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朵白莲,来世陪你看尽人世繁华。
【1】
我一身黑衣回到听风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念意端水进来,扶我坐下,“姑娘,你还好吧?”褪下一身黑衣,胸口有大量的血涌出。
念意帮我包扎好伤口,问“姑娘,今日不顺利?”杀兵部侍郎,谈何容易,最终我受伤,他却未能逃出我的剑。“主上可有新的指令?”我发问,念意说“主上说,姑娘回来去密室见他。”我点头,来到密室。
“参见主 上”“起来,你受伤了?”属下不才,未能全身而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你有一个新任务,明日,皇上会亲自调查此事,我让你接近他,并且取得他的信任”“属下明白”“去吧,好好息”我离开了密室。
他还在密室,面具下的他没有谁见过他的脸,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取出一张人皮面具贴上自己的脸,同样的声音,两张不同的脸,这也是我在听风楼的身份—纤雪,听风楼的琴师,每日为各种姑娘配乐。
听风楼是江南有名的烟花之地,风娘是这里的管理人,而花魅是这里的头牌,但是没有人真正见过她,每日看着形形色色的客人,一切都与我这个琴师无关。但是今晚之后,这一切将不再与我无关。
【2】
第二天夜晚,听风楼走进来两人,显然是一对主仆,主人的衣着华丽无比,手持折扇,而旁边的仆人却是再普通不过。
我不断为姑娘们伴奏,风娘走上台说“各位,今日你们三生有幸,能够见到我们听风楼的头牌——花魅。她的话音刚落,我踏着惊讶的眼光走上了台,轻鞠一躬,坐在台上,谈着琴,琴声不断在阁楼中回旋。
一曲毕,看到台下众人脸上满是陶醉的表情,唯独一人毫不惊奇,而其他姑娘眼中满是嫉妒,她们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琴师竟会是花魅,一样的脸却因妆容和水蓝色的西域罗莎裙,显得清新脱俗。
风娘微笑开口道“今日是我们花魅离开之日,我虽有万般不舍,可也知强留不下她,至于今日在场的各位爷谁能带走她,只看花魅自己的选择。”
我放下古筝,慢慢走向他,“他就是我要选的人。”指着那位衣着华美的公子旁边的仆人,只听阁楼中发出不屑的笑声,更有人说:没有想到堂堂花魅眼光如此差,竟选了一个仆人。
风娘走过去说“公子,不知你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然能被花魅选中,不知你可愿意带她走?”他开口“不愿意!”众人大惊,而我却笑了走到琴旁,拉断琴弦说“定是小女子的琴艺太差,公子嫌弃,既公子不愿意带我走,我不强求。”
我转身离开回房,念意看着我流血的手说“姑娘,这样做,值得吗?”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她帮我慢慢包扎手。今日的风波在我离开以后便结束了,他离开了听风楼。
在街道上,那富公子转向身旁的仆人问“公子,我们不是为打探消息才来,为何要离开?”仆人没有说话,那富公子也不再问了。
玄亲王府中玄亲王问来报的人说“皇上已经离宫?”回王爷“是”他也笑了,“保护皇上”。
次日夜晚,他再一次来到听风楼,风娘迎上笑问“公子可是想好要带花魅离开?”他没回答只说“我要见她”当风娘带他到我的房间里,风娘带念意离开了,留下我和他。
我开口“公子,既已离去,为何还回来?”“为何要选我?”他问道。我答“你的眼神与别人不同,平静的像一谭湖水!”他说“我只是一个仆人,跟着我,你会吃苦的!”“若这是你拒绝的理由,我不信,根本原因是你不信任我,不是吗?”他未回答我的话,我说“若有一天,你相信我了,就带我走。”他离开了。
面对兵部侍郎的死,他着手调查,可终究只知道凶手受伤了,其余一无所获,此后他每天 来找我,他告诉我说他的公子是朝廷派来调查兵部侍郎死因的大臣,我静静聆听。
可这时一批杀手突然闯入,他脸色不变,将我护在身后,可这批杀手非他所能敌,我为他挡下一剑,用我的生命去挡,他眼中有深深的愧疚,他最终的调查并未得出结果。
在他离开的前一晚,来找我,他说他要带我走,给我找最好的大夫,我点头,他带我走对我说“无论我是谁,你都愿意和我走?”我点头,他微笑。
【3】
最终他带我进入了皇宫,不错,他和贵公子的身份相反,他是主,天下之主,他当着全朝大臣的面宣布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愿娶我为妃,众多大臣并无异议,唯有玄亲王提出,“皇上,您可清楚她的来历?”他的脸很冷“她愿意为我去死,我信她。”玄亲王不语。
我成为了他后宫的一妃,他对我宠爱有加,封我为雪妃,他曾说后位一定为我而留,我总说“臣妾只求能一直陪着皇上身边。”
他牵着我的手在御花园散步,他开口问“当初,为何要为我去冒险?”我笑说“陛下是否相信一见钟情,如若我说那时的你虽一身仆衣,可你的气质却出卖了你。”他问我“雪儿,你有什么愿望吗?我一定帮你完成。”我开口“我有两个愿望,一求皇上能以百姓为天,二是 我想在在这荷塘中种下片白莲。”他点头“你的要求,我都答应。”
到了晚上,他迫于大臣进谏希望他雨露均沾,去了容妃哪里,我坐在暖雪宫长思,念意走过来说“主上要见姑娘”我点头,去了御花园,见了主上。
主上训斥我“忘了你的身份了?忘了你的使命了?”我摇头,他说道“十五,有一场天司,那时是你下手的好时候,不要让我失望。”说完他便离开了,而我回到宫中,却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日,他带着容德二妃来找我,脸上没有平日的笑容,一脸的冷漠,德妃开口道“皇上,臣妾昨日亲眼所见,雪妃在御花园私会男人”我明白了,他开口问“雪儿,告诉我,是否有此事?”我回答“ 若陛下信,雪儿没有,若陛下不信,雪儿无话可说!”
