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皮散文《晃悠》 系列18
·大昭寺
早早的来到大昭寺,却没能买到门票。原因是,大昭寺为控制人流量,每天早上不对外售票,只接纳前一天的团体订票。望寺兴叹之际,保安人员指点,11点可购票。也罢,那就先转转八廓街吧。
转完八廓街已近午时,终于得进大昭寺。
与布达拉宫相比,大昭寺的世俗味道略重一些,历经千百年岁月,于神秘之中多了些淡然与平和,无形中也让人觉得更亲近一些。
藏传佛教总能让我膛目结舌。如果说,山口上的经幡和玛尼堆是藏族人对自然之神的敬仰,那么寺庙则是祈福消灾的法址了。山神象征自然力量,寺庙里的神灵或许更具有神话色彩。祈福消灾是人类的本能愿望,也是原始宗教最富特色的法术。我之所以总觉得藏传佛教更像是神话,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繁复与神秘。在大多数藏族人眼里,他们认为佛法即是与神通灵。事实上,世界上任何人类文明都有宗教的存在,大多数宗教也都有通灵之说。无神论者经常将这样的宗教行为解释为过去人类对世界的无知,认定未来将由科学解决所有无知。殊不知在永恒的时间里,人类的无知也是永恒的。
在我看来,神话最能体现人类心灵的历史。神话并不是虚幻和欺骗,而是一种精神需求。在我们这个几乎已经失去了与神话联系的时代,人们也失去了敬畏,被傲慢蒙蔽了内心。而藏族人的宗教形式,似乎也更具有强烈的神话色彩和法力。因而,藏传佛教似乎能通过一种神秘的方式抵达人的心灵。
当然,也并不是随意就可以通灵的。一切看天意吧。
以前在藏区曾见识过非常震撼的祭舞,被鼓点激昂的心跳,让我在那一刻宁愿相信远古和未来是相通的,世界和灵魂是相通的。
尤其是,当我在大昭寺里看到那姿态优美、拈花微笑的度母时,也感受到了一种净化的力量。或许旅行路上也是具有这样一种力量的,只要踏在异乡的土地上,便拥有了让思绪飞翔的更大空间,拥有了可以让呼吸换一种方式的可能。
午时的大昭寺,简陋中有着朴素的美。几个身穿红衣的喇嘛悠悠走过,给这静止的画面点上了几笔跳跃的色彩。一些上了年纪的喇嘛,他们的眼光大多与众不同而有一种凝聚的力度。
一群前来朝圣转寺的藏族老妇人,列队站在殿前扯开嗓子唱起了藏歌,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虽然我听不懂藏语,但我却看懂了这是她们虔诚朝圣的一种仪式。或许,一个民族歌唱的魅力,就在于他们总是能够那么轻易地表达出情感的波动,不需要多高的艺术修养来评判,热爱来自于对生活的体悟,来自于喜怒哀乐的直接表述。扬抑起伏、婉转动听的歌声,让我陶醉,沉迷,忘乎所以。她们还抬来了几大桶的物体供奉在佛像前,我问是什么东西,她们很自豪地回答是酥油。这里的人们总是这般随意地流露自己的真实情感,率性而又纯真。
在大昭寺,我留意观察了一个藏族信徒转寺的程序,一口袋酥油,一把小勺,在每一个殿的每一尊佛像前添上一勺酥油,诵经,叩拜,再抛下一张纸币,像完成一种使命,回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然后走向另一个殿另一尊佛像。只是,从那智慧闪烁的目光中,我意识到的是自己的空洞。在佛像前,我没有许一个愿望,留一句誓言。我有些悲哀地发现我竟然是一个没有愿望的人。突然的,我也想许下一个心愿:我在西藏等你,不为今世,但为来生。
西藏的寺庙,必得有那一抹看来鲜艳的红墙,却透露出肃穆端严。大昭寺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在藏传佛教中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是西藏现存最辉煌的吐蕃时期的建筑,也是西藏最早的土木结构建筑。建筑是人类基本实践活动之一,也是人类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藏族寺庙的建筑风格,更是在一个自我完善过程中逐渐发展形成的。过去的痕迹从寺庙的老墙上隐隐渗出,犹如记载着人们前世的幻灭和来生的希冀。
尽管如今的布达拉宫已成为世界眼中的拉萨标志,然而在藏族民众的心中,尤其是那些从各地叩着等身长头前来拉萨朝圣的虔诚信徒的心中,大昭寺才是拉萨最神圣的建筑,因为那里供奉的是文成公主从大唐长安带去的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
我还留意观察了藏族人叩长头的标准姿势:立正,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领受佛的旨意,然后双手合十移至唇前停顿,再下移至胸口停顿,于口,于心,与佛意相合。再双手分至体侧,屈膝,双手抚地随身体下伏而前滑,同时心发所愿,口诉祈求,身体完全覆地后双手划弧伸至头前合十,最后再站起。如此,三步一叩,周而复始。
绕过天井式院落,我登上了三楼平台上的金顶,俯瞰大昭寺广场。信徒们虔诚的叩拜在门前的青石地板上留下了的深深印痕。寺前终日香火缭绕,弥漫的是一份亲切的市井气息。看上去,生活的美正渗透于市井的每一个角落。
我也由此明白了,美是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存在的,因为有经历有故事有心情。
7月12日凌晨,手机记录于成都梨花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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