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中午下班的路上碰到一个人,拉着一辆自制的人力车,车上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徒步从唐山到三亚”,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春日的阳光是那样的刺目,有点儿令人眩晕。
女儿感受到我情绪的变化,问我怎么了?我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反问她,你有梦想吗?十几岁的孩子仿佛被一下子打开了开关,滔滔不绝地描绘起她的梦想来。
虽然背对着女儿,但是我能够想象到她的眼睛散发着光芒,她的小脸洋溢着微笑,她的心里充满了喜悦。真好。
曾几何时,我也有过那么多那么美的梦想,但是现在,是我抛弃了梦想,还是梦想抛弃了我?我不知道。
每天准时被闹钟叫醒,然后家、单位两点一线,过着重复、简单而又平淡的生活。浑浑噩噩,庸庸碌碌,无悲无喜。
站在镜子前,我一阵恍惚。我使劲回想自己是怎么从一个独一无二、光芒万丈的好姑娘,变成镜中这个满脸皱纹、身材臃肿、死气沉沉的中年妇女的?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02
朋友又在圈里晒出了她的“红酒杯”,此刻的她正在和几个闺蜜聚会。每隔一断时间,朋友都会和几个闺蜜小聚一下,在那家最顶级的音乐餐厅,浅酌着昂贵的红酒,欣赏着驻唱或温柔缱绻或激情飞扬的歌声。
还记得很多年前,朋友刚从贫穷落后的乡下来到我们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经历过挫折、承受过委屈、忍耐过孤独,最终凭借着自己的坚持和努力,活出了一个精彩的自己。
现在的她拥有三家属于自己的店铺,高兴了就去店里巡视一下,若是有事几天不露面也没问题,自有高薪聘请的店长帮她打理,收入轻轻松松年过百万。原来那个装扮土气,看见陌生人就胆怯羞涩的乡下妹,早已在十几年的磨砺中蜕变成一个时尚靓丽,在各种场合都应对自如的社交高手。
她的几个闺蜜也是在打拼过程中认识并发展起来的,虽然每个人的情况各不相同,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对生活中的诗和远方,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向往,并为之付出了不懈的努力。
除了固定周期的小聚,她们还会在过年的时候,几家子一起出去旅游,云南、海南、桂林,泰国、柬埔寨、马来西亚……我在朋友的微信里领略了世界各处的风景。
朋友会把早餐的煎蛋做成心形、圆形、花形,而我的煎蛋永远是鸡蛋破壳后流入锅底的自然形状。朋友客厅的茶几上总有一束百合花,那是她最爱的花,花气袭人,闻之欲醉,而我家的桌子上永远只有杂物。朋友把日子过成了诗,而我的生活里仿佛只有苟且。
03
活着活着,我们便把自己活成了沧海一粟、恒河一沙。
我们渐渐习惯了柴米油盐相伴的日子,忘记了青春年少时那玫瑰的芬芳。我们渐渐习惯了与上司、同事虚与委蛇,忘记了血液里曾经流淌的激情。我们渐渐习惯了与七姑八婆谈论是非,不再看书,不再学习,不再有梦想。
夜晚躺在床上,各种心酸往事潮水般涌上心头,白天睁开眼,工作生活的压力又如秋雨般扑面而来。我们好像走进一座牢笼,可笑的是,最后我们发现,这个牢笼竟是我们亲手打造的。
接下来的日子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毕竟谁也无法预知未来。如果很长,我希望可以改变现状,如果很短,我希望可以今生无憾。人生短短数十载,我想好好享受生活,而不想仅仅活着。
天气预报说,明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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