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是一个农村女孩。她初中成绩一般，她对读书不感兴趣，初三毕业后，她和本村的小姐妹出去打工。
打工的地方在一家饭店。老板娘提供食宿。宿舍里有八个人，老板娘家除去主卧室、次卧室外，小书房和客厅里支起的四个高低床上。
高低床是最低廉的床，床板单薄，吱吱呀呀响，还没有护栏。李娟就睡在上铺，她整晚动也不敢动。怕从窗上掉下来。
月光如水，照进来。李娟眼睛湿润了，月光也朦朦胧胧了。
老板娘三十多岁，皮肤很白，大眼睛、细细的眉毛，人长得很美。脾气却火爆，听说丈夫都受不了，已经已经分居了。
老板娘提出要他们将身份证上交。其他人都交了身份证，只有李娟没有交。
“都交了，你为什么不交？”老板娘一脸严肃地问她。
“法律没有要求。”李娟小声回答。
“法律？”老板娘笑了，带着嘲讽说，“别跟我面前提法律，不好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听话，就给我滚蛋。”
“走就走，工资给我。”李娟很生气，她家虽然穷，但从少挨骂。
气氛有些凝重。
老板娘盯着她，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
李娟不说话。握紧了拳头，她也有倔脾气，想马上走人。
同伴劝她，“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都交了，你也交了吧，我们这两个月工资都捏在人家手上……”
“就是因为身份证在她手上，她才这样。我打死也不交。走人就走人，我不干了。”
第二天，李娟没走成。老板娘的闺蜜上任主管，她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人的身份证返还。只留了身份证复印件。
李娟没走成，却不喜欢这份工作了。服务员是非常受气的一个职业。平时工作忙碌，工作时间太长，有的客人只聊天，不买单。拖到夜里一两点是常有的事。睡眠常常不够。
服务员的身份长了辈分。比李娟高的初中生学生，很有礼貌，温温柔柔地说，“阿姨，帮忙拿个勺子。”
当时李娟愣住了，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
“阿姨？”——她不满十八呀。
她也只比他们大一两岁，怎么就成了阿姨了。
李娟想回家。
李娟不久辞职了。
后来，同伴偷偷说，老板娘和厨师长有一腿。他们就在那个包厢做那种事……
李娟猛然想起，最大包厢里桌子下有一床被子，她还纳闷，有人晚上值班吗。
成年人的世界是这样吗？有妻子有儿女，还要胡来，真是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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