我就一直看着他,我在赌,在赌他对我的感情,他转向德妃说“你说你亲眼所见,告诉朕,谁能证明?”“这,昨晚只有臣妾一人不能眠,无意经过御花园。”“住口,无人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嫉妒朕疼爱雪妃,所以故意冤枉她,将德妃打入冷宫。”
德妃临走时看了我一眼说“雪妃,你这个贱人,一定会有报的。”我未语,容妃识趣的退下了,而他留在我身边说“我相信你。”并将我轻揽入怀。
他是一个好君王,他并非太子,太子暴毙,在众多皇子中先帝选择了他。在处理完事情后,他离开了,我感觉从来未有的疲倦,念意请来了大夫,为我把脉,太医离开,只剩下我一个人。
十五日后一切都结束了,我本是王太尉之女王纤雪,十三岁那年的我,在他第一次来府中,我便认定了他,愿常伴君身旁,他本是八皇子,为在夺位中生存,帮助其皇兄除去拥护太子的大臣,包括我的父亲在内。
他曾对我说“等你长大,我便娶你为妻。”我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一直等,等来的不是花轿,而是一片杀手,杀我全家二十余口,而我在死人的掩盖在活了下来,那一刻我的爱化为了无限的恨,来到听风楼,遇到主上,成为听风楼第一杀手——纤雪。
当我第一次把这个名字告诉他的时候,他沉默了许久,我杀了他很多助手,而我最后要杀的是他——宇君豪,十五日后他在我的生命中消失,而我也难逃一死,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只是这个孩子,不该来。
剩下的日子,他除了朝政。便是陪我在御花园亲自种下白莲,若不去想一切,若时间停止,我想我时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4】
可是十五日的时间终究太短,明日便是天司,念意把我的剑准备好,还记得那日在听风楼,那批杀手是我培养出来的,那伤我的剑也是我自己的剑,死在同一把剑上,也是上天的安排。
天司开始,他携我入殿,跪拜,众臣皆在,玄亲王眼含笑意,走到他身边,我停顿了一下,未语继续往前走,仪式开始我将剑褪出衣袖,寒剑一出,他松开我的手,说“我一直在等你承认,为何不开口?”原来他一直知道,却不说透。
我握剑紧逼说“五年前,你杀了王太尉一家,你可曾有过后悔?可曾记得我?”我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护卫围攻我,我冷笑,剑剑紧逼。
剑在玄亲王的胸口没入,他没想到,我开口“主上,纤雪那日在你身上下了凝香露,香味只有我一个人能辨!”“叛徒”他出手打在我腹部,孩子没了,君豪之前得到消息玄亲王有谋反之意,玄亲王被捉。
玄亲王狂笑“你忘记家仇,帮你的仇人,但你活不过今天,念意早在你的茶中下了剧毒。”我淡笑“从背叛你,我就知道了结局。"口中大量鲜血涌出,他抱着我,这么多年第一次,我开心的笑了。
我问”若没有当年,我们会不会一起看白莲,一起走下去?’他落泪说“会,一定会,我们以后也会一起走下去,我要你活着,朕要你好好的活着!”我笑了说“做一个好皇帝,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之可惜你不能看到我们的孩子了。”我的手无力的垂下。
他握着我的手,泪无声地落在我的衣服上,他抱着雪妃回宫厚葬,当年杀王太尉一家并非余君豪而是玄亲王假冒他,可是这些解释纤雪再也听不到了。
多年后他默默守着已经盛开 的白莲自语“雪儿,白莲开了,很美,就像你一样,若有来生,我只想陪你看一世白莲。”从此,他全心天下,一代明君,心却已空,孤独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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