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说过,爱情就是两个人一起经历的有趣事情,本质上与喝酒聊天没什么区别。
你曾说过,凡是有过爱情的人,都是有故事的。
和有故事的人在一起非常开心,何况有故事的人大多格外钟情于喝酒。三杯两杯黄汤,哭,放肆哭,嘴上不依不饶死不认输,心里早已溃不成军。酒是毒药,以毒攻毒,可解千百种毒。
四水和旺财是我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一是他们都喜欢喝酒,二是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这在我眼里就如同宝山一样。四水不像旺财喝多了就喜欢扯些无聊的废话,四水只会静静地讲他的故事,你听他就讲,讲完了却仿佛等待审判一样,任你发表意见不置一言。
四水的初恋,据他自己说,严格算应该是从高一开始的。那时的孩子还是很单纯的,一点点简单就能幸福很长时间。
当时四水手里拿着啤酒,形容他初恋时还是一脸“新婚燕尔”的甜蜜模样,贼兮兮地说,“你不知道,她人很好的,就像炸奶油一样,咬开外表的脆皮里面能甜死你~”那时高中谈恋爱,还属于地下状态,要避开老师家长的层层监管,上课时偶尔能传个纸条、回个笑脸,下课能一起去趟商店就幸福的不行。四水和姑娘算是比较幸运的一对了,俩人是同桌,每天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自顾自的在那春光灿烂。那会,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他愿意陪她吃陪她逛街陪她玩陪她细水长流,而她也舍得在他身上花费一切时间,他俩一起唱着这简单幸福、文火熬粥,越熬越香的滋味。
喜欢是简单的,但别忘了,喜欢也是自私的,你希望她是你的,她的经历成长都应该是与你在一起才行。
也就像常说的那样,轻易得来的,不会懂得珍惜。
年轻时的四水大概是个风流多情种吧,在他与他的初恋出现问题、感情开始破裂时,他开始跟其他女生玩到一起。一天四水与另外一个女生一起吃早饭,本想着趁大清早没有多少人,这样也不会被熟人碰到。可谁知好巧不巧,他的初恋那天鬼使神差地也是那么早到同一个食堂吃饭。四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解释,初恋女孩忍耐许久的爆发,当场在食堂里对四水破口大骂。
讲到这里,四水沉默了一下,喝了口酒,对我说,“也许之前我和她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那次,她狠狠骂我的时候,可能就在那个时候,我才开始深深的喜欢上她了。”
我翻个白眼,说“你这是作,自作自受。说真的,现在听你讲这事我都想揍你,如果我当时跟你在一起,真应该阻止你这种“自杀式”行为。”
四水没搭腔,接着讲,“那之后,我就很长时间没有和她再联系了。一心学习了,知道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但我知道,我俩之间的问题没有解决,总有一天我俩会重新面对的。”
这种感觉我知道,不是心怀愧疚或是内心不甘,只是单纯的想面对面,在她面前重新把自己包裹的内心展现给她,期望今后能够坦诚的迎接她的目光,不会动摇、不会发怵。
那晚喝酒时在配合着窗外凌乱的小雨,四水的内心恐怕早已慌乱一地了。那晚四水意外的喝多了,故事讲了很多很多,关于和那个姑娘的后续。
四水说,那天也是阴沉着天,飘着点点小雨,操场上我和女孩相对而站,默默无言。说实话,平时我也算是能说会道了,可那天一句话都不会说,是真的从心里一种无法组织语言的感觉。那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哭的那么厉害,她哭着跟我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也开始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能渗透到人整个的生活里,就如同流淌的血液一般。那一刻,我明白了我是有多愚蠢,有多浅薄,有多空空荡荡。我也知道了我已经完全无法挽回她了,一切都改变了,味道、气味、体温、心跳,一切都变了,而且会向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所改变。我想,现在放手应该就是互相最好的结果。女孩也没有再坚持,默默流泪中,给了我最后一个拥抱。她的嘴凑在我的耳边,喃喃道,“感觉好久都没有抱你了,感觉你又长高了,感觉趴在你身上都能听到骨头生长的声音,以后你会长的很高吧。不过记得好好吃饭,不然会太瘦了的,比现在还瘦……”
也就像常说的那样,轻易得来的,不会懂得珍惜。
但我觉得,有时,轻易得来的,更会恐惧失去。
我仿佛看到,下雨中的操场上,女孩用尽全力的拥抱,离开他的怀抱,笑了笑,转身一步一步,没有回头;瘦瘦的少年满脸泪水,踩着落叶和躲闪不及的雨滴,走开旁边路人的视线。笑得有多牵强,哭得有多委屈。
酒喝到深夜,我们脚下已经摆下了11瓶啤酒,四水拿着酒杯,眼神微醺,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对这事的评价,其实就是希望我给他一个审判。但我说不出,我没有资格也不应该去评论别人的过去。
我们都会怀念前任初恋和那个曾经深爱却没有抓到手里的感情,未必是爱,只是不甘不断不懈的想着,如果当初在一起,现在会是怎样。也许,你错过了那时的阳春白雪,经历着现在的小桥流水,期望着明天的风花雪月,等一切的一切都走过看过,你还拉着你身边人的手,细水长流,那时你就会真正明白爱情的含义了。
辜负谁,拥抱谁,幸福谁,忘记谁,时间之中一笔笔账都算不清了。
四水和他曾经的姑娘,没再见面,身在同一个时区,却有着追都追不上的时差。
四水现在也找到了他的终身,女孩拉着他的手劝他少喝点,四水脸色微醺的对着她傻笑。有的女孩天生就合适你的生命,你也注定该遇见她。
有时我爱你未必就是最深的情话,你撑起鱼竿,她搬个小凳在你身边安静坐着,看着就静静的水面,静静说着话,你侧头偷看她嘴角的弧度,她默契回你一个夏日阳光般的笑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有比这一刻更幸福惊喜的吗?
还真有,,快看,鱼儿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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