惋惜着春天残落,却无奈春光远去并不需要我的惋惜。
今春雨绵绵不绝,接连两个月就像萧瑟的秋天。忧伤的躺在床上,听说海棠花谢了,雨后凋落的花瓣在污泥上一片狼藉。
花儿经过雨水摧残而凋零,就像是被有力的少年在半夜给背走了,无奈。就好像一个患病的少年,病后起来头发已经衰白。
长江涨水了,好像就要进到门里。雨一直下,没有停住的迹象。小屋子像一叶孤舟,飘流在苍茫的水雾中。
厨房里空荡荡的,只好煮些蔬菜,在破灶里用湿芦苇烧着,本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看见乌鸦衔着纸钱,才想到今天是寒食节。
想回去报效朝廷,无奈皇宫大门深九重,可望而不可及;想回故乡,但是祖坟却远隔万里 本来也想学阮籍作途穷之哭,但心却如死灰不能复燃。
字里行间,透露出苏东坡的一股深深的无奈。
虽然,这首诗里还透露着浓浓的忠君思想和作者颓废的心态,但不可否认的是,黄州的苏东坡,已经开始了一段崭新的人生。
他变得更加豁达起来。在黄州。他写了《念奴娇赤壁怀古》,他写了《前后赤壁赋》等不朽名篇。
那时的黄州,是苏东坡的黄州;那时的赤壁,也是苏东坡的赤壁。
在黄州,苏东坡穷困潦倒,偏又贪吃,没办法,他就把主意打到了猪肉上面。他写了一首《食猪肉》:
黄州好猪肉,价贱如粪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
这首诗太直白了,不需要翻译,我觉得这一定是发明东坡肉的前提条件。
那时的苏东坡,有朝云陪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经常爬爬西山,与和尚老道谈谈人生哲理,饮几壶美酒,品几杯香茗,就着东坡肉,吃上几块东坡饼,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朝云说过,苏东坡装了一肚子的不合时宜。在黄州的日子,苏东坡变了,不再急功近利的追逐仕途的发展,他开始思考历史,思考人生。他和三教九流的人交往,他用学贯古今的才华影响着身边的人。
以后的日子,他看淡风雨,哪怕升迁到皇上的身边,亦或是一次又一次的遭到贬谪,甚至在花甲之年,还被贬到荒蛮的惠州,甚至是儋州,都无法改变他开朗豁达的性格。最终,成就了一个伟大的文学家,书法家,画家,诗人,词人,政治家,思想家,水利学家,佛学家,美食家的东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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