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海刚上班，桌子上的座机就响了。
拿起话筒，传来县委副书记刘一德的声音，“文海，来我这儿一趟！”
董文海心中暗凛，也许是自己拜托领导的事儿有谱了。
董文海参加工作已经九个年头，在县委办就待了五年，辛辛苦苦、加班加点，到现在仍然是个小科员。
身边同事一个个提拔重用，他心里愈发焦急起来。
快到换届了，县里肯定会有大范围的人事变动。董文海直截了当地向分管自己的县委副书记刘一德说了自己的想法，要么解决副科，要么换一个清闲单位。
按照董文海的性格，本来是不会向领导开口提条件的，但眼看就到三十五岁，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只会更难。
老同学张仁强告诉他，“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董文海如梦初醒，二话不说伸出了要乌纱帽的手。
果然，董文海刚进刘一德办公室，刘一德就告诉他，“文海，县委已经初步同意，你到乡镇任副镇长，等忙完这一阵就考察，你近期低调点，注意处理好与同事尤其是与领导之间的关系。”
董文海明白，这是刘一德在给自己“吹风”，心里乐开了花，“谢谢书记，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您的关心帮助。”
从刘一德办公室出来，董文海心想，外面传言刘一德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通常是先收礼后办事，看来传言终究是传言，不足为信。
得到领导的承诺，董文海感到无比欣慰，自己辛苦几年，总算是有个好结果。
接下来这段时间，他一边照常干工作，一边默默等待着考察组的到来。
结果左等右等，一个星期过去，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董文海没有等到任何消息，乡镇的换届却已经到了尾声。
董文海想当面问问刘一德究竟怎么回事，但又怕引起领导反感，可就这么干等下去没结果，他又不甘心。
三个月过去，乡镇换届结束，所有的人事安排尘埃落定，董文海仍然是原来的小董，并没有成为预想的董副镇长。
他郁闷无比，暗恨刘一德说话不算话，可敢怒不敢言。
这天晚上，董文海把老同学张仁强约出来吃烧烤。几杯酒下肚，董文海向张仁强大吐苦水，还把刘一德事先给自己吹风的事说了出来。
张仁强眯着眼问他，“那天刘一德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就是给我吹吹风，说县委已经初步同意，放我到乡镇当副职，还告诫我要低调，处理好与同事之间的关系，对了，他还强调尤其是要处理好与领导之间的关系。”董文海把那天刘一德的原话给张仁强复述了一遍。
张仁强继续问，“那你是怎么做的？”
董文海不知道张仁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该上班上班，推掉所有聚会聚餐，领导安排的任务按时保质保量完成，同事的工作主动帮忙……”
张仁强听了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着气拍了拍董文海的肩膀，“唉，哥们儿，你这是石头脑瓜子——不开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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