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机器、社会系统与经济世界的新生物学
凯文·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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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
磕磕绊绊,艰难无比的读完了这本书。很多章节没看懂,虽然好像能意会作者的意思,但因为涉及很多科技和科学的内容,所以看起来着实费劲。但,仍然值得花时间去消化的一本书!失控,是大自然的智慧,或许也是大智慧。
致《失控》中文版的读者们
这句话其实有一点模凌两可
我开始领会到大型任务如何通过去中心化的方法并借助最少的规则来完成;我懂得了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要事先计划好。
自底向上而非自顶向下地构建事物,去中心化系统的优势,人造与天生之间的连续性,
第一章 人造与天生
造化所生的自然王国和人类建造的人造国度正在融为一体。机器,正在生物化;而生物,正在工程化。
从公司的角度去看 其实也是公司迭代成长的几个关键
到目前为止,那些原属于生命体却成功被移植到机械系统中的特质有:自我复制、自我管理、有限的自我修复、适度进化以及局部学习。我们有理由相信,还会有更多的特质被人工合成出来,并转化成新的东西。
融合还是迭代 真的还说不准 是人类选择了机器 还是机器选择了我们 又或者是自然在迭代他的产物人类只是一个过客……
机械与生命体之间的重叠在一年年增加。这种仿生学上的融合也体现在词语上。“机械”与“生命”这两个词的含义在不断延展,直到某一天,所有结构复杂的东西都可以被看作是机器,而所有能够自维持的机器都可以被看作是有生命的。
除了语义的变化,还有两种具体趋势正在发生:(1)人造物表现得越来越像生命体;(2)生命变得越来越工程化。
活 系统
我们知道生物领域中有诸如有机体和生态系统这样的概念,而与之相对应的人造物则包括机器人、公司、经济体、计算机回路,等等。而对于两者共有的灵魂,我们该如何命名呢?由于两者都具备生命属性,我将这些人造或天然的系统统称为 “活系统”。
神律
从这些特殊的大系统中,我提取出了一套适用于所有大型活系统的统一原则,称之为“神律”。这套神律是所有自我维持和自我完善系统共同遵循的基本原则。
对新生物文明来说,摧毁一片草原,毁掉的不仅仅是一个生物基因库,还毁掉了一座蕴藏着各种启示、洞见和新生物文明模型的宝藏。
哇哦
学会向我们的创造物低头
人造世界就像天然世界一样,很快就会具有自治力、适应力以及创造力,也随之失去我们的控制。
第二章 蜂群思维
这里有一个关于活系统的普遍规律:低层级的存在无法推断出高层级的复杂性。
理论家们是这样说的:要想洞悉一个系统所蕴藏的涌现结构,最快捷、最直接也是唯一可靠的方法就是运行它。要想真正“表述”一个复杂的非线性方程,以揭示其实际行为,是没有捷径可走的。因为它有太多的行为被隐藏起来了。
我们发现,宇宙中最有趣的事物大都靠近网络模式这一边。彼此交织的生命,错综复杂的经济,熙熙攘攘的社会,以及变幻莫测的思绪,莫不如此。作为动态的整体拥有某些相同的特质:比如,某种特定的活力。
每个系统在组织上都汇集了许多(数以千计的)自治成员。“自治”意味着每个成员要根据内部规则以及其所处的局部环境状况而各自做出反应。这与服从来自中心的命令,或根据整体环境做出步调一致的反应截然不同。
这些自治成员之间彼此高度连接,但并非连到一个中央枢纽上。它们组成了一个对等网络。由于没有控制中心,人们就说这类系统的管理和中枢是去中心化分布在系统中的,与蜂巢的管理形式相同。
以下是分布式系统的四个突出特点,活系统的特质正是由此而来:
没有强制性的中心控制
次级单位具有自治的特质
次级单位之间彼此高度连接
点对点间的影响通过网络形成了非线性因果关系
下面是我对分布式系统的利与弊的概述:
群系统的好处:
可适应——人们可以建造一个类似钟表装置的系统来对预设的激励信号进行响应。但是,如果想对未曾出现过的激励信号做出响应,或是能够在一个很宽的范围内对变化做出调整,则需要一个群——一个蜂群思维。只有包含了许多构件的整体才能够在其部分构件失效的情况下仍然继续生存或适应新的激励信号。
可进化——只有群系统才可能将局部构件历经时间演变而获得的适应性从一个构件传递到另一个构件(从身体到基因,从个体到群体)。非群体系统不能实现(类似于生物的)进化。
弹性——由于群系统是建立在众多并行关系之上的,所以存在冗余。个体行为无足轻重。小故障犹如河流中转瞬即逝的一朵小浪花。就算是大的故障,在更高的层级中也只相当于一个小故障,因而得以被抑制。
无限性——对传统的简单线性系统来说,正反馈回路是一种极端现象,比如扩声话筒无序的回啸。而在群系统中,正反馈却能导致秩序的递增。通过逐步扩展超越其初始状态范围的新结构,群可以搭建自己的脚手架借以构建更加复杂的结构。自发的秩序有助于创造更多的秩序——生命能够繁殖出更多的生命,财富能够创造出更多的财富,信息能够孕育更多的信息,这一切都突破了原始的局限,而且永无止境。
新颖性——群系统之所以能产生新颖性有三个原因:(1)它们对“初始条件很敏感”——这句学术短语的潜台词是说,后果与原因不成比例——因而,群系统可以将小土丘变成令人惊讶的大山。(2)系统中彼此关联的个体所形成的组合呈指数增长,其中蕴藏了无数新颖的可能性。(3)它们并不强调个体,因而也允许个体有差异和缺陷。在具有遗传可能性的群系统中,个体的变异和缺陷能够导致恒新,这个过程我们也称之为进化。
群系统的明显缺陷:
非最优——因为冗余,又没有中央控制,群系统的效率是低下的。其资源分配高度混乱,重复的努力比比皆是。青蛙一次产出成千上万只卵,只为了少数几个子代成蛙,这是多么大的浪费!假如群系统有应急控制的话——例如自由市场经济中的价格体系,那么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效率低下,但绝不可能像线性系统那样彻底消除它。
不可控——没有一个绝对的权威。引领群系统犹如羊倌放羊:要在关键部位使力,要扭转系统的自然倾向,使之转向新的目标(利用羊怕狼的天性,用爱撵羊的狗来将它们集拢)。经济不可由外部控制,只能从内部一点点地调整。人们无法阻止梦境的产生,只能在它现身时去揭示它。无论在哪里,只要有“涌现”的字眼出现,人类的控制就消失了。
不可预测——群系统的复杂性以不可预见的方式影响着系统的发展。“生物的历史充满了出乎意料。”研究员克里斯·朗顿如是说。他目前正在开发群的数学模型。“涌现”一词有其阴暗面。视频游戏中涌现出的新颖性带给人无穷乐趣;而空中交通控制系统中如果出现涌现的新情况,就可能导致进入全国紧急状态。
不可知——我们目前所知的因果关系就像钟表系统。我们能理解顺序的钟表系统,而非线性网络系统却是道地的难解之谜。后者淹没在它们自制的困思逻辑之中。A导致B,B导致A。群系统就是一个交叉逻辑的海洋:A间接影响其他一切,而其他一切间接影响A。我把这称为横向因果关系。真正的起因(或者更确切地说,由一些要素混合而成的真正起因),将在网络中横向传播开来,最终,触发某一特定事件的原因将无从获知。那就听其自然吧。我们不需要确切地知道西红柿细胞是如何工作的,也能够种植、食用、甚至改良西红柿。我们不需要确切地知道一个大规模群体计算系统是如何工作的,也能够建造、使用它,并使之变得更加完美。不过,无论我们是否了解一个系统,都要对它负责,因此了解它肯定是有帮助的。
