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做梦,中午。
又是那个帅哥,我不愿承认是我梦见帅哥,我感觉是这帅哥往我梦里跑。我真的很生气,帅哥,我中午只睡二十来分钟,一来,你在我梦里又不跟我亲热,也不拉我小手,二来,你也不靠近我,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你长得俊,你是帅哥,我承认,你眼睛黝黑,可能没有眼白,我不太清楚,看不清。
我往沙发上一躺,你看我一眼,往我这边走,我心想,这小子终于开窍了。谁知旁边还躺一男性,油腻,大金链子往脖上一挂。
帅哥拉我起来,让我帮他给旁边金大哥拆石膏,这下我看清了,帅哥穿白大褂,我也穿白大褂。我不可能穿白大褂,所以我是假的,帅哥也是假的,金大哥是不是我不知道,金大哥的石膏又大又丑。但我们的白大褂干净整洁没褶子,一定是假的。
我蹲下给金大哥拆石膏,切不开,帅哥在旁边站着,也不帮我,不过没太大问题,他看似冷酷,但可能爱我,一会儿就会来帮我。金大哥嫌我磨叽,俩大肥臂膀子往两边一搁,抬起双下巴,呈小鸡起飞状,用下巴指了指我,“快点的。”
帅哥问他:“这石膏带多久了?”
金大哥:“一年呗。”
帅哥右手把我一把拉起,左手抓着金大哥的腿就往外拔,要起飞的小鸡啪咚屁股着地,从沙发上往地上砸,石膏和大腿根部迅速分开。
金大哥没腿!操了,没腿你带石膏。
帅哥说话了:“一年了,腿早融干净了,你自己在家也能取。”
什么融干净了?我说这也太假了,帅哥抱着金大哥的腿,不是,是金大哥的石膏,我也觉得帅。帅哥刚扎着马步拔石膏,就像老鹰捉小鸡,帅哥就是那老鹰,这个世界一无所有,还剩一只觅食的雄鹰。
金大哥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哇的一声哭了,他哭也哭得很丑,我讨厌他,因为这一切太假了。我只喜欢帅哥,我忘了我妈妈,我忘了我爸爸,我穿白大褂,我在四边形的白色房间里我只喜欢帅哥一人。我给人打石膏,帮人拆石膏,我觉得我什么都拥有,但我不知道帅哥的名字,这太假了。
帅哥又看我一眼,我好像什么都懂了,他也什么都懂了,他闯入了一个只有二十来分钟的世界,为了保证故事的完整,他必须交代一切。一定是他找我来的,我的故事不完整,从外面进来的人才急于补充。
我俩一起搞科研,没大成就,就研究石膏。每一个打石膏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腿会在里面慢慢融化掉,啥时后悔啥时可取。有的人还剩一层红色的血肉的时候就后悔了,取了,出门去整形医院;有的人最后还剩个骨头,拖两根白骨,出去炫耀自个儿本来是要扔的,真的要扔的,没扔成,还得走路。
金大哥扔了,扔干净了,这腿受了伤就改扔掉,所以金大哥啥也没剩下,剩一条大金链子,挂脖上。
我很失落,这是我和帅哥在仅有的二十分钟内的故事,我躺在沙发上,金大哥让同行的给抱走了,趴人肩上哭,帅哥还在那杵着,没走,但他的任务完成了,故事也完整了,我真的很喜欢他,我跟他说:“这一切也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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