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城的车上,队友放着一首老歌《三月里的小雨》,熟悉的旋律,那一句“小雨陪伴我小溪听我说,可知我满怀的寂寞,请问小雨谁带我追寻,追寻那一颗爱我的心。”触及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眼里闪着泪光。
又因刚好看到关于苏曼殊的故事。他的身世,更多的是他的情。
他的初恋日本少女菊子为情也为他而死。本来他和菊子的爱苏家不太认同,苏家长辈问罪于菊子父母,父母气愤之时打了女儿。可能他们当初只是想菊子知难而退,谁知菊子是倔强姑娘,为了证明她和苏曼殊的爱,毅然跳入海中,一朵美丽的樱花飘落。
柔弱的少女为爱穷尽了自己的生命。
十时樱花作意开,绕开岂惜日千回?
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忍见胡沙埋艳骨,休将清泪滴深杯。
多情漫向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已灰。
只一瞬间的美好,樱花飘落。苏曼殊梦破碎,春心成灰。在后来他的几段爱里,无论是百助,还是金凤等,他都以“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的借口逃离。负了自己负了痴情女子。
这让我想到另外一位情僧,雪域高原那至高无上的王,世间最美的情郎——仓央嘉措。
关于他的传说很多。本来他只是门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牧民,可是当桑结嘉措的使者到来时,他的身份突然间就变了。
当使者把他带到拉萨住进布达拉宫时,他成了雪域最大的王,这样身份的转变将不再与世间的情爱有瓜葛,要与心爱的姑娘诀别。
十五岁的少年想法很简单,想着成了最大的王便可与心爱的姑娘长久相爱下去。可谁知,当他住进布达拉宫那一刻起,他就成了桑结嘉措的一颗棋子,由不得自己做主。
与爱告别,与心爱的姑娘分别。从此在通往佛界的路上他是孤独的,寂寞的。就像囚禁在一个华丽笼中的金丝雀。
十几岁的青春少年又怎会甘于寂寞。在一个不经意之间,看到布达拉宫有一侧小门可以通往拉萨街头。于是白天他是坐在佛床至高无上的王。夜色来临,他便化名“宕江旺波”,又译“宕桑旺波”的英俊男子,留恋拉萨的酒馆。夜夜与情人相会在一起,缠绵缱绻。美丽的达娃卓玛给了他无尽的爱。让仓央嘉措在无数个孤寂的夜中得以些许的安慰。
可好景不长,这事最终还是被第巴桑结嘉措知道了,他派人秘密处死了(一说是送回了老家琼结嫁人)达娃卓玛。这给仓央嘉措带来及大的伤痛。为此他写下了: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做不了不负如来不负卿。他不会想到曾经他为情人写下的诗在三百多年后的今天被经常传诵。
曾经和友人也说过,如果仓央嘉措没被选为转世灵童,他不是六世达赖。可能就会一辈子和许多普通男子一样在家乡门隅和玛吉阿米结婚生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或牧民生活。也不会那么早离开人世。只是在我们的文学艺术殿堂里就少了一位著名的诗人。
前面两位都是女子为他们牺牲。在盛世的大唐,则是辩机爱上了一个美丽公主,最终被处以腰斩。
假如他不曾爱过高阳公主,以他渊博学识在佛教盛行的唐代,应该会有隆重的一笔来记述他的传奇。
在世俗的眼里,僧人和红尘女子相爱,那是一种不可饶恕之罪。况且他爱的不是寻常家的女子,而是唐太宗的掌上明珠——高阳公主。
高阳生得美丽而聪慧,是唐太宗捧在手心长大的公主。到了婚配的年龄,唐太宗把她许配给了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对于这段婚姻,她是及不满意的。因为在她眼里只有最出色的男子才配得上他,而房遗爱不是。
有一次在郊外的一间草庵里遇见了身着粗僧袍的英俊和尚辩机于窗前读书的样子深深的打动了高阳。而清灯为伴的辩机被这突然闯入的美丽女子炽热的目光点燃。
就这样敢爱敢恨的高阳不惧世俗的目光她要和他在红尘相爱一场。辩机数年的修行终抵不过高阳的回眸一笑,甚至一个眼神。
如若高阳送给辩机的玉枕没有被小偷偷去,或许他们美好甜蜜的生活还会延长。
据野史记载,官府抓到一个小偷在搜查他的房间时搜查到了玉枕。官府知道这个只有皇家才能用此物,便不敢怠慢交给皇上。皇上一看勃然大怒。高阳揽下所有,而她是皇家公主,辩机只是一介僧人。皇上要顾及皇家颜面,处以辩机腰斩极刑。
佚名曾为这段情写过:
巫山云雨入禅房
藩篱情深卧鸳鸯
辩机腰斩刑场日
长歌当哭美娇娘
三位至情至深的情僧都有着悟性极好的禅心,可是注定红尘里了不断的孽缘情债。心系佛门,仍思世俗的情爱。也不是一种罪过和背叛,以佛的慈悲,终是可以度化他们的。
与世俗间的爱,他们爱得艰辛,爱得刻骨,爱得太过心痛。
他们在红尘里相爱过一场。这样的爱是不是一种错误不知道,但我知道在历史的长河里会永远记住他们的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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