非即刻——点起火,就能产生热量;打开开关,线性系统就能运转。它们准备好了为你服务。如果系统熄了火,重新启动就可以了。简单的群系统可以用简单方法唤醒;但层次丰富的复杂群系统就需要花些时间才能启动。系统越是复杂,需要的预热时间就越长。每一个层面都必须安定下来;横向起因必须充分传播;上百万自治成员必须熟悉自己的环境。我认为,这将是人类所要学的最难的一课:有机的复杂性将需要有机的时间。
随着我们的发明从线性的、可预知的、具有因果关系属性的机械装置,转向纵横交错、不可预测、且具有模糊属性的生命系统,我们也需要改变自己对机器的期望。这有一个可能有用的简单经验法则:
对于必须绝对控制的工作,仍然采用可靠的老式钟控系统。在需要终极适应性的地方,你所需要的是失控的群件。
禅宗大师曾经指导新入门的弟子以一种无成见的“初学者心态”悟禅。大师告诫学生,“要消除一切先入之见”。要想领悟复杂事物的群体本质,需要一种可以称为“蜂群思维”的意识。蜂群大师教导我们:“放下一切固有和确信的执念。”
一个深思熟虑的蜂群的看法:原子是20世纪科学的图标。
通行的原子标志是直白的:几个点循极细的轨道环绕着一个黑点。原子独自旋转,形成单一性的典型缩影。这是个性的象征——原子的个性,是最基本的力量基座。原子代表着力量,代表着知识和必然。它如同圆周一样可靠而规律。
原子的内部轨道是宇宙的真实镜像,一边是遵守规则的能量核,另一边是在星系中旋转的同心球体。其核心是意志,是本我,是生命力;一切都被固定在其适合的旋转轨道上。原子那符号化的确定轨道以及轨道间分明的间隙代表了对已知宇宙的理解。原子象征着简单所代表的质朴力量。
另一个带有禅意的思想:原子是过去。21世纪的科学象征是充满活力的网络。
网络的图标是没有中心的——它是一大群彼此相连的小圆点,是由一堆彼此指向、相互纠缠的箭头织成的网。不安分的图像消褪在不确定的边界。网络是原型—— 总是同样的画面——代表了所有的电路,所有的智慧,所有的相互依存,所有经济的、社会的和生物的东西,所有的通信,所有的民主制度,所有的群体,所有的大规模系统。这个图标很具有迷惑性,看着它,你很容易陷入其自相矛盾的困境:没有开始、没有结束、也没有中心,或者反之,到处都是开始、到处都是结束、到处都是中心。纠结是它的特性。真相暗藏于明显的凌乱之下,要想解开它,需要很大的勇气。
网络是群体的象征。由此产生的群组织——分布式系统,将自我撒布在整个网络,以至于没有一部分能说:“我就是我。”无数的个体思维聚在一起,形成了不可逆转的社会性。它所表达的既包含了计算机的逻辑,又包含了大自然的逻辑,进而展现出一种超越理解能力的力量。
暗藏在网络之中的是神秘的看不见的手——一种没有权威存在的控制。原子代表的是简洁明了,而网络传送的是由复杂性而生的凌乱之力。
网络的低效率——所有那些冗余,那些来来回回的矢量,以及仅仅为了穿过街道而串来串去的东西——包容着瑕疵而非剔除它。网络不断孕育着小的故障,以此来避免大故障的频繁发生。正是其容纳错误而非杜绝错误的能力,使分布式存在成为学习、适应和进化的沃土。
网络是唯一有能力无偏见地发展或无引导地学习的组织形式。所有其他的拓扑结构都会限制可能发生的事物。
一个网络群到处都是边,因此,无论你以何种方式进入,都毫无阻碍。网络是结构最简单的系统,其实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结构。它能够无限地重组,也可以不改变其基本形状而向任意方向发展,它其实是完全没有外形的东西。
群的拓扑结构多种多样,但是唯有庞大的网状结构才能包容形态的真正多样性。事实上,由真正多元化的部件所组成的群体只有在网络中才能相安无事。其他结构 ,如链状、金字塔状、树状、圆形、星形等,都无法包容真正的多元化,以一个整体的形式运行。这就是为什么网络差不多与民主和市场意义等同的原因。
动态网络是少数几个融合了时间维度的结构之一。它注重内部的变化。无论在哪里看到持续不断的不规则变化,我们都应该能看到网络的身影,事实也的确如此。
与其说一个分布式、去中心化的网络是一个物体,还不如说它是一个过程。在网络逻辑中,存在着从名词向动词的转移。如今,经济学家们认为,只有把产品当作服务来做,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你卖给顾客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顾客做了些什么。这个东西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与什么相关联,它做了什么。流程重于资源。行为最有发言权。
网络逻辑是违反直觉的。
第三章 有心智的机器
有心智的机器
“我”是我们内心世界的一个笼统外延,我们以此来区分自己和他人。一旦“我”失去了“我”,就会忙不迭地创设一个“我”。明斯基说,我们正是这么做的。世上本无“我”,不过是庸人自设之。
人无“我”,蜂窝无“我”,野兽无“我”,公司无“我”,家国无“我”,任何活物都没有“我”。一个活系统的“我”是一个幽灵,是不知晦朔的朝菌。它就如同亿万个水分子汇成的瞬间的漩涡,指尖轻轻一碰,便即销饵无形。
相关的定律可以简明地表述为:必须从简单的局部控制中衍生出分布式控制;必须从已有且运作良好的简单系统上衍生出复杂系统。
布鲁克斯的方案正是市场经济的绝妙写照:参与市场活动的个体之间并没有交流,他们只是观察别人的行动对共同市场所造成的影响(不是行动本身)。
布鲁克斯总结了设计移动式机器人的5条经验,其表述如下:
递增式构建——让复杂性自我生成发展,而非生硬植入
传感器和执行器的紧密耦合——要低级反射,不要高级思考
与模块无关的层级——把系统拆分为自行发展的子单元
分散控制——不搞中央集权计划
稀疏通讯——观察外部世界的结果,而非依赖导线来传递讯息
思考即行动,行动就可能产生错误,所以如果对于错误没有一定的宽容,那确实无法实现任何进步。
时至今日,自然科学一直未能解决一个难题,就是如何建立一种纯意识。如果布鲁克斯是对的,那么这个目标也许永远无法实现。相反,意识将从愚笨的身体中生长出来。几乎所有从移动机器人实验室获得的经验教训都在告诉我们,在一个不宽容错误的真实世界里,离开身体就无从获得意识。“思考即行动,行动即思考,”海因茨·冯·福尔斯特,一位19世纪50年代控制论运动的启蒙者说道,“没有运动就没有生命。”
失去了感觉,心智就会陷入意淫,并产生心理失明。若非不断被来自眼耳口鼻和手指的招呼打断,心智最终会蜷入一隅自娱自乐。眼睛是最重要的感官,其本身就相当于半个大脑(塞满了神经细胞和生物芯片)。
现实和虚拟,哪个才是真实?其实越来越难以分辨。或许有一天,现实和虚拟会互换位置,又或者,两者会深度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一个充斥着虚拟事物的时代,再怎么强调身体的重要性也不过分。
一旦具备了生命和对外界做出反应的基本条件,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演化出解决问题、创造语言、发展专业知识和进行推理等高级智能。
要让机器发生进化,就需要大量成群的机器。
人类也是一个产品,改良,细分,迭代?
