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晴
UP跑到十四楼找杨师妹,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刚洗好衣服晾出去,湿漉漉的,滴答答地落水珠,想拧又不想拧,跟现在的感觉一样。
正纠结着,迎来一声亲切的“师姐!”那是黄师妹叫我。
她一踮脚把刚洗的衣服搭到晾衣杆上,走来跟我打招呼。本意要走,也就留下了。
毕业季,聊天的话题离不开“论文”和“工作”。每每见到哪怕几天不见的朋友,也绕不过这两个双生儿,好在重复率比较高,一问一答非常高效。
轮到师妹,“最近忙什么”的话刚出口,她的失落便先染红了眼眶,继而化成一串眼泪。我递上纸巾,她还是控制不住,抽嗒嗒的。
连考两年教师资格证,上午又一次面试,感觉成绩不好。内心拒绝承认自己愚笨,可现实可能是又一场打脸。看着别人一次成功,自己还任班级学委,心里的落差比羞愧来得更猛烈。
我没有马上回应。
我可以做一个好的聆听者,而安慰人的讲演者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我想,拿事实说话可能更容易些。
我打开手机邮箱,“已发送”一栏瞬间扯出长长的字母条。收件人没有备注的已然不能辨认,正文内容第一行却清晰地展示着那段曾经。我没说,其实也可能是一段未来。
“你好!我是…大学…专业硕士毕业生…,应聘贵单位…岗位…”
大概数了一下,单这一个邮箱发送的简历,就有四五十封。至于回复,不说也罢。
那是一段无法形容的曾经。说焦虑,身边同学一个个面试、体检了,口口声声聊着offer。我不喜欢甚至讨厌说话时夹杂英文单词,这段经历也着实令人不爽。说沮丧,一封封邮件飞出去,打上“已发送”的标签,不也打上了“愈挫愈勇”的标签吗?说失败,研究生不好找工作这是实情,相对来说好找工作也没毛病。没有好与不好,只有愿不愿意。
四五十比二,我以绝对优势赢了。
师妹怔怔地看着我。尽管这场不算胜利的胜利并不值得庆祝。我还是不愿意。
如果在去年,前年,大前年,四年前,七年前,我看到这个数字,是不是早已泪眼干涸,欲哭无泪?我是不是到处炫耀我的悲怆和哀伤,恨不能全世界与我同悲?或者等到人前热闹,门后冷落,藏进被窝与黑暗共哭,天可怜见?
等到明年,后年,大后年,四年后,七年后,谁还有心思记住曾经一场考试后的脆弱。
尽管当下受挫到哭,我知道,能哭出来,也是你坚强的明证。
面对真正的失败,你根本不会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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