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再谈论他时
他坟头上空飘着金色的云
孩子们在秋风里追逐时
有个人在对面山上沉睡,无声
稚嫩的歌声飘过山坡
他领着孩子们往回走
大雁消失在西山时,暮色四合
他想起城里那个姑娘,笑容里掺着忧愁
在乡下待得久了
一丝风,一片野花,一颗露滴
和一个女人的声音,尽是酣甜
他盼着沉睡在这片土地里
一座坟在山谷这边
一座坟在山谷那边
人们说:左边那个
失手打死了右边那个
他碑上写着:我是罪犯
那时,他的女人悄悄卖了家当
把钱存进他在医院的账户
听说真相后,他哭得肝肠寸断
如今,这对夫妻坟头的草一样乱
两人静静守望着山谷对岸
(真实故事:我的一位小学老师,罹患癌症,坚决放弃治疗,只为了给妻子和孩子留点财产。师娘瞒着他倾家荡产为其治疗,老师听后大发雷霆,两人一番争吵后,老师失手打了妻子,妻子不幸去世,听老家人说,男人哭得死去活来,乡邻谈起,无不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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