达尔文革命最重大的社会后果是,人类不情愿地承认自己是猿猴某个偶然的后代分支,既不完美也未经过设计改良。而未来新生物文明最重大的社会后果则是,人类不情愿地承认自己碰巧成了机器的祖先,而作为机器的我们本身也会得到设计改良。
我们要进化成有心智的机器?是机器占领了我们的躯体,还是我们驾驭了机器?
上述观点可以更进一步地概述为:自然进化强调我们是猿类;而人工进化则强调我们是有心智的机器。
你敢想?
我们与机器终将成为同类。当某天机器人开口反驳我们时,谁不会心生敬畏呢?
第四章 组装复杂性
生命正在变为人造的,一如人造的正在变得有生命
互联网让复制和复利越来越明显,但开始行动还是最重要的。
“你盖好了,他们就会来。”这是电影《梦幻之地》中的经典台词。这是真的。你付出的努力越多,得到的越多。经济学家称其为“报酬递增法则”,或滚雪球效应。随着相互联系的网络编织得越来越紧密,再加织一片就更容易了。
从何入手?事事都要求其他的条件万事俱备,但你又不可能一下子把整个东西拎起来舞弄。有些事必须先做,而且要按正确的顺序去做。
哪怕只给予一个小小的立足点,那些相互关联的绿色植物内所隐藏的巨大潜能都会触发收益递增的法则:“拥有者得到更多。”生物促进环境发展,也促进更多生物的成长。
皮姆称之为“拼蛋壳效应”。我们能把失去的生态系统重新组合起来吗?是的,只要所有的碎片都还存在,我们就能将其还原。
逐步的 多次优化 这其实就是不断迭代的概念 小步快跑 不断的自我迭代
由此说到机器,有一个违反直觉却很明确的规则:复杂的机器必定是逐步地,而且往往是间接地完善的。别指望通过一次华丽的组装就能完成整个工作正常的机械系统。你必须首先制作一个可运行的系统,再以此为平台研制你真正想完成的系统。要想形成机械思维,你需要制作一只机械“拇指”——这是很少有人欣赏的迂回前进的方式。在组装复杂机械过程中,收益递增是通过多次不断的尝试才获得的——也即人们常说的“成长”过程。
第五章 共同进化
在物质世界中,一件事对另一件事的影响随两者之间的时间或空间距离的增大而衰减。
在计算领域中,或至少在计算领域的旧有模式中,一个随意的微小事件有可能、也往往会造成任意的重大影响。
自然生态系统中的控制轨迹也呈发散状溶入因果关系的界域。控制不仅分散到空间中,还随着时间而逐渐模糊。
事物的推演不像箭那样直线行进,而是像风一样四散开来。
计算机教会了我们打字 美食教会了我们如何填饱肚子...概念有意思 但消化有点门槛 再细细品味几次要...
[生物的基因模式]并没有具体规定小猫如何抓老鼠,但是提供了学习机制和游戏的旨趣,因此是老鼠将捕鼠的要领教给了小猫。”
共同进化是互相影响的物种间交互的进化演变。
进化就是不断适应环境以满足自身的需求。共同进化,是更全面的进化观点,就是不断适应环境以满足彼此的需求。
在进化过程中,生物的社会性与日俱增,共同进化的实例也愈来愈多。生物的社会行为越丰富,就越有可能形成互惠互利的关系。
如果从长远看,环境就是生物,而生物就是环境。
从岩石和大气所形成的物质环境到活细胞,只不过是生命强度的不同层级而已。
如果说生态系统是在维持的话,那么共同进化则是在学习。”
人们常用零和游戏的观点看世界,其实他们本不该这样。他们常说:‘我比别人做得好,所以我就该发达。'而在非零和游戏里,尽管你比别人做得好,你也可能和他一样潦倒。
一报还一报”策略从不琢磨利用对手的策略——它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一对一的对决中,该策略并不能胜过任何一个其他策略;但在非零和游戏中,它却能够在跟许多策略对抗的过程中取得最高累积分,从而夺得锦标。
对于“伪神们”来说,从共同进化中获得的最有用的教训就是,在共同进化的世界里,控制和保密只能帮倒忙。你无法控制,而开诚布公比遮遮掩掩效果更好。“在零和游戏中你总想隐藏自己的策略,”阿克塞尔罗德说,“但在非零和游戏中,你可能会将策略公之于众,这样一来,别的玩家就必须适应它。
在这个时代,开放者赢,中央控制者输,而稳定则是由持续的误差所保证的一种永久临跌状态。
第六章 自然之流变
“均衡即死亡,”博格斯如是陈述。这个观点在生态科学圈内流行时间还不很长。“直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我们所有人都在前人学说的指导下工作,即生物群落正趋向不变的均衡,形成顶极群落。而今,我们看到,正是紊乱和多变真正给自然赋予了丰富的色彩。
过去因为科学家们的探究模式就是以寻找平衡为核心 所以 我们能发现和学到的也都是平衡 但这明显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
生态学家偏爱自然界中的各种均衡状态,其主要原因和经济学家偏爱经济中的各种均衡状态相同:均衡态可以用数学模型来表达,你可以为一个过程写出你能够求解的方程。但如果你说这个系统永远处于非均衡状态,你就是在说它的模型是无法求解的,也就无从探究。那就相当于你几乎什么都没说。而在当今这个时代,生态学(还有经济学)上的理解发生巨大改变并不是偶然的,因为用廉价计算机就能轻松地为非平衡和非线性方程编程求解。在个人电脑上为一个混沌的共同进化的生态系统建立模型突然不再是难题了。
眼下,除了赌博,我们还没有由变化驱动的工业经济模式。
不稳定的自然力量是多样性产生的根源,这种想法与一条古老的环境主义格言背道而驰:即稳定性产生多样性,多样性又带来稳定性。但如果自然的系统的确并不趋向精致的平衡,我们就应该习惯于和不稳定打交道。
