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节外生枝
饭店老板从上到下地打量了我们一遍,那双眼睛自以为具有X光扫描的功能。我当时就急了,为了能起到震慑他的作用,拍着桌子怒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们这样的逃犯?
三皮也立马反应过来,假装谨慎的样子说:“老大,低调低调。”老板愣了下,慌忙转身进了里面。
过了一会,具体地说,当我们手里的烟该扔了的时候,老板笑嘻嘻地端上了一盘花生米和土豆丝。三皮开了啤酒倒满一杯先给了我,我咚咚咚地倒入了肚子。
三皮正想说什么,只见老板又弄来了一盘鸡丁肉丝,我刚要再拍桌子,三皮忙劝我说,老大算了,在外不容易,将就着就这么地吧。
三皮又满上酒,我刚要再喝被他阻止了,然后眉飞色舞地一碰我的杯,说:“为了我的们自由身,干!”说着自己先喝了。我不满地说,怎么听你说话的意思,我们像是妓女?说着,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每人两瓶酒下肚,那小子的脸给猴屁股一样,其间还去了趟WC,老板说这里没有厕所,三皮说没有厕所你在哪里撒尿?老板没办法领他去了自己专用的厕所,回来后三皮说,这家伙直接用一个盆就解决了。
我问道,那满了怎么办?他摇摇头,说,可能随便找个地方倒了吧?然后他忽然怒道:吃饭时间严禁说这些恶心的话题!
每人又干了一瓶,三皮就亮出他那山寨版的手机,给他那秦皇岛的哥们去了个电话。两人相谈甚欢如胶似漆的样子反而让我认为,就是真的晚去两天也没关系,更加确定了他那朋友不是老板就是总经理。
想到此,他们挂了电话,三皮开始对我描述起那远在秦皇岛的哥们来,而此时,我心里想的却是以前的那些同事。虽然我能确定我走的无怨无悔,可是想到大家毕竟在一起了共事了那么长时间,很可能从此再无会面的可能,心里还是不由得泛起阵阵酸楚来。
由于两人都喝了点酒,席间话语自然就稠了起来,回想起离开原来那破地方另谋高就,从心底涌出一种释然感来。想起三天前我们收拾行李踏上列车,离开了那个工作生活了两年半的地方时,我和三皮不约而同地说了句:GOOD你奶奶个BAY了!
正当我们在对过去有个总结,对未来有个展望的时候,里面的人忽然大惊失色起来,这时门冲外来了三四个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俩摁在了饭桌上,当时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别摁我的头,老子不想把菜汁吸进鼻子!
正当我和三皮刚反应过来之际,冰冷的手铐已经控制了我们双手活动的范围,菜汁糊住了的眼勉强地睁开,就看到几个警察和饭店老板在用天津土话嘀咕着什么,然后看到我们的行李被扔上了警车,不禁在心里赞道:这群警察还真TMD人道!
在警车起步的那一刻,老板热情地追了出来,隔着半开的车窗隐约听到一句,两位,你们还没给钱呢?
「半盏孤灯」02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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