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个六月的天气沉闷至极,小雅和苏阳同时数着日子,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高考之后,他们几乎没有通过电话。即便有,也是象征性的问候一下。
终于,尘埃落定的日子到来,小雅二十四日晚上翻来覆去,那天的夜似乎出了奇的长。她一直在心里猜测自己的分数,即使她明白此刻已经毫无意义。
可能是真的累了,不知什么时候,小雅睡着了,那晚她做了一个梦,具体是什么梦,她真没有记住,只是记住了一个数字“524”。
当时的高考还是估分填志愿,其实之前是预估了分数的。高四的这一年,小雅再也不会自欺欺人地将自己的分数估得很高。
她苛扣掉了所有能减掉的分,很自然地她给自己报了一所很普通的二本学校。而成绩的到来似乎只是为了检验小雅的预估。
刚刚睁开双眼,小雅飞快地按照分数查询方式播出了号码,此时她的内心远比任何时候都要忐忑,当听到说出总分数为“542”的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那个梦境。
但此时的小雅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02
小雅高四的第一个后桌苏阳,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用小雅的话说,苏阳很阳光。
苏阳喜欢和小雅说话,就如同小雅喜欢和他说话一样。
高四的生活就像一束忽明忽暗的烛光,照耀着复读生们或近或远的梦想。
囚徒似的他们每天心中顶着巨大的压力,每一分松懈在他们心中都成了罪恶,似乎高三落榜时的不堪会时不时冲进脑海。
小雅和苏阳便是这种生活的参与者。
天生安静的小雅在这种压抑沉默的环境中显得更不爱说话了,偶尔写些文字,也全是自己内心的独白,有时候甚至黯然神伤。
而苏阳却不同,即使当时他成绩没那麽好,甚至有时还不如之前高三,但却很少见他“反思”,倒是天天挂在嘴边一句“努力就好,平常心!”
03
苏阳喜欢找小雅说话。用他的话说:“课间十分钟,空气里边全是瞌睡虫,如果不说话,下节课肯定要去找周公啦!”
也难怪,不善言辞的小雅,总能在苏阳轻松的话题中和他说上几句。不经意间,两人也会发出爽朗的笑声。
苏阳模仿小雅的字体,写完后拿给小雅看。“这像不像你写的?”
小雅一脸嫌弃的样子,“哪呀?一点儿都不像!”
其实小雅的心里明白,苏阳的字,比自己的字漂亮多了。
……
04
“叮铃……”,突然的一声电话铃声将小雅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考的怎么样?”苏阳果然先开口问了。
“比估分要好些,报的那个学校应该没问题,你呢?”小雅轻快的问,因为按照估分,苏阳和自己的成绩应该差不多。
“考的不好,我报的Z城的大专”
“……那,那也没事儿,我们都在一个地方呢!”小雅不知道这些安慰的话,苏阳听了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Z城成为小雅和苏阳共同的向往。
05
大学时光疾驰而过,这之间,苏阳和小雅也经常联系。
苏阳以去小雅那边大学城做一个什么项目的借口找了小雅几次,小雅也以去苏阳学校看发小为理由,去过他们学校几回。
而他们每次讨论的内容也只限于吐槽一下以前高中的哪个同学、猜测一下哪对情侣的结局、讲讲自己的大学生活。
苏阳说小雅比之前爱说多了,又傻又乐的样子时不时地被苏阳称为“小笨兔”。只有小雅知道,或许那只是在他面前。
然而,苏阳和小雅间终究没有发生什么,连牵手都没有。
06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小雅的两位室友不时地笑着,看着各自的手机屏幕,讲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是不是发烧了?神经病呀”
“好呀,咱们现在就去!巴不得呢”
“你喝醉了?喝晕了”
“走,快点儿快点儿,咱们一起去看医生!”
……
“小雅小雅,快来看这些短信回复,笑死人了,真没想到……”两个人异口同声。
好奇之下,我凑了过去,“这……这是什么回答?”
“嗨,你玩不玩?给你心中的一个人发一句话,来丈量一下你们的关系喽。”两个人神秘一笑,“发给苏阳一句‘你娶我吧’,看看他什么反应,快点儿快点儿”。
“没事儿,不会出意外,有情况我们帮你解决!”
小雅想了一下,想了一下刚才她们叫出来的那些话,内心抗拒这个提议,却又想要看到一个回复。
07
小雅小心翼翼把“你娶我吧”四个字输入、删掉、再输入、再删掉,最终,小雅在伙伴儿们的催促声中发出了那句短信。
等待着不断看自己的手机,小雅已经后悔了。但他又想苏阳肯定觉得自己是开玩笑,不理自己了吧!
终于,来了一条短信,是苏阳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结婚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还需要……”很长的一条短信。
小雅还没有看完,她把一同看的室友推开了,楠楠的说了一句“唉,后悔了,怎么办呢?”
室友小丽第二天早上用宿舍电话给苏阳回了过去,“昨天拿了小雅的手机,给你发了条短信,我们玩游戏呢!后来又把短信删了,小雅不知道,希望不要影响你们的关系。”
08
苏阳依旧来学校找小雅,小雅也偶尔还去看自己的发小。他们仍然谈论一些趣事,依旧边说边笑。
关于那条短信,他们都知道,却又都始终没有提及过。
只是后来,听说苏阳有女朋友了。小雅也和自己的一个学长走的很近。
再后来,小雅听说早毕业一年的苏阳和女朋友去外地了。
一段时间后,小雅从空间得知苏阳和女朋友分手后创业了。
再后来,小雅和自己的学长异地结婚了,苏阳也送去了祝福。而至此时,小雅和苏阳的交流只剩下了彼此微信圈偶尔的点赞。
如今,小雅很长时间再没见到苏阳的动态,陪伴她的是暖心的丈夫和可爱的儿子。
后记:
相遇容易,相识不易, 很多时候,也许不经意间的一个转身就是一辈子。
如今小雅是一位高中老师,高考时刻,看着奋笔疾书的孩子们,她想起了旧时光里那个高高瘦瘦阳光的男生。
我是若雅。
读书、写作、育儿、旅游、养花。左手园丁宝妈,右手人间词话。尝人间烟火,品诗意繁华。
从绝望到充满希望,从迷茫到坚定不移!追寻希望的路上,愿我们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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