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载体——字画
修养,其一包含书画家的修养,其修养通过作品反映出来;另一个就是观赏者的修养,观赏者以自身修养见仁见智的去解读一幅作品。能把文字书写成艺术作品的只有我们中国汉字,各种体式书风都是我们民族的瑰宝。中国画与西画有很大区别。中国艺术重主观,西洋艺术重客观。故在绘画上,西洋画重形似,而中国画重神韵,每幅作品是书画家用心灵在画,看中国写意画就是一种极大的享受。这里先从自贡盐商说起。
1、王和甫爱画如命
糍粑坳王家大院的主人,就是自贡著名大盐商之一的王和甫。他是王家民国时期的代表人物。他一生酷爱字画,看到好字画会就想尽一切办法占为己有,他每得到一幅好画都会邀约朋友共赏,大家离开后他还会自己品茗独赏到深夜。他拥有的字画太多太好了,明代四大家、清代四大家的全有,甚至还有宋元画作。
举例说明:王和甫死后经历了家族分家、新中国成立减租退押、祖国建设购公债、文革破四旧等种种损失,这样一来应该所剩无几了吧,但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四川省文物总店店长乔德光带队来自贡收购文物,在王和甫家收购的字画就拉走了一卡车。乔德光1997年曾对我的老师回忆说:“当时太多无法点数,装满一车付给王家一个总价,我没想到会那么多那么好,那批字画当时上交了一部分给故宫博物院,剩余的留在省文物总店。"
大家可想而知王和甫该有多少字画。前年春节四川省文物总店在成都搞了一次展览,我有幸去目睹了省文物总店的部分藏画,果然是震撼人心。张大千、徐悲鸿、吴湖帆等人的字画,刘庸、翁同合、曾国藩、左宗堂等人的对联,很多都来自自贡。
2、候策民的总管家捐画盐博馆
候策民是民国新四大盐商之首,新中国成立后作为红色资本家曾当过副市长。候家的总管杨启杰本来自一个殷实之家,其祖母被下旨封为诰命夫人,其父亲杨乐云与张大千兄弟很要好,经常往来,有许多张氏作品,当地著名画家的作品更是不计其数。
杨启杰做候家总管后,因为特别有钱,又经常与社会名流接触,所以买了很多好画送给父亲以敬孝心。他的父亲去世后,弟兄分家,这一批画就被几兄弟分了。
杨启杰由于名气太大,他所分得的画在文革中被红卫兵抄没烧毁,其余几弟兄也受到牵连,病的病,死的死。只有其四哥杨夫纠不喜欢字画,将从父亲的遗产中分得的字画藏入小阁楼,从未向别人展示,才得以躲过被毁的命运。
文革结束后,四川文物总店来自贡收购,杨夫纠见状,回家清理字画,结果几天后杨夫纠将清理出来的字画拿到盐业历史博物馆去的时候,省上来收购的人已经走了。盐业历史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看见画太好,就打算收购,便询问还有多少?杨回答说:家里还有几百幅。工作人员立即与杨夫纠一道回家清点,一共有276幅。杨夫纠作价2.6万元将其全部卖给了盐业历史博物馆。
在70年代末,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就连当时的博物馆也无法筹集这笔款项,就打了个欠条,说申请了经费再给他。杨夫纠多次找博物馆要钱未果,盐博馆筹钱未果就只好做其思想工作,让他将画全部捐献。杨夫纠的身份在当时属“管制分子”,迫于无奈,只好向国家捐献,拿了个奖状,得到奖金260元。据博物馆的人回忆,在276件书画作品中,有张大千的画6幅、张善子的画20余幅,其他清代名画不计其数。
3、自贡近代部分本地书画家
“有分山林都入画,无边风月自成家”。自贡地区的绘画,从清中后期王子立起,便一脉相传,分支演绎;由王子立到王绍卿;另由王啸岩、王杏岩、王松岩“三王”,到张度、罗鉴中,以及稍后的孙尔嘉、孙维干等已成气候、誉满蜀中、名闻遐迩、影响至今。
其中,影响较大的就是王子立。王子立又名王绍卿,为清末蜀中著名画家,他的写意花鸟画超凡脱俗。陈子庄曾在《谈艺录》和《石壶论画语要-画史2》中都提到了他。齐白石所画八哥便是学他而来。
王子立的弟子王诏,在光绪年间派任四品宫廷画师。他将自流井的一些传统绘画技法,尤其是在水墨晕染上的独门绝技充分发挥,名噪一时,享誉宫廷内外。其作品为鲁迅、郑振铎等所推崇。鲁迅与郑振峰合编的《北平鉴谱》曾收录了100幅王诏的画,可见其推崇的程度。
王诏画作与王诏同时期的王啸岩,王杏岩,王松岩“三王”,皆为名满巴蜀的丹青重手,是为大盐商王家服务的画师。他们的名号及作品在《益州书画录》和《四川近代书画家》中,均可见到。只是由于一直缺乏很好的宣传,影响了他们的画流传。
另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自贡地区还先后成立有两个民间书画组织——戊辰书画会和朝晖书画社,使之成为远近闻名的书画胜地,吸引了临近周边城市众多的书画家前往交流。
四川近代著名书画家,如过长义(纳溪)、腾塔轩(威远)、张大千(内江)、张善子(内江)、杨春梯(资中)、晏济园(内江)等都曾到过自流井以画会友,留下了许多书画佳作和趣闻轶事。这一时期,自贡地区的绘画也有了新的发展,显现了一大批丹青高手,其中尤以“三王”门下的张度、罗鉴中等的成就最大,颇具影响。后来领军盐都画坛数十年、享有“蜀中刘八哥”的刘克刚,即为张度当年高徒。
清末民初,除自流井外,荣县、富顺两地较有影响的画家亦有不少,荣县有黄鹤、官青、郭曦,富顺有王杰英、廖介维等。
总之,自贡地区的绘画自清王子立始,后继者殊多,骎骎乎渐成体系,并以花鸟画见长,卓立于蜀中画坛。
说到书法,必须提到自贡两位名人:柳倩和赵熙
柳倩,当代著名诗人、学者、书法家。荣县人。早年就读于国立成都大学,1933年参加左联。全国解放后,参加中国书法家协会的筹建工作,曾任中国书协两届常务理事和中国书协北京分会副主席。柳倩的字在自贡并不陌生,沙湾饭店就是他题写的。
柳倩书法赵熙,荣县人。光绪十七年乡试中举人。光绪二十年,赵熙二次入京,应保和殿大考,名列一等,授翰林院国史馆编修(相当于现在社科院,还可以参政议政),孔祥熙曾效仿三顾茅庐到荣县找他出山,均被拒绝。赵熙一生勤学,读书不倦。其文章以散文为多,成都草堂、峨眉山、乐山乌龙寺尚存有赵熙碑文。辛亥革命纪念碑就是赵熙题的。赵熙的书法自成一体,时人称“荣县赵字”,其特点是没有回锋。目前富顺文管所还存有多幅赵熙的字。
赵熙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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