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马克杯,大家习惯叫我马克。对了,我性别女。
我有两个好朋友,大长腿妹子叫红酒杯,性感火辣,虽有点不学无术,但甚讲江湖义气,因此与我臭味相投。保温杯是大家口中所谓的男闺蜜,其实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纯发小。父母、亲戚都在一个圈子,友谊自然地久天长。
虽然都是朋友,但红酒和保温彼此看不顺眼,保温嫌红酒不够内敛,红酒嘲笑保温中央空调,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也曾试图调和,结果差强人意,最后,索性放任自流。所以,我们仨几乎从不同桌。上一次在一起吃饭,好像是我28岁生日,他俩合伙给我办了个生日派对,结果他俩都喝醉了,还是我挨个送回家的。
今年,我29岁,明年就30了。红酒妹比我小一岁,后年才30。保温兄又比我大一岁,今年已经30岁,生日已过,生日蛋糕还是我买的。我们三个就像无线信号一样,却被困在了年龄的怪圈里。红酒最小,可是她最焦虑。这几次见面,她火红的长发都是软趴趴的,没有一点活力。她抱着酒杯跟我念叨,“马克,长大就必须要结婚么,相亲真心没意思透了。”这句话,喝醉的保温也跟我念叨过。我在心里默默念叨,幸好我父母够开明,允许我单身一辈子。
身处城市,每个人都忙得四脚朝天,不爽约的时候屈指可数。周五,终于忙完了杂志的最后一次校对,当打样被送入印刷厂的时候,我觉得明晃晃的大太阳都可爱得要命。本来打算周末睡个懒觉,可还是被红酒的连番轰炸拉出了被窝。红酒相亲成功了。对方是个优质男,身材样貌无可挑剔,重要的是刚刚30岁已经是某上市公司的区域主管。听完红酒的描述,我一边为她高兴,一边又隐隐有点担心。当然,红酒也不赖,不过,夜场卖酒妹与公司高管的恋爱,玛丽苏得有点作假啊。
晚上,保温兄又急匆匆地来家里堵我,非要我陪他去见个朋友。吃饭的地方是我们这有名的一家火锅店,要见的朋友是一个皮肤蜡黄,打扮稍嫌土气的姑娘。我不是外貌协会,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然后就被告知,这是保温家里为他相好的结婚对象,虽然长得不够好看,但为人朴实,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看着保温耐着性子给姑娘介绍时下正流行的证券和保险理财,而姑娘一脸你被骗了的恐慌,我知道,他俩根本不合适。
可是,第二天,我就收到两条微信,内容大同小异,世间只留了我一只单身狗。
开完6月杂志的编前会,我再一次忙得找不到自我,下了班连手机都懒得看,恨不能一觉睡到地老天荒。8月,天气刚刚转凉,杂志社招了新人,没那么忙了。等我想起来我还有两个朋友的时候,我已经收到了保温的结婚请柬。
我跟红酒一起去参加的保温的结婚典礼。新娘子擦了粉白了许多,可是唯唯诺诺,不像是女主人。典礼简简单单,连花球都用的是假花,据说是新娘子的意思,省钱。保温倒是一如既往地器宇轩昂,可是眉宇间的闷闷不乐太过明显。我跟他开玩笑,“哥,娶到这么为你着想的嫂子,你就偷着乐吧”。“还好吧,跟谁过不是过呢,都一样”,保温声音低低的。我心里知道不一样,可是我也懦弱,只好嘴里说着恭喜的话,早早退了席。
回去的路上,红酒跟我说,“可惜啦,那么个有趣的人”。“哟呵,你也觉得我哥难得啊,要不你去抢婚?”我揶揄红酒。“哎,算啦,老娘可消费不起这样的男人,还是乖乖做单身狗吧。”红酒的语气里带了些许的落寞。我知道,她跟优质男也分手了,优质男说他们没有共同语言。“我觉得啊,你们一起上班的那个小伙就不错,对你也好,也挺上进,最近不是正打算单干嘛,小伙子很有前途啊”,我还是没忍住跟红酒说了我的看法,红酒没说话,但喝了酒的脸红扑扑的,眼神也渐渐温柔了起来。
日子又回归了平淡,只不过世上多了一只单身狗。我不知道哪种恋爱方式促成的婚姻更长久,我也不知道保温兄会不会幸福,但我相信,我愿与之偕老的,必然是那只仅仅与我契合的马克杯盖,而不是适合或者勉强可以走一生的随意杯盖。
好久没来过简书,也没有好好写文,只偶尔想起来了会发一篇文过来,刷一刷存在感。今晚突然想写点什么,可是趴了好一会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却无意间发现了去年刚刚加入写作大营时写的第一篇正式的小说(姑且称它为小说吧)。虽然笔触十分稚嫩,逻辑也需要修缮,但还是想全文原样保留。毕竟,很多事情都无法重来,遗憾也是一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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