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行(三)

作者: 小离同学 | 来源:发表于2019-05-08 20:28 被阅读0次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故事里,好像都是这么说的。一年多没见面的朋友,都在这一年里或多或少的变了,我也变了,跟他们说话,也更能放的开了,因为我觉得我不用太过虚假的掩饰自己,卸下伪装,带上了一副新的面具,我给它取名为“单”,可以是形单影只的意思,可以是与众不同的意思,可以是另一个我,就像我的影子,这一刻,我跟他换了个身份,我成了影子,它成了我的主人,用大脑支配我的举动跟言行,说笑,举杯,惊呼,安静,都是它,都是我。我是它的傀儡,它牵动着丝线,我开始起舞,在舞台中央,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清晨,在深夜,在有我的任何地方,在有它的每个角落。不知疲惫,在笑,在哭,在大笑,在痛哭。

    苏州行(三)

    朋友还是一样最先打开了话匣子,我暗中庆幸,我能有这样的朋友,知道我主动言谈的难处,听到了我内心深处的求救声,我在求救么?我在呼喊么?我明明在跳舞,我明明在颂歌,可是他却看穿了一切似的。懂我?我只能给出一个这样的定义,我的朋友他懂我,多么的难能可贵啊,我在想,我在笑,他好像听到了,他给了我一个和善的目光,似乎在鼓励我,让我更大胆一些。如果我是他,我在想,我会怎么做呢?我缓缓打开了菜单,开始点菜了。

    “宫保鸡丁,手撕包菜,鱼香茄子。。。”

    “陆离,你怎么回事嘛,都来了这种比较高大上的地方还对这些念念不忘。”

    “我记得那年夏天的所有,忘不了的。”

    “别,如果这些你真想吃,那当作夜宵好了,没人会有意见的。”

    “嗯,那你们俩要陪我一起吃喔。”

    “都是小事,好说,好说。”

    苏州行(三)

    看着菜单,我想起了那年夏天的我们仨,好怀念啊,随口说说,不成想引来了朋友的介意,是啊,都来了这么高大上的地方怎么还像个乡下人似的,还真是没见识过啥大世面的乡巴佬呢,我开始笑自己,有点傻,说是天真,也算是对这个词的不尊重。

    “那来份溜湾宫爆虾球,一份特色红糖糍粑,再来一碗鱼丸粗面,怎么样?”

    “前面两个还行,鱼丸粗面什么鬼?”

    “动画里的桥段,好好笑的,你们没听过嘛?”

    “听过又怎样?没听过又如何?”

    “没听过我可以讲给你们听啊,听过就来一份不加面的鱼丸好了。”

    “你这可真让人为难,让店老板更为难,哈哈~”

    “既然这么难办,那就不点好了,就是开个玩笑,让大家开心下。”

    “这玩笑不怎么好笑喔。”

    “我也觉得,不过可以写进故事里。”

    “原来你是在借助我们找寻故事的灵感啊,你这坏小子,糟的很。”

    “嘻嘻,都说了嘛,你们,我,都是故事的主角。都会写进故事里的喔。”

    “突然的,还真是有点小期待呢。”

    “恩,好巧,我也是。”

    “你可是作者哎。”

    “我也是读者啊。”

    “当局者迷喔。”

    “没事,旁观者清。”

    故事里,我在笑,他们也在笑,或许,我们都在笑,我笑自己有点傻有点笨,他们笑我太天真。我笑我的影子,他们笑的是我,所以,我们笑的点又不一样,还真是好笑。

    “今晚,不管怎样,酒得喝好。”

    “嗯,没错,来,举杯。”

    “陆离,咱们哥仨走一个。”

    “嘿,大哥,来,我敬你一杯。”

    “都是兄弟,甭客气。”

    “都是朋友,不见外。”

    “没错,再干一个。”

    “呦,开始要酒喝了啊。”

    “哪有,都是小酒量,装模作样而已,大哥你可别拆穿我啊。”

    “哪有,许久不见,能喝不少了啊。”

    “跟你们相比还不是一样的小酒量嘛,你们多大量啊,就像大海一样,海量就是用来形容你们的。”

    “呦,不错嘛,一年不见,懂不少酒桌礼仪了嘛。”

    “可不嘛,为了这次酒局,我可没少做功课喔。今天,不醉不归。喔不,不醉,不归。”

    “你还跟之前一样呢,喝点酒就开始神神叨叨个没完,是不是没人说话,快憋坏了啊。”

    “大哥这是哪的话,一个人,多自在,不像你,整天被嫂子安排跪键盘吧。”

    “你不了解你嫂子,那都是之前了,现在都改跪榴莲了。”

    “你看,我说的吧,呵,女人,麻烦事。”

    “陆离,你是不是喝多了?这是几?”

