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我们这儿是武学世家,你是谁家的少爷安排过来学本领的吧,你都有些什么本事呢?”容心桥领着秦远离开了大堂,来到了院子里闲逛。
秦远笑了笑,说道:“我叫秦远,不叫什么贵客,我也没什么本事,估摸着你一根小指头就能把我放倒。”
“我叫容心桥,他们都叫我桥哥,你如果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你叔不是叫你小胖吗?那为了增进我们的友谊,不如我叫你小胖哥吧。”
容心桥一头黑线,不过明眼人一眼便瞧出这是故意的表情,容心桥说道:“你说你没什么本事,这我可不信,在我们这儿下人都得学上一两招,你要没本事,怎么能成为贵客。”
“这都是托他人的福才得以来到你们这儿的。”
“看样子果然是哪家的少爷,不过好像没听说过有姓秦的什么大家族,你必然是哪个官员的儿子。”不等秦远回答,容心桥又继续说道,“没点本事的人凭关系可来不了我们容家,看赐叔叔对你如此的好,你即便现在没什么本事,赐叔叔肯定也看出了你有可造天赋。”
“我是真的不会一点功夫。”秦远说道,“不过要说到天赋吧,也许是有那么一点别人比不上的东西。”
“看吧,我就知道,快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秦远看了看容心桥,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你看一看这个院子周围,能得到些什么结论?”
容心桥看了一番,说道:“有花,有树,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结论。”
“可是我看到的是。”秦远故作神秘,停顿了一下,说道,“那堵墙后面有脚步声,是五个人的,还是五个男子的,他们在谈论着什么进入主家的大会,脚步声逐渐靠近想必一会儿就会从那扇们里到这边院子里来。那边屋檐下的那个丫环端着的食案上酒壶旁边的酒杯上写着容氏两字,丫环的眼睛不时的向右边看,想必接下来几个房门便是她要伺候的主,看她的表情似乎这个主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你右手边不远处那棵大树底下散落着不少树叶,想必必然是这两日有人攀爬过。”
话音刚落,只见从墙边的门里出来五个男子,大约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屋檐下的丫环也在转进了门里。
容心桥十分吃惊的看着秦远,说道:“你是如何做到的?那个丫环是我爹的丫环,我爹因为多种原因,现在整日酗酒,脾气暴躁。那边那棵树也是我前几天练功攀爬过。”
“这便是我的天赋。”秦远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就能做到,以前小的时候我以为大家都有这样的本事,可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周围的人愚笨。再长大一点,我便发现,几乎没人能像我这般。我的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远方,我的听力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我的头脑能通过这些所见所闻很自然的分析出正确的结论,我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想这些事情的联系,很自然的就反应到了我的脑中。比如现在你看,那为首的那个男子待会儿左脚会踩到路沿然后小崴一下脚。”
还未等得容心桥开口,便见侃侃而谈的那个男子突然“啊”了一声,果然是踩到了路沿崴了脚。
“我走在路上,看到的东西和你们不一样。”秦远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凡是我经历过的事,哪怕是当时十分不经意的事,只要事后我愿意,我便能毫无差别的回忆起来,我还能通过别人的言行,大概的猜到他在想什么,干什么。”
容心桥呆了一阵,说道:“天啊,哥,你是天神下凡吧,你这本事可逆天了。”
秦远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不一样的家破人亡。”
容心桥听得此处,刚想接着问下去,只见刚才崴脚的那人走到了他们身边,向他打招呼道:“小胖啊,怎么样,这几天有没有被骂啊。”
“去去去。”容心桥似乎不喜欢来人,“没看见我这儿正招呼贵客吗?”
来人打量了一下秦远,说道:“想必小兄弟也是想来借着我容家分家的关系去参加明年我容家主家招揽青年才俊的武道会吧。”
“大哥见笑了,小弟我手无缚鸡之力,哪能与大哥你争夺这分家参加武道会的五个名额。”
来人眉头一皱,说道:“你是如何知道这次我们分家有五个名额的,这可是我从主家兄弟那儿打听来的。”
秦远暗叫不好,他把刚刚他们在墙那边讨论的名额话题当成了常识,看这来人不像心胸宽广之人,此刻不便说明自己的特殊天赋,正思索如何回答之时,只听容心桥说道:“容心禹,这是赐叔叔的贵客,有通天彻地之能,你可别轻易得罪他,你最好此刻便走。”
秦远听得此话,恨不能割掉容心桥的舌头,显然这个叫容心禹的人是个心气高傲的人,岂容得他人这么浮夸。
“是吗?”容心禹又仔细看了看秦远,说道,“这我倒想看看这通天彻地的本事,我是庄主的二儿子,想必他老人家也不会介意我与贵客切磋切磋吧。”
“大哥你别听他胡说。”秦远笑颜说道,“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人物,哪配与你切磋。”
“对对对,你那配与我秦兄切磋。”容心桥接过话题道,“有本事先打败了我再说。”
容心禹微微一笑,说道:“从小到大你就从没赢过我,你怎敢还来与我切磋。”
“那就再来试试。”容心桥摆开阵势,狠狠的说道。
“你尽管出手,打到了我就算我输。”
容心禹手一挥,示意无关人士都散开,然后又指了指容心桥,示意让他动手。
容心桥毫不客气一拳击去,在秦远看来这个体型较胖的容心桥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已经非常的不可思议了,但是容心禹面不改色的闪转腾挪,容心桥一拳都没打中。
“小胖啊,你的拳头还是跟不上我的步法啊。”容心禹笑道。
容心桥面色微怒,继而变着花样的拳脚齐上,奈何总是差之分毫。
一阵下来,容心桥开始喘上了气,而容心禹似乎没用丝毫体力,面不改色,呼吸依旧平稳。
“早就跟你说了,你这身板必须得减肥,不然怎么能学好我容家功法。”容心禹说道,“怎么样,我配和你的亲兄切磋吗?”
