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要复工,临行前一天去看望外公和外婆。
我倒是没想起来要去,亏得母亲的提醒,说起现在也解封了,过了年得有一个多月没能去看望老人,心里挂念,便说起要去。而对于我,是真的没想起来要去看看外公外婆,至于原因,我也不知,可能生活思维的惯性,总觉得日子还长,时间够用。。。
到了院门口,一颗老树依然挺立,我是真没留意它是什么树,尽管生活过了二十多年了;我只记得一件事,在这棵树底下,外公曾经把一辆二八大杠,斜着低下来,让我和哥哥坐上去,载着我们去向我家。隔着低矮的砖墙就能看见院子里的内容,一座西屋紧挨着堂屋,再无多余的房屋,西屋是多年前搭建的板房,两位老人之前就住在西屋,如今,堂屋已经翻新,又重新搬回了堂屋住。进了略呈长方形的院子,再不见外婆种的香葱、白菜,铺上了水泥地,虽没有了往常的泥泞,却也少了份彩色。
太阳是着实好,堂屋门是敞着的,外婆躺在外屋的床上小憩,外公在里屋睡觉。也许是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或者说话声,外婆醒了,眼中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谁啊这是?。。。。你们来啦!”。简单的聊起家常,不一会外公也醒了。来到外公床前,母亲指着我问外公:“这是谁啊?”,外公含含糊糊的说起了我的名字,母亲眉开眼笑:“呵呵,还记得”。
外公在的里屋是刺鼻的,在床上瘫痪了很多年,几个舅舅也是尽义务的轮流照看着,可要到生活的琐碎事情,总是需要两个女儿来完成。外公的左腿蜷缩起来,这段时间没人帮着矫正,脚后跟已经压在了屁股下面,看了实在揪心。接下来头等大事,就是把外公架到轮椅上,推到外面去晒太阳,我和小姨一左一右,母亲调动轮椅,也没费多大功夫。母亲找来剪刀给外公剪指甲,外婆也搬来搬凳坐在旁边,看她黑白相间的头发少了许多。
外公嘴里吵闹着不让剪,母亲逗趣说:快,把买的好吃的拿来,让他吃着就不闹了。拿来面包,两口一个,果然不再吵闹。“疼吗?”,“不疼”,没让食物填充的嘴巴挤出来的回答。母亲开心的笑着,俨然一副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吃到可口的食物满足而欣喜的样子。
把床褥拆洗一番,重新换上了干燥的床褥,待晒够太阳,外公也累了,便重新把外公退进屋里,安置在床上。看着又蜷缩在双腿,试着按摩帮外公把腿伸展开,持续了近一个小时,颇见成效,勉强能蜷缩着伸直。我摸到他双腿,已经没有了肌肉,只剩枯干的骨头,背已经佝偻,要多些枕头才能睡下,可就是这副身躯,靠着抗大包(麻袋),养活了几个子女,渡过那些艰难的日子。现在几个子女也都做了爷爷奶奶,照顾老人虽颇有推辞,但也都尽了自己的义务,其中的感情,只有经历了各自经历的人自己知道。就如我,实在是感谢母亲能提醒我在临行前来看望外公。
躺下来的外公,彷佛又有了一米八的个子,骑起二八大杠,哥哥坐在后座,我坐在前梁,又迎起风
![](https://img.haomeiwen.com/i20454350/49c5c1ae51e0a73b.png)
突然想知道,外公的小时候,没有自行车,又或是坐在谁的肩头上长大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