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鬼,怎么又是你?来听爷爷故事?那就做好喽。”
我上一次讲到结束水手生涯,是因为那头同死的白鲸,那着实令人胆寒,那今天说说我在捕鲸船工作时的怪事吧。
那回航行远至南极洲,我真是费解我竟也是为几十吨鲸油而远足奔波的人。南寒之地的冷,可谓冰冻三尺过于不及,沿途浮冰多而密。是的船体和冰山碰撞了个结实,划了个满目疮痍,油也泄露出来。哦!我的上帝!为什么沉船总会围着我?我的真主,我信奉着你,每日在一个祷告。当时满船的人都吓傻了,就在这时,我们已浮在海面,不知做何。冰冷的潮气像刀子一样,绞着我们的四肢。身下,浪潮的波涛涌动,竟然开始回暖?!
许是幻觉吧,莫不是反常脱衣现象的概念?我不禁抬起头看看南极那天是个什么天,我的主是否在引导我前往,可是只见天空昼亮,天上,竟然有两个太阳!悬空中的朗日其中之一,周围被黑色光晕氤氲着,这许是多出的那个。却比原有的更加温暖,也更加刺眼。笼起的黑晕,待我看清时才明白是天空破了个大洞,而那个太阳从天空外露出来的。
我们所有人都还在……
“唉,我的孩子,别怕别怕,你瞧你的诺曼爷爷,我还好好的。好好的为你讲故事,要来杯热茶吗?”
那我就接着讲喽,我们还在愣怔时,霎时间海浪翻涌更甚。从极寒到极热的冷热交替间,我的肌肉也然麻木,无法动弹。远处飞来的海东青和跃起的飞鱼群,似是要突破天的屏障,都直直往那黑晕冲去。飞鱼要落下时,恰好卷起的海浪又助了一波力,将其推得更高,鱼飞没飞得上去,我们并不知道那道。但浪头直直拍在我们身上,似是熟肉的烂香味儿引来了六角鲯鲨。
近了,更近了。突然那黑洞包裹的太阳光芒万射,挥洒下“箭雨”砸向海面上,炸出一团水蒸气。座头鲸的吟声婉转飘荡而来,这或许是海妖的到来吧。我身边的唐德副手对鲸鱼已成条件反射,他猛的起来,身上已被烫出水泡。赤红的双眼圆睁,像是撒旦派上人间的使者,又像是没有信仰的人。破碎的木板支撑不住副手的激动。鲨更近了,我们全身没有力气,合上了眼睛,在等待真主降临我们猎杀的错误惩罚。
结果,不知怎的,我活了过来。在西班牙人的船上,天色已黑,我却因扑面的海风猜测着。第二个太阳消失了,只徒留帆在随风动。
“哦哦,别怕别怕,我诺曼可不是白活这些年的。诺曼爷爷也并非独存,爷爷也学会了爱与希望,怎么孩子你还要再续杯热茶吗?”
后来啊,他们同我讲,爷爷我的命可真大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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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人的船上各处印着“B-A-L-L-E-N-A”的字样,同我。一起被救下的莱德·马托斯船长和余下十三名水手们,心中了然。又是一艘捞鲸的疯子!这时我又不禁懊恼,原来所倦的学识有一天真的会难到自己,我不知道莱德船长是如何同西班牙人沟通的。当我一个人静静站在甲板上吹着咸湿的海风时,我开始回想身上烫伤的皮肤和不可细查的针眼刺痛着我,可打在身上的凉气又是如此真实的。我不过是为了还清我那赌鬼父亲欠下的债务,如今却不知道了明天耶稣和撒旦哪个先至。
突然远处早已融化掉的冰山再次结晶,似是一根长刺从海底长出来,带着河床的淤垢和无处可逃的几只海狗。寒冷仍在蔓延,那远处冰山以了无生气,被尖刃划破肚皮,血染红了山脚的海狗的腥味也飘了过来。舱里的人也都跑了上来,舱底太冷了,大铁皮船又哪儿哪儿出了问题,那股子腥臭钻到他们鼻头时,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哦?你问我们该怎么办?嘿,那可是危险嘞!”西班牙人的小领头咕喃地说了什么后,将我们一行仅剩的十五人团团围住,在边上的人也拿起了长钩。坏了!莫不是认为我们给这意象带去的灾祸?我们要么烫伤的肉皮剥落,要么一片片的通红水泡,什么都做不得,也做不了。
就在这时,船身狠狠的颤动!不知何时船也停了,再准确些是冻住了,被急封的冰层禁锢在大西洋的海面上。而那抖动的震荡从四周不时传来。近了,更近了,竟是一阵阵清鸣起伏着,悠扬道。白鲸和灰鲸打起头阵,用巨大的身躯撞向冰封的世界,一下、两下……围着我们的西班牙人早已跑到桅帆外,目露贪婪之色,俨然忽略掉自己冻红的鼻头。
冰封的裂痕在独角鲸的长牙一顶后坠入海中,笨重的身躯竟高高跃起,然后重重地砸在冰上,接连着不断的从那口破冰处涌出。
疯了!全都疯了!月色被不知何时被升起的黑晕太阳吞没,冰山和封层全都肉眼可见的融掉。那些西班牙人早早地垂下了线索,带好长沟和滑木冲向那些不知为何的“亡命徒”。
没了,全都没了!西班牙人除了年迈的厨师长塔巴斯和船长妻子塞壬外,就只有我们“金枪鱼号”的十五人,我们在船上半飘半就了两三个月才回到欧洲,送走塞壬时,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胳膊针眼位置一会儿。我有些慌,回去后我向报社讲述,结果他们却把我关到了精神病院里,回航时有两位得了坏血病死在了途中,同我一起的还有莱德船长,他也吓得不轻!
后来曝出西班牙“裴朗德号”船长以捕鲸为名进行药毒交易,那针眼儿并非给我带来什么恶处,直到现在我还活着。也因此事,他们将我从院中放了回来。
“哦吼吼,小鬼头,怎么?困了?那晚安。”
嘘嘘!这个小鬼头还小,后面的事情,我悄悄告诉你们。
还记得那位唐德副手吗?他欠了人家钱,就向莱德提出什么出海,结果是骗上我们一起,到了西班牙人船上去试药。那针眼里是埋着通往我血液中的致幻药,我的同船水手们却是真的死了的。剩下到最后我们活下来的十三个,也不过是挺过了较少的计量罢了。唐德副手的试药带的药人让他大挣了一笔,可惜不是好来道,让长官察到了塞壬的头上,他也没什么好果子能吃。
我去见过这个女人,是去指认她的。她被送进去吃牢饭前还在对我笑,那个古怪的笑容……哦,塞壬,塞壬……她该是怎样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她的声音犹如天籁,更像……鲸歌。
海里的事,不由的人来定。鲸,许是万物生灵中造物主最美的杰作。或许,塞壬对我们捕鲸的人的憎恨并非错的,只是极端些吧。
我也学会爱与希望,我所讲的这些并非是让孩子们远离海洋。那很美,真的很美,那些经历像梦一样,让我足以反思并发现错误及生活中的美好。
好了,诺曼爷爷要休息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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