简单性和复杂性对稳定性的影响,并不如物种间相互作用的模式来得大。
总体来说,当食物链越长,环境破坏带来的影响就会使得互相作用的食物链网越不稳定。
生物学表明,除了调节网络中每个节点各自的接头数量,系统还趋于调节网络中每对节点之间的“连接性“(连接强度)。自然似乎是保持连接性的不变性的。因此,我们应该料想能在文化、经济和机械系统中找到相似的连接性守恒定律,尽管我不清楚是否有过这样的研究。
其实动与不动 还是以时间跨度为区分 以视角为区分 一眼望到千年后 和 一眼看穿事物本质 都会对其本质理解产生非常大的变化
但从长远眼光来看,它们全都原本就是过客,既不是此地的老住户,也不会永住于此。鲍肯写道:“自然本身无论是形式、结构还是构成都不会恒久不动,自然无时无地不在变化。”
明知会有变化 却还是惊讶 还是抗拒 这就是人类的愚
虽然我们知道,人类制度——那些凝聚人类心血和梦想的社会生态系统——也一定处在不断的流变和反复破立中,但当变化开始时,我们却总是惊讶或抗拒。
一个生态系统内各成员间的连接远比有机体内各成员间的连接更为易变和短暂。
长远来看,生态群是临时性的网络。尽管有些群落相互联系紧密,近乎共生,大多数物种在进化期内还是漫无目的地随着伙伴的自身进化而与不同的伙伴同行。
存在某种效率盆地:假定其他条件不变,可以使特定的混合群体达到稳定的和谐状态。
在理想主义者的眼中,世上万物间都互有联系——也许的确如此。每个事物都有联系,有的事物会比其他事物有更多的联系。
在一个持久不变的环境里,所有的变异和多样性必须由内力驱动产生。其他共同进化的生命将是作用于生命的唯一限制。
最后,滚珠般均匀的星球上的进化会将所有的事物一股脑地塑造成一个在全球范围内超级分布式的、单一、巨大的超个体(超有机体)。
实际上,它是一件永恒的外套。生命对我们保有一个大秘密,这秘密就是,生命一旦出世,它就是不朽的。一旦发动,它就是不能根除的。
可是一旦扎下了根,生命就再也不撒手了。并且,一旦越过了I点,生命就不再娇贵脆弱,而会出落得桀骜不驯。单细胞细菌出奇地不屈不挠,它们生存在每一种你想得到的恶劣环境中,包括强辐射地区。
复杂系统不会轻易死亡。系统的成员与其整体达成了一种交易。部件们说:“我们愿为整体牺牲,因为作为一个整体的我们大于作为个体的我们的总和。”生命与复杂交织。部件会死,但整体永存。当系统自组织成更复杂的整体,它就加强了自己的生命——不是它的生命长度,而是它的生命力度。它拥有了更多生命力。
活系统的复杂性越高,里面栖息的生命力就可能越多。只要宇宙继续变冷,生命就会逐步建立更多奇怪的变体,构筑更加互联的网络。
20世纪50年代,物理学家欧文·薛定谔将生命活力称为“负熵”,意即与热力学的熵增是反向的。
在读这本书的各个章节片段的过程中 都能体会到这样的一种大 浩瀚 可以说是作者的胸怀 同时也是一种超脱的视角 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菩提 一眼就是百年 打开上帝视角 可能就真的所有问题引刃而解
宇宙就像在我们周边展开的沃土,准备好等待心智的种子萌芽、生长。或迟或早,心智终将践行传承。
野性/生命总在生成当中。生成什么?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生不息。生命在生命之路上更复杂,更深入,更神奇,更处在生成和改变的过程中。生命是生成的循环,是自身催化的迷局,点火自燃,自我养育更多生命,更多野生,更多“生成力”(becomingness)。生命是无条件的,无时无刻不在瞬间生成多于自身之物。
第八章 封闭系统
用系统科学的术语来说,地球在物质上是一个封闭系统。而另一方面,从能量/信息的角度来看,地球又是开放的:阳光照射着地球,信息则来来去去。
事实上,生态球越大,达到稳定所需时间就越长,破坏它也就越困难。只要处于正常状态,一个活系统的的集体代谢过程就会扎下根,然后一直持续下去。
一点点的失控 就是艺术的来源 能想到的是 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崛起 更多的是在受控的层面上远超人类的能力 而人类的剩余优势 可能只剩下 那一点点失控带来的艺术
而我们需要的,却是一点点的“失控”。
生命的回路——物质、功能和能量所追循的路线——重重叠叠、横七竖八地交织起来,形成解不开的结,直至脉络莫辨。显现出来的只有由这些回路编结而成的更大的模式。每个环路都使其他环路变得更强,直至形成一个难以解开的整体。
这并不是说,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态系统中,就没有什么灭绝的事情发生。一定的灭绝率,对于进化来说是必要的。
第九章 “冒出”的生态圈
生物圈人共享控制权的方式之一,是起到“关键捕食者”的作用——生态抑制的最后一招。超过生态位的植物或动物数量都受到人类的“仲裁”,保持在合理的范围内。
你想要建立多小的合成生态系统都随你。不过,你建立的系统越小,人类作为操刀手的作用就越大,因为他们必须表现出比施加于生态群落上的自然力量更强大的力量。我们从自然获得的施予令人难以置信。”
人属于大自然 所以大自然需要一些混乱 人也是一样
但是大自然需要狂野,需要一点点的混乱。
扰动是生态的必要催化剂
可以说 在大自然面前 人是如此的弱小 甚至如书中所述的情况下 人与大自然共同经历考验 人类也无法自信能得以生存
我们不知道,如果我们被这么折腾的话,能活多久。
边缘的 是好的 还是 不好的?
