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锄头 锄不尽我的眷念
2019年2月26日于西安
河滩的沙土黏人,也黏打碗花和杂草
锄头摸清了它们的脾气和路数
在深入浅出中磨亮牙齿
刨出的苞谷根块上,嵌有泥土的重量
母亲在锄把儿上,一遍遍摔打
这些纠结的疙瘩,板结的清贫
她要把每粒土都还给大地,连同她自己
她还要让包谷根餐风露宿,吃透秋天的阳光
再像孩子一样把它们领回家
当作炊烟的燃料
曾经,我如苍耳黏母亲的衣襟
而今我更黏母亲白发下的皱纹
母亲的额头是被岁月深耕的土地
我是皱纹沟壑里长出的一株苞谷
母亲的汗水,把庄稼奉若神明
她用年过古稀的锄头,偶尔在田间游走
她的锄尖儿,是对泥土慈悲的问候
母亲早已为生命的“轮回”挖好了归宿
母亲啊,您如何能锄尽我的眷念呢
在这细雨若泪的早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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