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爸……”
2016年6月10日的晚上,第一次听到十个多月大的女儿在手机视屏里不停地叫我爸的时候,我不禁热泪盈眶,豆大的泪滴砸在手机屏幕上,视屏中的女儿模糊了……
视频中的女儿抬着小手,瞪大眼睛,吃力地看着我,不停地叫我,挣扎着要我抱她……
从女儿出生后,我没在家多呆过一天,为了养家糊口就来上海打工了。我来上海的那天早上,女儿还在熟睡,我收拾好行李,抱了抱她,吻了吻她两个小脸蛋就启程了。在记忆中的女儿出生刚睁开眼睛,我看清了她,她来这个世界还没看清我,我就从她的世界里一消失就是十个多月。
以后的日子里,我经常下班后和老婆视屏聊天,我只能看到手机屏幕里的女儿,看她的小脸一天天的圆润起来,小眼睛一天天的精神起来,隔着手机屏幕教她牙牙学语,逗她笑……想拥她入怀成为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我决心好好上班,挣足了钱提前回家,我可以天天抱女儿了。
思女之心整天煎熬着我,使我无心上班。最后我向班长提出请假一个月,可是一星期也批不下来,到了年底招聘的人少,辞职也不好辞职。最后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煎熬,不经班长同意就在手机上订了车票踏上了回家的路。
火车启动了,我将离开这个我呆了十个多月的城市,十个月对我来说仿佛度过了漫漫十年,我感觉这次回家我不会在外出打工了,我要在家找个工作,最低天天晚上能回家陪着女儿,每天都能抱着她,每天都可以亲亲她的小脸蛋,教她牙牙学语,牵着她的小手教她学走路,给她讲故事,教她唱儿歌。看着她的小脸笑成了花,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她一张一闭的嘟嘟小嘴奶声奶气地叫我爸爸……想到这些我更加归心似箭,一天一夜在火车上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不感觉饥渴,总觉夜太长,车跑地太慢,归途太远!满脑子都是女儿刚出生时画面和十个多月前临别时的画面,这画面不是视频中虚拟的画面,这两个现实中真实的画面在脑海中交替出现。它深深地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当第二天朝阳露出笑脸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家,叩开了门,妻子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我没来得及抱妻子一下就急步来到卧室的床前,看着熟睡中的女儿,她正在甜甜地睡,红嘟嘟的小嘴,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小脸蛋,肉乎乎的小鼻子,头上已经长出了长长的黑头发,小脸长得好萌啊!我终于吻到她的小脸蛋了,心里如负重释。我趴在她的旁边一眼不眨地看着她,耐心地等她醒来叫我爸爸……
约过了半个小时女儿终于醒来了,她睁开惺忪的小眼睛,先看到床头的妻子,不停地叫着妈妈就扑进了妻子的怀里。这时妻子指着我对女儿说:“这是爸爸,快叫爸爸。”
女儿以诧异而有陌生的眼光看着我,还有一丝的不安和恐慌,那眼神觉得我是个外星人。我喊着她的乳名笑着说:“果果,叫我爸爸。”她略有思虑地想了想低声叫到:……伯……伯伯……。我哥经常到我家给她玩,她把我当成了我哥。妻子不停地说:“乖乖,这是爸爸啊,快叫爸爸。”
“……爸……爸……爸爸……”女儿嘟囔着,以异样不知所措的眼光不停地看着我和妻子。突然她扭过身小手伸到枕头旁找什么东西,妻子知道她要找手机,就把手机给了她。她拿到手机脸上露出了笑,指着手机对妻子不停地说:“爸爸……爸爸……”妻子给她打开手机,她点开我的微信头像,准备和我视频,可是我没有接。我不停地给 她解释我就是爸爸。她有点不耐烦了,哇哇大哭起来
“爸爸……爸爸……在这里面……”她哭着指着手机。
我又给他解释,她恼了,又哭又闹。
“你不是爸爸……爸爸在这里面……”她依旧指着手机。
我实在没办法,坐在她旁边就接了手机微信中的视频。当我在女儿拿着的手机屏幕出现时,她立即停止了哭声,脸上马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对着手机中的我高兴地叫着爸爸,对妻子说:”我看见爸爸了……”兴奋得不停地摇着头。
我在她旁边一边视屏一边给她解释说:“爸爸就在你旁边,我就是爸爸……”
“你不是,这个是……”女儿指着手机屏幕。
妻子的眼红红的,我也流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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