城市化导致边缘物种的出现。
我们想在任何一个特定环境下生存 生活 建立生态圈 都是一个最好的 且只有必要的工作
如果我们真想在太空中过人类一样的生活,那么我们就必须学会如何建立生态圈。
事实上,它已经教会我这个旁观者,要像人类一样生活就意味着要和其他生命一起生活。我的内心已经不再担心,机器技术将替代所有生物物种。我相信,我们会保留其他的物种,因为生物圈二号帮助我们证明了,生命就是技术。生命是终极技术。机器技术只不过是生命技术的临时替代品而已。随着我们对机器的改进,它们会变得更有机,更生物化,更近似生命,因为生命是生物的最高技术。
第十章 工业生态学
然后我们发现这个主意很糟糕,因为我们无法使用别人的终端。于是我们又走回老路:一个共享的界面,一个共同的文化。这也正是使我们聚集在一起成为人类的因素之一。
机器永远不能完全靠自己而发展,但它们会变得更能意识到其他机器的存在。
第十一章 网络经济学
日本人擅长生产流程的设计和改进,而美国人擅长的是产品的设计和改进。
自然亦是如此:它通过牺牲简洁性来换取可靠性。自然界中存在的神经元回路,其非最优化程度始终令科学家们瞠目结舌。研究小龙虾尾部神经细胞的科学家们揭示了这种回路是多么令人震惊地臃肿和丑陋。
新兴网络经济的特点——执行纲要:
在我看来,不久的将来,经济中会有几种模式盛行起来。任何经济方案都需要一份执行纲要。当然,不会是我这份了。下面列出的是我认为的网络经济所具备的一些特征:
分布式核心——公司的边界变得模糊。任务,甚至是财务和制造这样的核心任务,都通过网络分包给合同商,他们再进一步分包出去。所有的公司,从只有一个人的到“财富500强”,变成了一个个由所有权和地理位置都分散的工作中心所组成的社会。
适应性技术——如果不能达到“实时”要求,你就完蛋了。条形码、激光扫描仪、手机、700打头的号码、将数据直接上传到卫星的收银机、点评设备,还有配送货车,这一切都在操控着商品生产。生菜的价格,就如同机票的价格一样,在杂货店货架的液晶屏上闪烁变化着。
灵活制造——需求量更少的商品可以利用更小的机器在更短的周期内生产出来。曾几何时,照片冲洗要在全国有数的几个中心里花上若干个礼拜的时间,现在则可以在任何一个街角的小机器上完成,并且立等可取。模块化的设备,消失了的常规库存,以及计算机辅助设计,使得产品研发周期从几年缩短到几周。
批量化的定制——流水线上生产的都是个性化定制的产品。适用于你所在地区气候的汽车,按照你的习惯进行设定的录像机……所有产品都是按照个人特定需求生产的,但却是按照大批量生产的价格来销售。
工业生态学——闭合回路、无废料、零污染的制造业;可拆解回收的产品;向生物兼容技术的逐步过渡。对违背生物学准则的行为越来越无法容忍。
全球会计——即使是小公司也在某种意义上具有全球性。从地理上说不再存在那种未开发的、未知的经济“前沿”。而博弈之局也从那种“每一个胜利都意味着有人失败”的零和游戏变成了正和游戏。只有那些能够把系统堪称统一整体的玩家才能获得回报。结盟、伙伴关系、协作——哪怕是暂时的甚至是矛盾的,将成为行业根本和规范。
共同进化的消费者——公司培训和教育消费者,而消费者又反过来培训和教育公司。网络文化中,产品变成了可改进的连锁经营店,它随着消费者的不断使用而得到不断改进和进化。想想软件升级和注册的例子。公司成为共同进化的消费者的俱乐部或用户群。一家公司如果不能教育和培训消费者,也就无法从消费者那里学习。
以知识为基础——联网的数据会让所有工作都能更快、更好和更容易地完成。但是,数据是廉价的,且大量充斥在网络上,甚至令人不胜厌烦。你的优势不再体现在“如何完成工作”中,而是在“做什么工作”中。数据可不能告诉你这个,但是知识可以。将知识运用到数据上才是无价之宝。
免费的带宽——接入是免费的,但是接入与不接入的选择则会非常昂贵。你可以在任意时刻给任意人发送任意东西;但是选择给谁发送、发送什么以及何时发送,或者选择在什么时候接收什么则变成了需要动脑子的事情。选择不接入什么成为关键。
收益递增——拥有者,得之。给与者、分享者,得之。先到者,得之。一个网络,其价值增长的速度要超过其用户增加的速度。在非网络经济中,一个公司如果增加了10%的客户,那么它的收入也许会增加10%。但是对于一个网络化的公司来说,譬如电话公司,增加 10%的客户可以为收入带来20%的增长,因为新、老客户之间的对话是按照指数增长的。
数字货币——日常使用的数字货币取代了成捆成沓的纸币。所有的账户都是实时更新的。
隐性经济——创造性的前沿和边缘区域得到扩展,不过,它们现在以一种不可见的方式联结到加密的网络中。分布式核心和电子货币是驱动这种隐性经济的力量。其负面结果是:不规范的经济活动四处萌芽。
第十二章 电子货币
一股力量想要全面公开化,结束所有的秘密交易——这一方是政府,想要追缉吸大麻者和控制有争议的网上论坛。而另一股力量想要的却是隐私权和公民自由。在这场战争中,加密肯定是赢家。除非政府能够成功禁止加密,而这是不可能的,加密永胜。
所谓网络,就是一个以分布式方式存在的东西,没有控制中心,也几乎没有清晰的边界。
加密之所以永远是赢家,是因为它符合互联网的逻辑。
如果只有你有传真机,那它就是废物。但是,这个世界上每多一台传真机,每个人手里的传真机就越有价值。这就是网络的逻辑,也叫作“收益递增定律”。
斯普雷格提出的网络中介市场,可以对这些数据 “分类定价”,然后以合理的价格精选一小段发送到桌面终端或者掌上移动设备。加密技术会计量信息,防止你窃取那些在其他情况下(市场中)根本不值得保护或销售的小片段数据。本质上,信息的海洋从你身边流过,但你只为你那所饮的那一瓢付钱就好了。
乔姆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认为安全性和私密性是矛盾的两面。他的更大目标是为网络世界的私密性提供工具,以使私密性和安全性达成平衡。
这一段对电子货币的描述 让我想到比特币的投资价值和潜力 虽然市场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电子货币 但实际流通及最为普遍被认可的 还是只有比特币
数字货币对于网络经济的蜂群思维的重要影响已经开始显现。我们预计有五方面:
加速度。货币完全脱离物质实体后,流通速度就会加快。它将流通得更远、更快。而货币流通速度增加的效果等同于货币流通量的增加。卫星上天,使全球证券交易能够接近光速不分昼夜地运转,从而使得全球货币量扩大了5%。大范围地使用数字货币将会进一步加快货币流通的速度。
连续性。由黄金、珍贵原料或者纸组成的货币,以固定单位出现,并在固定时间支付。譬如,ATM机吐出的是20美元钞票,诸如此类。尽管你每天都要使用电话,但是一个月只给电话公司付一次钱。这是一种“批量模式”的货币。电子货币是连续流。用阿尔文·托夫勒的话来说,它允许以“点滴的方式从你的电子账户中分分秒秒地流出”,来支付重复发生的费用。只要你挂上电话,电子货币账户就要为这一通话付费,或者这样做怎么样?——在你通话的时候就付费。支付与使用同时发生。随着流通速度的加快,连续电子货币就能接近即时支付。而这会妨碍银行的发展,银行现在的利润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在途货币”,而即时性令其不复存在。
