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er

作者: 杨纯 | 来源:发表于2020-10-12 11:46 被阅读0次

    第一次听The Beatles的歌是在大一的时候,Let it Be,用磁带听的,那是2006年,14年前。他们在歌里唱到:

    When I find myself in times of trouble

    当我发现自己深陷困境

    Mother Mary comes to me

    圣母玛丽来到我身边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let it be

    述说着智慧的话语 顺其自然

    And in my hour of darkness

    在我最黑暗的时刻

    She is standing right in front of me

    她就站在我面前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述说着智慧的话语 顺其自然

    Letit be, let it be

    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大学时听英文歌只是为了练习听力,已记不清是否真的喜欢,但因为听了太多遍,旋律已刻在了脑海里。

    记住的第二首The Beatles的歌,Yellow Submarine(黄色潜水艇)是在2013年。那时我在边陲小镇支教,我教的第一届学生上初三。一次国际交流活动,十几个澳洲的中学生走进了我们的校园。晚会上,我的学生,一个外向且擅长唱歌的佤族姑娘代表学校唱了Avril的Innocent。我们花了两周的时间准备,她那晚唱得很好,比平时练习好很多,在场的交流生都跟着齐声合唱。曲毕,几个交流生临时决定“回礼”,五六个少年借了几把学生的吉他,然后开始在舞台上弹唱起Yellow Submarine。那晚是我第一次听这首歌,不知道是当时的氛围还是歌曲轻快的旋律,抑或少年们青春洋溢的歌声,自此记住了这首歌。

    2018年8月中旬的一天,大风裹挟着雨滴,印象里的利物浦很冷。因为糟糕的天气,在码头晃荡了几分钟就立马躲进了附近的博物馆。博物馆的三楼正在举行“Double Fantasy : John & Yoko”(双重梦幻: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的展览,雪白的展厅里挂着约翰·列侬、小野洋子、披头士乐队的各种黑白照片。部分空白的墙面上印有黑色的字迹,是约翰·列侬曾说过的话。还有挂在墙面上大小不一的屏幕里关于披头士、关于约翰·列侬、关于小野洋子的黑白影像。展厅里循环播放着The Beatles的歌曲,当我站在那面巨大的贴满了歌迷留言的白墙前,耳际响起了约翰·列侬的Imagine。那一刻,似乎错觉般闯进了歌曲的MV里:一袭白裙的小野洋子和一身黑色西装的约翰·列侬,一幢纯白的房子,一架洁白的钢琴,约翰·列侬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起舞,小野洋子慢慢地打开一扇扇雪白的落地窗···黑、白是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的颜色,也是属于dreamer的颜色。

    乔布斯说过,“也许因为约翰·列侬,这个世上理想主义曾经出现过。”


    约翰.列侬MV 《Imagine》 绝对值得收藏

    Imagine there's no heaven

    我在想象,如果世界上没有天堂会怎样?

    It's easy if you try

    如果你试着想象,其实并不难

    No hell below us

    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

    Above us only sky

    头顶上只有一片蓝天

    Imagine all the people

    想象一下,世界会是如何?

    living for today...

    如果每个人都活在当下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你可能觉得我在作梦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但是我不是唯一这么想的人

    I hope someday you'll join us

    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加入我们

    And the world will be as one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分裂的国家、对立的阵营

    2018年8月的那个下午,雨过天晴,在雨后的暖阳下,我们走进了酒吧一条街——Mathew Street(马修街)。下午4点,The Cavern Club门外已大排长龙。沿着幽暗狭窄的楼梯一直往下走,阳光被悄然留在了身后,音乐隐约从楼梯深处传来,像塞壬的歌声,引诱着音乐的朝圣者前往。

    走下最后一级阶梯,眼前是如防空洞似的酒吧,人头攒动,音乐声铺天盖地、震耳欲聋。走进酒吧,最显眼的位置是The Beatles曾经表演过的舞台,一只乐队正在全情演出,观众随着旋律附和高歌,他们的身体灵动地扭动,那是属于朝圣者的语言,那是他们对音乐的赞歌。

    我被乐迷们的热情震撼,可是,酒吧的喧嚣让我无法加入他们的狂欢。我独自走出酒吧,阳光依旧,恍惚间却彷若隔世。我在酒吧外砾石铺就的狭窄街道徘徊,无意间抬头,酒吧门口斜对面的高墙上,圣母和圣婴的雕像闯入眼帘,斗篷下圣母低垂的脸是一片空洞,交错横亘的蜘蛛网仿佛要填补那黑骏的洞穴一般。雕像下有一行字,“Four Lads that Shook the World”(曾震撼世界的四个年轻人)。

    那一刻,我想起了Let it Be,想起了那一句熟悉的歌词:

    When I find myself int imes of trouble

    当我发现自己深陷困境

    Mother Mary comes to me

    圣母玛丽来到我身边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let it be

    述说着智慧的话语顺其自然

    我不由走近雕像,试图在那一片黑暗里找寻到圣母低垂的脸。直到走到雕像正下方,我才发现坐在路边的流浪汉。他看着我,似乎一眼看穿了我无望的探究。我红了脸,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零钱放在他的手心。他对我微笑,没有刻意讨好,他轻声说,“God bless you.”

    就在那时,有人轻拍我的肩膀,我转身,是一同出行的校友。我们曾一起上过几次课,却不曾说过话。每个学校或许都有这样一群人吧,他们自信、张扬、又桀骜不驯,他们受人瞩目,却不动声色地在与你我间筑起了一堵高墙。

    我尚未从自己的游离中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说,“Are you going with us? Others have already left.”(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其他人已经走了。)说着,他的手指指向他的那群朋友。我瞬间惊醒,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没有了熟悉的身影。我连忙点头,紧跟在他们身后。

    或许,我总是迷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最近,耳朵里像是被强行塞进了厚厚的棉花,即便努力竖直了耳朵,也很难听清外界的声音。或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隔离,感觉自己彷若梦游者,悄然游离在生活之外。有时,甚至觉得灵魂已挣脱了肉体,像一个旁观者,静静地、不动声色地看着肉体在生活里如机器般运作,没有悲欢,也没有生命力。心在沉沦,灵魂在无声颤抖。如同一潭平静的死水,宁静的表面下一切都已悄然腐臭。

    我需要挣脱游离,找到回去的那扇门。就像2018年的那个午后,流浪汉对我说,“God bless you.”然后,有人轻拍我的肩膀,让我和他们一起走。

    朋友说,所谓的全新的开始不过是真正痛苦的开端。我不解,她回忆起过去为梦想坚持和拼搏的日子。她说,“通宵熬夜之后,拉开窗帘,阳光洒了一脸。匆忙洗漱,然后赶着出门见导师,探讨前一夜的挣扎成果。结束之后,已近正午,站在地铁站等车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车轨,我突然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数年前一个站在异国他乡的站台上孤独且无助的灵魂。我看着朋友说,“可是,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或许与眼前想比,你发现那份挣扎的努力并没有那么无法承受。”

    恍惚间,我听到约翰·列侬在低唱: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你可能觉得我在作梦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但是我不是唯一这么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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