    “没,怎么可能会喝多,我向来喝酒只喝九分的,你们会不知道?”

    “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有种直觉,有心事。”

    “你还真懂我啊,大哥,不过不告诉你,就算告诉你,也白搭。”

    “什么心事,说出来大哥帮你排忧解难。”

    “没啥,就是我想看外面的月亮了,不知道苏州的月亮是不是跟南京一样圆。”

    “哈哈,你是傻了么?月亮到哪都一样圆。”

    “大哥,这你就说的不对了喔,月有阴晴圆缺,昨日月亮是圆的,说不准,今晚就来了个天狗呢。”

    “看来还没喝多,这样大哥也就放心了。”

    “大哥放心好了,小弟我没别的本事,就是会照顾好自己,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分寸。”

    “嗯,那就好,把握好自己的分寸,别自己乱了阵脚。”

    “嗯,你放心好了,不会的,这点我跟你保证,这是承诺,兄弟之间的约定。”

    “嗯,我记下了喔。”

    “嗯,一言为定。”

    朋友们都在频频举杯,我跟等我的那位“大哥”小声地说说话,就像教室里前后桌的同学,在交头接耳的开着玩笑,那都是些胡话,说过就忘了,都是喝点酒就开始的胡言乱语,没人会放在心上的,我这样想,也就不经大脑地这么说,很轻松,很真实的我,很朦胧的世界,在摇,在晃,这个世界,在颠倒,光怪陆离,就是用来形容此刻的吧,灯红酒绿,觥筹交错,我,在彷徨,我开始起舞,我开始飘散,我开始凋零,我开始,沉寂,落寞。

    苏州行(三)

    酒局,在阵阵欢声笑语中渐渐结束了,接下来,是欢快的唱歌时间。要是不喝酒我就会放不开,可喝酒以后,我就已经不是我了,我是我的影子,我有我自己的魂灵。我要开始歌唱,我要歌颂这世间的美好,我要亵渎这世界的安宁,夜,就该是躁动,月,也开始不安。我,还是我,我又不再是我。我开始打破深夜的寂静,我开始撕裂月夜的朦胧,真实的我,虚无的我,在此刻,融为一体,或粗犷,或细腻。

    他们懂我,知道接下来又会是许嵩时间,为我点了从前就喜欢的歌,他们又不懂我,不知道我最近又开始喜欢周传雄的歌,他们好坏,不愿听我唱歌似的玩起了扑克牌,我们真好,让我有机会为他们的娱乐活动唱歌助兴。他们,是我的一群朋友,真幸运啊,我能有这么一群不错的伙伴,让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真实与虚无,让我体会到影子的孤寂与落寞。我又开始了,思考。我还会迷失么?在红灯亮起的十字路口。我还会徘徊么?在没有街灯的夜。我好害怕,我又好期待,我好矛盾,果然是因为被定义成了天秤座么?平衡,支点,稳定,安宁,这些,这些都是我想要的,这些,又都是我想打破的。我似乎,又陷入了思想漩涡,我又想起了从前故事里的朋友,没关系,它会叫醒我的,它是我的闹钟。我唯一信赖到无可救药的真实。

    苏州行(三)

    苏州的月,很圆,苏州的夜,很静。苏州没有叶落的声音,苏州看不到飘落的柳絮,苏州,这座城市,还算喜欢。街灯很暖,夜也不算太长,朋友也很喜欢,我也欢喜。多希望,列车晚点来,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迟到一会儿,让我等等再走。可惜啊,这次,它准点到达,载着我,带着我的思绪,划过窗外的景,让我回味,那一晚的狂欢,让我怀念,那一刻的真实。

    依旧,是在窗边,我终于写完了关于苏州的故事,谈不上万般美好,却是最值得怀念回味的光景,哪怕列车再怎么疾驰,我也依旧会想念苏州的月,苏州的夜,那是我,和我的影子,约定的地方。

    苏州行(三)

    我回来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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