无限互换性。我们终于有了真正的可塑货币。一旦完全脱离了实体,数字货币就不再局限于单一的传递形式,而是可以愉快地在任何一种最方便的介质中迁移。分立的账单逐渐消失。账目会与服务内容或者服务本身同时出现。录像带的账单可以整合在录像带之中。发票就在条形码中,用激光一扫就可付清。任何一种有电荷的东西,都可用来充值付费。兑换外币变成了变换符号。货币跟数字信息一样具有了可塑性。以前不曾属于经济活动的某些交换和交互可以更容易地使用货币进行。它为商业活动打开了通向互联网之门。
可达性。迄今为止,对货币进行精密周全的操控一直是专业金融机构(金融神父)的私有领域。但是,正如百万台苹果机击溃由高等祭司所卫护垄断的主机电脑,电子货币也将打破金融婆罗门的垄断。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图标拖到电子票据上就可以收取(并且收到)你应得的利息;想象一下,如果你能在“应收利息”图标上分解并且设定可变的利息,让它随时间的增加而增长。或者,如果你能够提前发送款项,也许就能按分钟收取利息。或者,在个人电脑上编个程序,让它能够按照银行优惠贷款利率来区别付费——为业余人士把货币交易写成程序。或者可以让电脑追踪汇率,用当前最不值钱的货币支付账单。一旦大众可以和专业人士同饮一江——电子货币这条江——之水,所有这些智能金融工具,就立刻浮出水面。现在,我们也许可以把金融也加入我们的鼓捣对象之中,我们正走向编码资本主义。
私有化。电子货币在获取、交付和产生方面的便利性让它成为私有货币的理想候选。日本电信电话株式会社捆绑在电话卡上的那2140亿日元,只不过是私有货币的一种有限类型。互联网的法则是:只要计算机与电子货币连接,那么谁拥有了计算机,他拥有的就不只是印刷机,还有铸币厂。准货币会突然出现在有信用的任何地方(也会在那里突然消失)。
从历史上看,绝大多数的现代实物交易网络会迅速转向使用货币交易;人们或许认为电子交易组织也会如此,但是,电子货币系统所具有的盲目性却可能不会遵从这一趋势。准货币网络能否浮出水面,是个涉及到3500亿美金税费的问题。
货币的铸造和发行是政府仅存的尚未被私有部门侵占的少数功能之一。电子货币将削弱这难以克服的障碍。这么做,会为私有统治体制提供强有力的工具。这些私有统治体制可能是由反叛民族的团体建立的,也可能是由世界大都市附近迅速增长的“边缘城市”建立的。在全球范围内使用机构电子货币进行洗钱已经超出了任何人的控制。
这也是多国政府都不愿意提倡发展或者严格管控电子货币的原因
因为如果流通量足够大,超过了某个临界值,那么汇聚起来的货币就有可能提供一种经济动力,刺激跨国的货币发行服务,那时候一国的政府做些什么就都无关紧要了。”
节制 有节制的融合互联
互联网说,“连接”;密码则相反,说“断开”。如果没有一些隔断的力量,整个世界就会冻结成一团超载的、由没有私密性的联结和没有过滤的信息组成的乱麻。
加密技术使网络系统产生的铺天盖地的知识和数据变得文明一些。
这一章最重要的内容 互联是一种控制 无边界的链接 导致无边界的控制 而加密技术的出现 使得 矛和盾再次完整了
加密技术允许蜂巢文化所渴求的必要的失控,以在向不断深化的缠结演变中保持灵活和敏捷。
第十三章 上帝的游戏
要想玩好《上帝也疯狂》这款游戏,你必须像神一样去思考。你不能指望一一经历这些小人的生活而取得胜利。你也不可能在同时操控每个小人时还指望保持神志清楚。控制必须交给人数众多的群体来进行。
作为神,你只能通过间接手段控制世界:你可以提供激励,处理全球性事件,精打细算地进行交易,或者希望将它们处理得井井有条,这样你手下的那些小东西才会追随你。
这是一种新的游戏模式。急于求成的策略往往可能事与愿违。
在计算机的发展中,人们首先接触到的是游戏,然后才是工作。如果一个孩子同机器之间能够相处,并且配合默契,那么他长大以后一定也会同样自如地和机器一起工作。麻省理工学院心理学家雪莉·特克认为儿童对于复杂设备的好奇,就如同相似之人之间能够产生吸引一样自然,是一种将自我投射到机器上的行为。而玩具世界绝对鼓励了这种拟人化趋势。
有点像复盘 但更多的是在复盘的基础上进行更多种可能的思考和模拟
只要赋予仿真系统极小的朝无计划 方向运动的权力,它就获得了某种灵魂,从而变成一名强有力的教员。
分布式智能是未来的趋势。
游戏人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反思的 其次 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自己 可能会越来越难以界定 但至少从游戏商的角度来讲 让你愿意认定虚拟世界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 这才是他们的目标 且喜闻乐见的
很多玩家都注意到他们在网上的行为方式跟在网下多少有些不同,而这会让他们对自己在真实生活中的人格进行反思。
第十四章 在形式的图书馆中
没懂其含义 还需之后再体会和思考
当搜索空间足够大时,有效的搜索流程就与真正的创造并无二致了。”在包括一切可能之书的图书馆里,发现某一本特定的书就等同于写了这本书。
其实现在已经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选择到一本好书越来越难 这也是知识收费服务的其中一个价值 帮助我们做筛选
书籍的数量将持续增加。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从书本中学习知识就如同直接研究整个宇宙一样困难;而寻觅藏身于自然的某个真理也并不比在恒河沙数般的书册里搜求它更麻烦些。
第十五章 人工进化
其实人工智能并非一个新的课题 60年前就已经有科学家开始讨论其可行性 如今 更多的影片也已经把各种可能进行了描述
了50年代中期,霍兰德加入了一个带有传奇性的圈子,里面都是些思想深邃之人,他们开始讨论人工智能的可能性。
如今计算机科学家们都意识到,计算方式有许多种——其中许多是进化的方式。任何人都知道,进化和学习的方式可能有数百种;不论哪种策略,实际上都是在对图书馆或空间进行搜索。
对纳米技术来说,最危险的事情莫过于交配。是的,我想,应该有个国际公约来限制在纳米技术中使用交配。一旦交配,就有了进化;只要进化,就会有麻烦。”
进化并未完全超脱我们的控制;放弃某些控制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利用它。我们在工程中引以为傲的东西——精密性、可预测性、准确性以及正确性,都将为进化所淡化。
而这些东西必须被淡化,因为真实的世界是一个充满不测风云的世界,是一个千变万幻的世界;生存在这个世界里,需要一点模糊、松弛、更多适应力和更少精确度的态度。生命是无法控制的;活系统是不可预测的;活的造物不是非此即彼的。谈起复杂程序时,艾克利表示:“‘正确'是水中月,是小系统的特性。在巨大的变化面前,‘正确'将被‘生存能力'所取代。”
这就是进化的交易。我们舍控制而取力量。对我们这些执着于控制的家伙来说,这无异于魔鬼的交易。
放弃控制吧,我们将人工进化出一个崭新的世界和梦想不到的富裕。放手吧,它会开花结果的。
我们曾经抵制住过魔鬼的诱惑吗?
