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这些年

作者: 白杨树在北方 | 来源:发表于2017-08-29 17:01 被阅读99次

    周末两日,难得休息。信手从书架取来几本书,便读开来。妻看我读的认真,也加入了我的行列。窗外小雨纷纷,屋内一片安宁。偶尔有翻书的轻微响动,沙沙的,但很悦耳。我的思绪上半天在静静的顿河沿岸徘徊,下半天又飞转到纷争四起的战国。置身陋室,我成了自己思想世界的王,自由而任性地遨游在知识的海洋,简单、快乐而日益清醒。

    回顾首次接触小说时的欣喜,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是父亲在县城百货大楼下的书店购来的,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在此之前,我生活中所有的文字来源仅仅取自于学校课本,其他的课外书几乎没有。及至三年级,我和小伙伴们才知道《字词句篇》这本书,后来一直把它作为课外辅导书,用到了小学毕业。

    我在父亲的指导下开始读这本书,竟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心紧紧牵念着保尔·柯察金,我被他顽强的意志深深地感动了。在我们中国更远更北的北方,还有苏联这样的国家,我的浅陋的见识被这本书敲破了,我急欲了解更多的外部世界,我甚至祈求父亲如果去县城去铜川去省城一定要带上我,让我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之后我相继有了《格林童话》《白雪公主》《三国演义(绘画本)》等课外书。上了初中二年级,父亲递给我一本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同属外国文学的范畴,但页码和字数都多多了。与我以往读过的那些书相比,这本书最大的区别是没有任何插画、插图,砖头一般厚的书中,全是文字。

    秋天的凉意悄无声息袭上来,刚刚收获结束的下高埝塬上,冬小麦已经下地。各家各户院里、二楼阳台上晒满了黄橙橙的玉米棒子。为了扩大晾晒面积,父亲甚至搬来了木梯,用竹笼把玉米吊到了二楼楼顶。我有时候坐在铺满了玉米棒子的院里,有时候又坐到木梯的第一个阶梯上,就这样我读完了这本书。从此知道了一个叫亚特兰大的地方。

    高三的时候,丰富的地理知识让我获益匪浅。文科综合中的地理题,就像我家的亲戚一样我如数家珍。为此地理老师刘美荣还专门给我封了个外号“地理王子”,令我沾沾自喜了好长时间。

    后来进省城读大学,学院开了一门课叫通识阅读。说白了,就是把各个学科的经典之作甄选出来,让我们找来读。这堂课不仅对我们班,甚至全学院,意义非同凡响,于我更是获益终生。我从这堂课开始,逐渐认识了路遥、陈忠实、贾平凹、张承志、周涛、李娟、张贤亮、刘亮程、石舒清、红柯、朱鸿、冯积岐、高鸿等等一批文学上的引路人。读万卷书相较于行万里路对我同样重要,它们仿佛两扇窗户,甫一打开就亮瞎了我的眼睛。

    张五常的话像刀一般刻在脑中:自小花一两年的时间去养成这些读书的习惯,你会发觉读书之乐,难以为外人道。的确如此,此种境界真非三言两语或可道也。

    参加工作以来,读书这样的闲情逸致实在需要自我来调度。利用好睡前的几个小时显得尤为重要。大多数人如我,漫长的白天时光几乎都在单位度过,到了晚上才终于拥有一点自主的时间。一本书往往读完,需要几个星期一两个月甚至半年。但我并不焦急,我读得慢读得也细,有些故事情节、作者构思、立意起点像好茶之人品茗一样才能渐渐猜出来、感觉到,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在这种狭小的时间空间里,我这些年读了不少书。然而,愈读愈觉才疏学浅,愈览愈感人生百味。正如英人弗罗斯特诗中所言,人生只能选择一条路,选择任何一条路,都意味着遗憾,因为你总有一条路没有选择,你总有一些风景没有看过。读万卷书作为一种弥补,省时省力,古今中外,千年浩荡精华,尽收眼底,或许这便是读书的趣味罢。

    袁远

    2017年6月5日

    2017年8月29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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