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前有条河

张小晚 摄

“我家门前有条河，河里鱼多故事多。”

小时候有一部电视剧《还乡》里面第一句这样唱到。每每听到这首歌，心里都会默默地想，同样是河，人家的河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鱼呢。我家门前也有条河，但是河里除了泥沙多故事多，好像没有其他产物了。

站在门前眺望，远处一条黄褐色的带子傍着山蜿蜒缠绕，仿佛一条匍匐向前的小蛇，向着渭河飞奔而去。相传泾河黑龙天性叛逆脾气暴躁，经常让人给他上贡，稍不如意就大发雷霆，骚扰两岸居民，人民叫苦不迭。后来公刘避桀居豳，营建都邑，拓荒垦田，降服了黑龙，才使得风调雨顺，人民丰衣足食。但是黑龙内心不服，一直伺机造反。他等到公刘死后入葬，便立即发动洪水企图淹没公刘墓，幸亏有上游一公里处的伏龙山顽强抵挡，才保住公刘墓。公刘在世发展农业造福人民的事迹感动了上天，为了保护他的墓冢，天庭派下龟、蛇、牛头、马面等各路神仙下凡，化作山岭保护长眠于此的公刘，于是就有了龟蛇山、牛头马面山、蝎子山等在泾河两岸依次排开，犬牙交错，曲曲折折，无论黑龙怎么折腾，泾水自古到今都无法危机到公刘墓。

自小听着这样的传说长大的，再加上年幼时每到夏天经常听说泾河发大水，临近村子里很多牛羊或者木材都被淹没，更别说两岸的农田，下游的村民经常可以在河岸捡到顺流而下的木材或者连根拔起的土豆，听得我们村很多村民都想去河里打捞木材呢，但终究因为路途稍远而作罢。

除了水势凶猛，泾河里的泥沙也是让人望而却步的另一个主要因素。每年夏天，学校放假时都会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河边玩，可依旧有好奇的孩子去河里游泳，结果往往还没有走到河边，就被岸山的泥沙给吞噬了。这样的故事听多了，总会让人心里毛骨悚然。

过了雨季，泾河的发威期也就过了。曾经威猛咆哮的大河瞬间就像一位虚弱的老人，两岸干涸的裂纹就像满脸的皱纹。我也只有在旱季的时候有勇气靠近过泾河几次。

坐在岸边靠山的大石头上，望着眼前曾让人望而生畏的河流，那种畏惧感居然不知不觉地消失了，缓缓的河水静静地流淌，寒冬里却多了一丝温暖。它就像一位卧病的寻常人，等待着来年夏天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