第十六章 控制的未来
银幕上的自主动画角色就可以按照和真正动物一样的一般组织规则来行动。尽管是合成的,它们的行为却是真实的(或者至少是超真实的)。因而可以说,动画人物就是没有实体的机器人
能够被编程的远不只是动作。性格也同样可以被封装到数字里。沮丧、兴奋还有愤怒都可以作为模块添加到造物的操作系统中。
行为想要自由,可如果要为人类所用,人工生成的行为就需要受到监管和控制。
制造意外 设定结局 越来越多的人为干涉 想象普通人未来的生活是不是会变成另一群人所设定的“游戏”
问题是,怎样在不剥夺用户自由的情况下,给他们设定某种结局?
控制原本或终将失控的事物
问题就在于控制。
控制的未来是:伙伴关系,协同控制,人机混合控制。所有这些都意味着,创造者必须和他的创造物一起共享控制权,而且要同呼吸共命运。
第十七章 开放的宇宙
大自然之所以能产生令人震惊的多样性,是因为它在本质上是开放的。
生命的特征之一是它会不断地拓宽自身的生存空间。大自然是一个不断扩展的可能性之库,是一个开放的大千世界。生命一边从书架上抽出最不可思议的书来,一边为藏书增建厢房,为更不可思议的文本创造空间。
柯扎指出,人类之所以追求类似牛顿的 F=ma 那样简单的公式,是因为我们深信:宇宙是建立在简约秩序的基础之上。更重要的是,简约对人类来说是很方便的。F=ma 这个公式比柯扎确定螺旋线的怪物使用起来容易得多,这使我们更加体会到公式中所蕴涵的美感。在计算机和计算器问世前,简单的方程更加实用,因为用它计算不易出错。复杂的公式既累人又不可靠。不过,在一定范畴内,无论是大自然还是并行计算机,都不会为繁复的逻辑发愁。那些我们觉得既难看又让人头晕的额外步骤,它们能以令人乏味的精确度运行无误。
尽管大脑像并行机器一般运作,人类意识却无法并行思考。这一讽刺性的事实让认知科学家们百思不得其解。人类的智慧有一个近乎神秘的盲点。我们不能凭直觉理解概率、横向因果关系及同步逻辑方面的各种概念。它们完全不符合我们的思维方式。
每一个涉足人工进化的人都为进化能轻而易举地得出异想天开的结果而大为吃惊。
汤姆·雷说:“进化可不管有没有意义;它关心的是管不管用。”
生命的天性就是以钻常规的漏洞为乐。它会打破它自己所有的规则。
每一种生物在某种意义上都在通过重新诠释规则来为自己找活路。
在没有任何提示和限定答案方向的前提下,能想出一个解决方案 ——人们称之为横向思维,几乎就等同于人类的智能了。
我们可以说计算机病毒是首例涌现出来的人工生命。
第十八章 有组织的变化之架构
达尔文进化的问题在于,你要有足够的进化时间!
文化随我们的躯体而进化,反之亦然。没有了文化,人类就失去了独有的天赋。(一个不那么恰当的证据是,我们无法把由动物养大的“狼孩”培养成有创造力的成年人。)文化和肉体融合成一种共生关系。
文化修改我们的基因。
第十九章 后达尔文主义
正是因为自然选择什么都能解释,所以它其实什么也没有解释
变异是一回事,进化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两者之间的差异,怎么强调都不会过分……变异提供了变化,但不是进步。”所以,尽管自然选择也许形成了微变(一些趋势性变异),却没人能担保它可以形成宏变,即向着日益发展的复杂性自由地创造出无法预料的新形态和进程。
自然选择是编辑,而不是作者
类别的停滞不前才是正道:一个物种的典型存续时间在一百万到一千万年之间。
自然选择也许不该被称为生物学定律。它发生的原因不是生物学,而是概率论。
如果我们只把乘法看成是加法的重复,就永远也不可能掌握这种力量。只满足于加法,你就永远得不到E=mc2。
第二十章 沉睡的蝴蝶
一般来讲,在相互作用的群集中,输入的微小变化可以引起输出的巨大变化。这就是蝴蝶效应——效果与起因并不成比例。
第二十一章 水往高处流
递增的复杂性。每当我问朋友,进化是否有方向?总是得到这样的答案(如果有回答):“它朝越来越复杂的方向发展
进化的过程不断地集中力量,一次次及时地再造自己。每一次改造,进化都变成更有能力改造自己的过程。因此,“它既是来源,又是结果。”
宇宙容忍这种几近残酷的进化积蓄更为强大的进化力,究竟得到了什么?
我所能看到的,就是可能性。
而且,在我看来,可能性是蛮不错的终点。
第二十二章 预言机
看得远并不意味着看得好”。当你埋首真实世界的复杂性时,少有清晰界定的选择,不完全的信息又蒙蔽了所有的判断,这个时候,要评判过于遥远的选择就达不到预期的目的了。
有两种不同的复杂性:内在的和表面的。内在的复杂性是混沌系统“真正的”复杂性。它造成晦暗的不可预测性。另外一种复杂性是混沌的另外一面,掩盖着可利用秩序的表面复杂性。
看着市场中的混 沌,就好像看着波涛汹涌、浪花四溅的河流,它充满了狂野的、翻滚着的波涛,还有那些不可预料的、不断盘旋着的漩涡。但是,突然之间,在河流的某个部分,你 认出一道熟悉的涡流,在之后的5~10秒内,就知道了河流这个部分中的水流方向。
成长曲线。一个系统越大、层次越多、越是去中心化,那么它在有机成长方面取得的进展也就越多。
所有成长的东西,都拥有几个共同的特点。其中一个,就 是形状为S形曲线的生命周期:缓慢地诞生、迅速地成长、缓慢地衰败。
在一个靠预期取胜的游戏中,如果所有人都分享这个预测的话,准确的预测就不会提供赚钱的机会。预测公司真正能够拥有的,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领先。
要想预见未来,你就必须了解过去。沿着反馈回路不断冲击的过去,给未来提供信息,并控制着未来。
数据一旦流动,就创造出透明。
归根结底,揭示未来不仅仅是人类的向往,也是任何有机体,也许还是任何复杂系统所拥有的基本性质。有机体存在的目的就是揭示未来。
有限的总体情景。“增长的极限”与其说是在探索各种真实存在的多样性的可能的未来,倒不如说它不过是在一组颇为有限的假设上演绎大量微小的变化。
错误的假设。甚至最好的模型,也会因为错误的前提而误入歧途。就“增长的极限”来说,它的一个关键性的原始假设,就是认为世界只容纳了可供250年使用的不可再生资源,而且对于这种资源的需求在迅猛发展。20年过后,我们已经知道这两个假设全都是错误的。石油和矿物的储量增加了,而它们的价格却没有增加;同时,对某些原材料的需求,比如铜,并未呈指数增长。
没有为学习留下余地。一批早期的批评者曾经开玩笑说,他们用“增长的极限”模型模拟1800~1900年这段时间,结果发现“街上堆了一层有20英尺高的马粪”。因为当时的社会,使用马来进行运输的比例正在增长,所以这是一个逻辑外推。那些半开玩笑半当真的批评者认为,“增长的极限”模型没有提供技术学习、效率提高,以及人类行为自律能力、改革发明能力的规则。
