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我在战争中长大成人,而战争也标志着我历史记忆的一次大断裂。
1914年,更准确地说,在两三年后我们真正感受到,
战争冲击后的世界与以前的世界全然不同了。
2.谈到父亲对自己事业的影响,哈耶克说:“我想,如果没有对知识的那种尊重,我可能早就改变发展方向,去做别的事情了。我决心成为一名学者,当然受到了父亲想成为大学教授却未能实现这一愿望的影响。我们从来没有怎么谈论过此事,但我非常清楚,父亲最大的雄心就是成为大学教授。我就是在这样的想法中成长起来的:没有什么比成为大学教授更高贵了,尽管我对研究哪一学科还没有清晰的想法。”
3.维也纳学者希尔德·兹皮尔(Hilde Spiel)把1898年到“一战”之间这段时间称为维也纳“不可思议”的岁月。当时,“天才似乎是突然地涌现出来的,尤其是在文学和哲学领域”。
4.1974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之后,他写了一份半自传性质的文章《两种心智类型》。他用“私下谈话”的口吻评论说:“那些最常见的科学家是记忆型的。这种心智类型使他们能够牢记曾经读过或听过的东西,通常是那些表达某种观念的个别单词。”这种心智类型属于“其所在学科领域的大师”。与之相反,哈耶克则是“不那么常见的类型中的一个极端的例子”。这类人是“困而学之者”,他们“总有很多困惑,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能通过获得某种新洞见而解决。之所以有很多困惑,是因为他们不愿意运用别人轻易得出的那些现成的表述和论证。他们的精神活动在某种程度上依赖某个不用言辞思考的过程。他们能凭直觉‘看到’某种关联,却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描述它们”。
5.哈耶克在谈及自己的远房外甥、哲学家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时的评论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了解哈耶克成长的那个社会。他回忆说:“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他们对一切事物都‘求真’的激情(我后来才知道,这是我之前的那一代年轻的维也纳知识分子的典型特征)。这种‘求真’的激情在各个知识分子群体中几乎成为一种时尚,我也曾穿梭于这些群体中间。它并不仅仅意味着讲真话,而且意味着,你必须以真理为‘生’,而不可放纵自己或他人的任何虚伪。这种态度有时会使他们十分粗暴,当然,也令人不快。他们深入剖析每一种习俗并揭露其欺骗性。”
6.不仅在政治上,从性格上看,哈耶克也是一位彻头彻尾的个人主义者。他在1945年的一次演讲中说:“德国人的思想传统确实偏爱一种不为其他地方的人们所知的‘个人主义’,他们坚持理性主义,认为‘独特’个性的发展完全是个人有意识选择的产物。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我还是一名学生,第一次与当时的英国人和美国人接触时,我是多么吃惊甚至震惊:我发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与公共习俗保持一致,而且乐此不疲。而我曾经想当然地以为,在大多数问题上拥有独创性才是值得自豪的。”
7.他谈及自己的青少年时代时说,在上大学之前,他的性格一直是“十分讲究实际的”,他想成为一个“能干的人”。一位采访过他的人引用他的话说,他“真正系统地努力追求过的”第一种兴趣是“戏剧,(他)甚至发奋写作与暴力及色情主题的悲剧——安德洛玛刻、罗莎蒙德等”。哈耶克经常去看戏剧表演,阅读了17~18世纪西班牙、法国戏剧和古希腊戏剧译本。他也阅读德国诗歌,尤其是歌德的作品。他认为,歌德对他早年文学思想的影响是最大的。当时的哈耶克身材瘦高、不修边幅,如饥似渴地阅读着各种文学作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