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魁
早春二月,春寒料峭,当樱花、桃花才试探性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开放时,那白色的玉兰花却大大方方、肆无忌惮地在枝头绽放了。仰头看,一树大而洁白的花冷傲地立于枝头,像一群超凡脱俗的冷美人。
陕西师大老校区的玉兰花树很多,图书馆门前的玉兰花树不高,间隔夹杂在高大的松树和柏树之间,天阴的时候,远远望去,让人误以为是冬天未曾消尽的残雪。走到跟前,一树的白花一下子扑到你的眼前,满树的花都像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你。满眼纤尘不染的素花,白得耀眼,美得让人有些窒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等紧张的心理慢慢放松下来,想象才在这花隙间展开。一树的花洁白而安静,像一群素衣素群的娴静少女。你感觉她们似乎要告诉你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不想和你说。待你转身离开时,好像满树都是期待你留下来的眼神。
畅志园西边的玉兰树比较高大,抬头看,满树的花仿佛是超越凡尘的仙女。她们静静地傲立枝头,用她们的洁白照亮了大片的天空。天晴时,一树白花直接蓝天,活像一群要飞向天际的仙子。在明媚的阳光下,她们似乎很活泼,好像在窃窃私语。倒春寒来了,天阴风狂,气温骤降,冷风挟裹着尘沙,让人感到了寒冷。我担心玉兰花,可是她们只是在枝头轻轻摇摆,竟然没有花掉落。哦,我明白了,玉兰花本身也是蜡质的,她们和那腊梅花一样有耐寒的能力。我突然佩服起玉兰花了。
清凉山公园门口西侧有几棵玉兰花花树,那里光照充足,这里的玉兰花开得早,花开得虽然稀疏些,但却非常大,很吸引人的目光,引得不少人在那里照相。航天大道东北角那片小树林里不知啥时也栽上了玉兰树,我从那里路过时,几树玉兰花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我的目光。一个中年汉子把他坐在轮椅上的母亲推到了玉兰树下,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花树上,照在这对母子身上,母子俩很幸福的样子。有个小伙子站在石凳上给玉兰花拍照,估计他想拍个特写。
我常常一个人站在这白色的玉兰花的树底下,任自己的想象在这洁白的花朵中展开。这一朵朵的白花都是一个个冷美人么?我们单位对面单位有位美女,艳丽而冷傲,不愿和人交流,是那种“任是无情也动人”的主儿。有次见面,我和她打招呼,她竟然开心地笑着回应我。我激动得不得了,她了解我吗?难道是我的和善给她了留下了好印象?抑或是她读过我的散文?唉,你看我这人,一个招呼就是我对一个还比较陌生的人想那么多?美女心事最难猜,我瞎想什么呢!每次痴痴地看着静静的玉兰花时,我就会想到那位美女。这位美女如这玉兰花一样冷傲,难道她也有这玉兰花一般不惧风霜的品质么?想着想着,玉兰花就和美女合为一体了,好像生活中好多温暖的故事一下子都涌到了眼前,我幸福得有些眩晕……
玉兰花的纯白使我想起了与同样纯白的冰雪有关的事情:西北工业大学去年的冬天似乎非常寒冷,喷泉石柱的水停了,水在石柱上结成了冰块,合像一个结冰的心。我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说这是“冰心”,引得大家纷纷点赞。去年冬天一直不下雪,好家伙,雪一下就铺天盖地,好像要把世界吞没。和我在操场散步的出版社同事张飞说,天降如此大雪必有冤情!其时张飞正受到不公正待遇,我理解他的心情。他用微信发来一张照片,我们两个常坐的圆石桌变成了冷森森的白蘑菇。看着满树的白玉兰,去岁那冰雪中的一幕幕又在眼前出现了。玉兰花仙子呀!你是要我记住那一幕幕呢,还是要我放下这些,把心思用在迎接这姹紫嫣红的春天中去?
玉兰花呀玉兰花,葬礼上常常出现的白花与你有什么关系吗?那神秘的死亡和你那猜不透的纯白有关联吗?这洁白的玉兰花呀,你的身上藏着人生的真谛以及生命永恒的秘密吗?
玉玉兰花用一树的白花祭奠那个不堪回首的冬天!她用有可以发挥无限想象的纯白,激励我们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春天积极创造。当玉兰花零落之时正是百花争艳,百鸟争鸣的胜春,那时我们将要诚挚地感谢她,她无声地为我们的精神打下了纯白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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