本书其他地方提到的很多研究都是有关在人造环境或自然环境中实现分布式学习和终端开放式增长的开拓性努力。而如果没有这种分散的、终端开放的学习,要不了多少日子,真实的世界就可以胜过模型。
世界平均化。“增长的极限”模型把世界上的污染、人口构成以及资源的占有统统看作是划一的。这种均质化的处理方式简化了世界,使足以稳妥地给它建模。但是,因为地球的局部性和区域划分是它最显著和最重要的特性,这样做的结果最终破坏了模型存在的目的。还有,源自各不相同的局部动态的动态层级,形成了地球的一些重要现象。
这个结构的重建发生在全球60亿个大脑里,是每天发生、每个时代都发生的事情。如果说确实存在着去中心化的进化系统的话,那么人类的文化就是这样一种系统。任何不能包容这种每日在数十亿头脑中进行的分布式微型进化的预测模型,都注定会崩溃,如果没有这样的进化,文化本身也会崩溃。
一个真正的全球社会的预测模型,应该满足下面这些条件:
能够大量运行各式各样的情景,
从一些更灵活、更有根据的假设开始,
实施分布式学习,
包含局部性和地区性的差异,
如果可能的话,展现不断增长的复杂性。
直接反馈的模型,比如“增长的极限”,能够获得系统稳定——这是生态系统的一个特征,但是它们不能学习,不能成长,也不能变化。而这三个复杂 性,是变化中的文化或者生命模型必备的。没有这些能力,世界模型就会远远落在不断运动的现实的后面。学习能力缺位的模型,可以用来预估不远的未来,那时进化的变化很小;但是,要想预测一个进化系统——如果能作口袋式预测的话,就需要这种模拟的人工进化模型包含“必要的复杂性”。
第二十三章 整体,空洞,以及空间
科学知识是一种平行的分布式体系。没有中心,没人处于控制地位。其中容纳着无数智慧的头脑和分散的书籍。它也是一个网络,一个事实和理论互相作用互相影响共 同进化的体系。
我不知道的远远多于我知道的,但是很不走运,论述我不知道的却远远难于论述我所知道的。由于无知的本性,我当然也无法 知道自己所拥有知识的所有缺口。承认自己无知真是个不错的秘诀。科学认知也是如此。全面勾绘出人类在科学认知上的缺口或许就是科学的下一次飞跃。
当写到某些我不懂的事情时,我会与之较劲, 认真研究,或大量阅读相关书籍直到能理解为止,然后重新提笔写下去,直至被下一个问题难住。
无限的时间和空间恰恰是生与死之间的差别。死亡拥有无限的时间和空间。活着则存在于限制中。
就像任何网络一样,引文评价培育了一种积极反馈回路的良机:资金投入的越多,论文问世的越多,引文累积的次数越多,资金的安全越有保障,如此等等。而没有资金,就没有论文,没有论文的引用,也就没有资金的回报,也产生出类似的消极反馈回路。
应用科学,特别是知识的应用科学,塑造了我们的思想。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中,统一的大众市场(工业化迅猛发展的后果)已经分崩离析,让位于小型利基的网络(信息化潮起的结果)。这种碎片的集合体是我们现有的唯一完整无缺的方式。商业市场、社会习俗、精神信仰 以及种族划分和真理本身的残片分裂为越来越细小的碎片,构成了这个时代的特征。我们这个社会是碎片混战的场所。这几乎就是分布式网络的定义。
当人工智能真正出现的时候,它会是智慧的,但不会十分类似于人类。它将属于许多非人类思考方式的一 种,也许能填充思考空间的宝库。这个空间也将包含我们人类根本无法理解的某些思考类型。但我们仍可拿来一用。非人类的认知方法会为我们提供超越并失去我们 控制的美妙结果。
第二十四章 九律
大自然从无创造了有。
我从计算机科学和生物研究的最前沿成果中以及交叉学科的各种犄角旮旯里提取出了大自然用以无中生有的九条规律——是为九律:
分布式
自下而上的控制
递增收益
模块化生长
边界最大化
鼓励犯错误
不求最优化,但求多目标
谋求持久的不均衡态
变自生变
控制必然依赖于简单性的底层。
这就是所谓的正反馈或滚雪球。成功孕育成功。
创造一个能运转的复杂系统的唯一途径就是先从一个能运转的简单系统开始。试图未加培育就立即启用高度复杂的组织——如智力或市场经济,注定走向失败。整合一个大草原需要时间——哪怕你手中已掌握了所有分块。
世界产生于差异性。千篇一律的实体必须通过偶尔发生的颠覆性革命来适应世界,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灰飞烟灭。另一方面,彼此差异的实体则可以通过每天都在发生的数以千计的微小变革来适应世界,处于一种永不静止却不会死掉的状态中。
进化可以看作是一种系统化的错误管理机制。
与其费劲将任一功能最优化,不如使多数功能“足够好”,这才是大型系统的生存之道。
好的创造就犹如一曲优美的爵士乐,不仅要有平稳的旋律,还要不时地爆发出激昂的音节。
如果游戏规则的订立是由下而上,则处在底层的相互作用的力量就有可能在运行期间改变游戏的规则。
生命长河,或者说是其流动的逻辑,将始终奔流不息。
生命已征服了地球上大多数非活性物质,接下来它就会去征服技术,并使之接受它那不断进化、常变常新且不受我们掌控的进程安排。就算我们不交出控制,新生物技术也远比时钟、齿轮和可预测的简单世界要更有看头得多。
今天的世界已经够复杂了,而明天的一切将会变得更加复杂。科学家们以及本书中所提及的那些项目已经在关注如何利用设计规则,使混沌中产生有序,使有组织的复杂性避免解体为无组织的复杂性,并做到无中生有。
译后记:“失控”的协作与进化
这也就是“众包”的特点——带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和不可控性。
在继续讨论“众包”模式之前,先澄清一个曲解。“众包”不是“威客”。借助网络从茫茫人海中筛选出最突出的个体来完成任务,这其实是“超女”的海选;没有了协作,没有了“蜂群思维”,也就不成其为“众包”。
不确定性往往使人们感到不安,而不可控性更是被视为现代企业管理的大敌。然而从另一方面讲,不确定性和不可控性也正是创新的源泉、进化的动因。
答案就是层级架构,而且往往只需要两个层级就足够了:下层是充满活力的“蜂群”式协作,上层则对产品或服务的最终质量进行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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