容心桥欲图再上,秦远示意他先停一下,饶是秦远不想惹是生非,也不愿看到容心桥被这样得势不饶人的家伙欺负。
秦远小声说道:“刚刚我看了你们打斗,虽然我不懂武功,你们动作又奇又快,但我还是看出了一些门路,似乎你们打的拳法和步法都是一套一套的,你如此出一拳,他必那般迈一步,你如此上一腿,他便那般跳一下,似乎他很清楚知道你要做什么。我见他的身法也十分呆板,并不自然和谐,你可以试试不按你们家传秘法出招,或许有奇效。”
容心桥若有所悟,正想再次上去,突然又回过头来低声说道:“可是,我不会其他招式啊,从小到大只会我容家功法。”
“别管什么招式啊,你身手这么矫捷,就按照路边流氓打架那般乱打一通,反正你只需要打到他便是,他又不还手,若真的打乱了他的身法,你立马使出你们正经的招式,一招制敌。”
容心桥想了一想,便摆开阵势,意图再斗。
“怎么,还敢来。”容心禹轻蔑的说道,“难不成这位贵客指点一二便能让你打到我?我倒要瞧瞧你能拿出什么招式来。”
说完,容心桥猛地冲了上去,容心禹从容的躲了开,同时又想了三五招容心桥可能会出的招式,可此时见容心桥张牙舞爪的乱打一通,容心禹心感诧异,竟然稍微楞了一下。容心禹回过神来,慌忙躲了开去,此时容心禹的步法迈得十分僵硬。容心桥见着人,就闷着头往前冲,这回张开双臂企图抱住容心禹,容心禹似乎慌了神,竟不知如何迈步,待容心桥快近身之时,才弯腰躲了过去。容心桥见容心禹身法明显大乱,此刻立马变得正经,猛地一拳打向容心禹左肋,容心禹躲闪不及,啊的一声,中招倒地。
“禹哥,禹哥。”其余四人立马去搀扶容心禹。
“你这哪是切磋,分明是流氓打架,啊~~。”容心禹捂住肋骨,似乎有断的迹象。
“你管我怎么打,总之你今天算是败给了我。”容心桥呵呵笑道。
“呸!我若还手,你一招都架不住。”容心禹在几位同伴搀扶下站了起来,“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必然不会忘记,你小子给我等着瞧。”
容心禹在众人搀扶下慢慢走了开去,走的时候同时还恶狠狠地瞧了秦远两眼。
“那是你自己托大,活该。”容心桥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气,当然不能放过这挖苦的工作。
待容心禹等人离开之后,容心桥对秦远说道:“秦兄,你可真是神人啊,这么快就能看出门路来。”
秦远笑了笑,说道:“真不知你们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是自家人,还这般有仇似得,你这样得罪人,将来可不会有好日子过,我看他功夫高你不止一点半点,看你以后怎么办。”
“话说你怎么就看出来他的步法不和谐呢?”
“你这可把我给难到了。”秦远说道,“对和谐的理解吧,它是一种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一个男人穿女装那般,感觉十分奇怪。你那兄长的步法便是如此,总感觉他步法和身子不协调,很不自然,可能是他历练太少,或者说,历练的对象都是你们容家人,所以他只会对付你们容家的武功。”
容心桥略有所思,说道:“你说得很对,我们族规深严,决不允许私自使用容家功法主动挑衅容家外人,所以我们都是容家人之间进行切磋比赛。这不,主家每三年会向各分家年轻一代选拔人才,就是常驻主家,你说今年我们东城分家有五个名额,不出意外,我肯定是被淘汰出局的,那个容心禹上次也参加了,可惜在主家比武时首回合就被淘汰了。”
“我瞧你们的身法都奇快,这是你们容家绝学吗?”
“对,我们容家绝学就是讲究一个快字,你刚刚看到容心禹的那套步法,就叫无影十步,据说练到极致之人,十步之内,无人能碰到一丝一毫,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拳法、腿法、剑术,总之,练的都是一个快字,这些武功,都是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不过无影十步,是每个容家人都必须学的。”
“对了,我看了这么大一圈,就没看到你的姐妹啥的,难道你们的父母都只生儿子吗?”
“容家的女性都不适合待在这儿,因为这里成天都是习武之人,我们的武学不太适合女儿家修习,所以女性一般在很小的时候都送到容家专门供女性学习的地方去了,他们通常是学点诗书礼仪,然后长大后嫁给王公贵族。”
“前面就是我们东城分家的文墨堂,专门藏书的地方。”容心桥指了指前方那一栋房子,说道,“那儿都只是些普通的书,学堂里都会学到,所以基本上就只是个摆设,平时没人去那儿。”
容心桥正想带着秦远继续走,只见秦远疾步的向文墨堂走了过去,推开大门,只见偌大的屋子摆满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不过书上都铺满了一层灰尘,显然是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走吧,没啥好看的。”容心桥说道。
“你知道吗,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村庄里的学堂教书先生就是一个教我们识字的人,问他一些好奇的问题,他完全都答不上来。学堂里的书籍,用一个小柜子装着,我都看完了,我是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书。”说完,秦远顺手拿起一本,擦了一下灰,只见封皮写着《怀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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