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次上课,课间休息和 几位师友谈起了近代史上风云人物的成败得失。论起风云人物与我等芸芸众生之不同,言及风云人物之不同之处,确值学习。近来念及此,又翻出苏东坡《留侯论》重读。东坡先生一代文豪,其笔下对张良的洞悉,自有一番见解。
东坡先生开篇便言:“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以此立论,言出匹夫与豪杰之不同。豪杰之士,于人情所不能忍着,不惊不怒,此中自有一番修为,我辈自难以望其项背。
以前读张良事迹,不觉其独特之处,而今稍知人事,对张良之度量若有感悟。对此,东坡先生自有高见:“夫老人者,以为子房才有余,而忧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何则?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细细想来,确是如此,萍水相逢,老人以命以仆妾之役,子房不惊不怒,如我辈则不然,定会惊怒。这个中的差别,恐为个人修为的高低,我等若遇此等事,定会大动肝火,甚至怒不可遏,而豪杰之士则处之不惊,可见内心修为之高。
2016年1月9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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