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作品中有一个细节很有悬念的环节,比如作品前面说斯特里兰抛弃了优渥的生活,孑然一身到了意大利学画画,那么学得如何,画得好不好,又好到什么程度,其实都没有定论,只是凭借别人的口来转述,而这两人一个是不太入流却生性善良的画家斯特洛夫,另一个是医生库特拉斯。
个人认为斯特洛夫看到斯特里克兰的画作时,还是初期,只是用他个人的眼光说起对画的印象,说画得特别,画得好,而当库特拉斯看到作品时,一个是也到了文章的鼎盛部分,再一个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到了后期,无论是心智还是领悟也都到了巅峰阶段,也就是到了高光时刻了,但作者还是巧妙地利用一个外行人的眼光,说出了他对斯特里克兰画作惊为天人的印象,在作品中是这样描述的:
等他慢慢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他不禁心惊肉跳,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无比神奇的世界。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站在原始大森林中,树下赤身裸体的野人走来走去。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墙上的巨幅壁画。
他的眼睛已经适应室内昏暗的光线了,现在,他看着墙上的壁画,无法摄制内心的激动。对于绘画,他一无所知,但眼前的东西让他惊讶不已。四面墙上,从地板一直到天花板,一幅幅奇特的、精心绘制的图画铺展开来,那种奇妙、神秘,简直难以形容。库特拉斯几乎屏住了呼吸。一种难以理解、无法参透的感情攫信了他。他感觉,这种敬畏和欣喜,就像一个人看到开天辟地时怀着的那种敬畏和欢喜。这幅画巨大无比,即于肉欲,又充满激情,同时,也包含某种恐怖,让他看着十分害怕。绘制这巨作的人,已经深入到大自然的隐秘深处,发现了美妙而惊人的秘密。他知晓了人类从不知晓的事物。他画出的是某种原始的、可怕的东西。这并不属于人类。库特拉斯模糊地感动,这就像巫术,既美丽,又污秽。
上帝啊,真是天才。
尤其是最后对画作的陈述部分,通过感观,通过视觉,将这幅画的最奇妙最让人叹为观止的部分写了出来,也写出了全文的高潮,读到此时就在想,真的是不可思议,就有种想继续看下去,还有想看看这幅巨作的愿望。
我想,大概这是作品的高光时刻,也是喜欢这部作品从写作风格到文字内容的高光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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