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她还睡不着,呆呆地看着床头的灯光。
他拥抱的余温还在,暖暖的,环绕在心间,笼罩在身侧。他抱了她,跟她说对不起,她听到他喉咙间的哽咽声,她感到他说“对不起”时身体的颤抖,他在隐忍着某种情绪,或者说他在忍住眼泪。
她也在忍着。
其实,过了这一天,她心里已经不怪他了,只是一时间的难以接受,相遇这么多天,他没认出自己?还是故意隐瞒?或许,他一开始就说出来,她肯定会高兴的不得了。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女人的心,决绝时如铁,柔软时如泥。在这一软一硬更替的变幻中,心里那颗沉睡了多年的爱的种子,悄悄萌芽。
起身拉开窗帘往外望去,街道上还有来往的车辆。她记得昨天他就在路边这里,仰着头,看着她,也不知更深露重的,他有没有着凉?
楼下,路边停靠的车里,沈繁华隔着车窗望着她的身影,孤单,寂寥,分开的这些年里,她是否一直这样,明面上看起来毫无心事,只把伤感留给自己。
晓寒深处,两人相对,默默无语。以前风里思,梦里忆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了,自己在纠结什么?寒月透过窗帘,模糊了她的背影。
冷月透过车窗,也模糊了他的身影。
今夜,夜长,人难寐。
一周的时间飘然而过,她依旧是白天工作,晚上学习,只是再没有搭乘他的车。她找到了回家的一条近路,走学校的角门,这样就不必每天面对他了。
她还真没想好怎么面对。
这一周里,常美美的父母来看了她,顺道对未来的女婿考验了一把,据说很满意。周斯年眼看就能抱得美人归,天天美滋滋的,就跟天上的上弦月躺他嘴上似的,咧着笑,翘着边儿还合不拢嘴。
丛娇出去旅游了,带着娇夫杜宝宇,朋友圈里各种晒景点,美食,同时还不忘给季静打电话,抱怨几句她家老杜,好像已经走出了阴霾,重获新生了。
季静真心为她们高兴,连带着对晨跑都不抵触了。天气渐冷,谁愿早起受冻?但她还坚持着,竟然也成了习惯,这算不算是对那人的无声附和?
夫唱,妇亦随么?
糟糕,又在走神!季静用笔尖扎了一下手心,想赶走这困倦,可她前两天感冒了,嗜睡,困得不行。终于熬到了课间,她趴课桌上就睡着了。
不对,这不是课桌上,这里硬邦邦的,明明就是一块石头嘛,看,这不是我小时候拿着小铁棍抠的小洞洞么,“华哥哥把玻璃弹珠拿来,我藏这里”她甩了一下小辫子,冲着身后喊道。华哥哥把弹珠递给她,就坐在石头上看着她玩。阳光明媚,照着地上的小草,反射出耀眼的绿。
突然,华哥哥从石头上掉了下去,她趴石头上一看,下面是一个大大的坑,深不见底。可是刚刚这里没有坑啊!不,这不是坑,这叫悬崖!
她急得哭了,趴悬崖边上喊着华哥哥,身旁的人都说“他掉下去了,回不来了!”“是啊,肯定活不成了!”她不理会他们,顺着悬崖边上一直走,她要找华哥哥,她要找到他,他肯定会没事的,说不定他是在跟自己开个玩笑,对,就是在开玩笑。
世界变成了一片灰白色,她沿着崎岖的山路走呀走呀,天气越来越冷,她走的累了,就在一条河边坐下休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