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里抽出了一只绿芽,不知不觉间长成了枯矮的一丛,雨后的一天,奇迹般的生出了一朵粉红花瓣。于是,雨天黢黑,晴时空旷的荒野上,一瞬间就喧闹了起来,在来来往往的脚步间,她已是娉婷而立,花开满枝。越来越多的人赞美她,荒野上瞬时多了好几条路。
某个夜里,落了一场大雨。几十个人顶着雨伞,蹒跚而来,却只看到一丛枯骸,被暴雨冲刷着,衬的荒野越发可怖,人们落慌而逃。
没人知道,谁是最后一个看到她盛放的人。她以往的画像在在荒野之外流传,她的过往成了一个传奇。随后,一场一场的雨夜接连袭来,她的枯骸在雨中左摇右晃,没有一个人再来看她。
她变得俞发枯矮,几只枯骨插在泥浆里,没有丝毫生气。荒野的一条条小道上埋上了新的沙尘,恢复了原状。一场场大雨将她曾带来的辉煌彻底冲刷干净了,她的枝干上沥出一层层黑乎乎的汁液,她在越来越稀薄的养分里苟延残喘,苍老之态丝毫未有延缓,最后她枝干下纳凉的小花小草都离开了。
这天,她用最后的力气,吸收了仅存的最后一丝养分,她想尽量让自己显得干练,至少是干净吧。她从清晨等到日暮,黄昏的最后一缕暖光散尽了,黑夜不请自来,她即将永远沉睡。
闭上眼的前一刻,她脚下映出了一个圆形的阴影。
第二天,荒野重新迎来了白昼,霞光铺满了天地,荒野披上了一身红裙。裙摆深处,好像走出了一个身着粉色绣裙的姑娘。
天色尚早,零星落着几滴细雨,一个姑娘怀抱着一捧杏花枝徐徐走来,几滴雨黏在她粉色绣裙的下摆上,把姑娘的步调拖得更慢了,一滴雨打在她怀里的一朵杏花上,愈发衬的娇艳可人,到是能和那张玲珑面目争上一争了。姑娘提了提裙摆,抬眸,正欲踏上朱桥,却见桥上一袭素白,风抚柳动,细雨轻咽间,一把竹伞徐徐打开。那人踩着雨的步调,走来。姑娘低头瞥见桥面淡淡水影中映出了一个圆圆的阴影。
姑娘回神之间,一朵杏花已插入鬓间,清香浮动处,是一个轻柔的声音“我是最后一个,你曾为我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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