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师与名师之辨
上周五,观摩了我区DP中心小学第二届名师研修班开班仪式,想到了一个话题:做明师与做名师,忍了两天,有些话还是要说。我以为,作为一个普通教师,还是需要去思考一下这个话题的。
想起了12月份在射阳参加活动,和南京的两位教研员老师闲聊的一个问题:当时她们问我在学校有什么职务没有,我笑答没有,她们说,“真好,这样不浪费时间。”不是场面话,虽然一些优秀教师做了领导可以带动一批人。中国自古以来有“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的传统,但是,我个人坚持一个观点:优秀的教师,可以让他享受应该给他们的待遇,如汽车、房子、工资等等,但是千万不能让他们当官,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们也知道中国的官员应酬太多,时间久了,要么这个官当得很另类也很累,要么就会荒废专业。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起码我认识两个校长没有荒,但严格意义上说,他们是不是官的官,一是常熟实验小学的薄俊生老师,我至今记得他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我是小学语文老师,我不上课做什么?”还有一位是不参加应酬,每天晚上9点自动关机的管建刚老师。但,更多的原本可以在教育教学岗位上做出更大成绩的老师做官之后,终日被琐碎的官样文章和应酬折腾,最终被淹没了,从教育教学这个角度考量,甚为可惜。
关于名校,我有一个认识:时下名校,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是几十年、几百年如一日,想着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代一代做出来的。一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受到政府资助,打造出来的。二者都不容易,一个需要时间,一个需要大量的金钱,出于阴暗心理,我打两个不恰当的比方,前一个好像所说的书香门第,那是教学渊源,继承并发展着,后一个有点像改革开放中涌现的暴发户,不差钱之后衣着光鲜,于是呢,为了彰显自己也是文化人,家里就设置了宽大的书房,放着一溜的书,但,我希望,这些书能读进去。
有点远了,回到正题上来。那天下午,官员们的即景讲话不想去评论,我个人感到有趣的是,成尚荣先生和杨九俊老师的一长一短的两个讲座或者发言,恰好从两个方面来帮助我们思考这个关于做明师还是做名师的话题。
【做名师】
成尚荣先生在长达3个小时的讲座中,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引经据典,相对于讲座内容来说,我更佩服他演讲的技能,强记的能力。就讲座内容来说,我觉得他的发言有这样的几个特点:一是语言比较通俗,甚至有点媚俗,我个人不欣赏这样的做法,尤其是一位有名望的学者、专家,有些在餐桌上、卧室里的话就应该在餐桌上、卧室里说;二是大量引用名家的经典语言,但似乎很难找寻出先生的观点;三是,能将许多似乎与教育无关的事情与教育联系起来。很遗憾,会后与几位老师交流,大家的感觉出奇一致:先生所言,我们都知道,这个讲座,听与不听都一样。不客气地说,先上讲了3个小时的正确的废话,从教学的有效性上考量,得分应该不会太高。
截取几句先生的论述,做一点自己的感想:
名师是要打造的。对于这句话,我这么看,就当前而言,确实有许多名师是打造出来的,并且主要是靠行政力量打造出来的。而我个人以为,这恰恰是中国教育的悲哀。听先上讲座前,早有预防,手头带了一本《成功无捷径:第56号教室的奇迹》,恰恰回应了先生的这个观点,教育应该是一点一滴地做出来的。行政力量,只能打造眼前的浮华,而浮华背后,山还是那座山,梁还是那道梁。而同时,我更忧虑,打造名师与学术霸权之间的关系。现在,我们有一些所谓的专家,尤其是有行政职务的专家,正是靠着打造名师这一旗号到处招摇撞骗的。
教师无悔,因为教育是有回报的。我是认同这句话的,但遗憾的是,先生将这个回报定义为“成为名师”。这对于广大的青年教师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引导。
【做明师】
很高兴能见到杨九俊老师,听他发言,更为激动。因为知道他正在和病魔做斗争,更因为他的发言一如既往的不像官,而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的言论。杨老师的发言也引用了四句话,我以为恰恰给我们做明师指引了方向:
“认识你自己。”我们每一个老师都应该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优势与缺陷,尽可能地完善和丰富自己的同时,发挥自己、发展自己,使自己能为教育贡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
“坚守你的教育原则。”我以为这是最重要的,每一个老师都要秉承自己的教育良心,不向权势低头、不向世俗势力低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孩子教书。
“背着行李上路。”杨院长在这一条的时候强调了学校文化对老师的影响,我想,这个行李还包括自己不断对专业知识、专业技能的获取。
“寻找属于你的句子。”我把这句话理解为对专业的不懈追求,向着远方,向着敞亮的地方,不断前行。
(时间关系,不能具体说了,关于这四句话,尤梅老师有比较明确的阐述。)
而需要指出来的是,成先生在讲座中也印证了这样的观点:
教师不应该是跪着教书的人。——吴非(参见《不跪着教书》,我认为这是每一个老师都必须读的书。)
教师不应该是误用时间的人。——我们可以去反思一下我们的课堂,或者,反思一下我们的一些教师劳模。教学质量和教学时间是不一定成正比的,或者,不应该成正比的。
愚蠢的教师越敬业越可怕。——南辕北辙的故事。
【结论】
我们都会记得一句话,叫“不想做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话千万不能化用为“不想做领导的老师不是好老师。”或者“不能成为名师的老师不是好老师。”
那么,我个人觉得有一个底线或者顺序,那就是首先做一个明师,然后再努力成为一个名师。或者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首先是一个明师,这是我们能心安理得地站在讲台上的基础和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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