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叶
四季如期更替,时间从不会为谁而停留,它也会顺便从你身边带走一些东西,你不经意也好,你不舍得也罢。
遗憾和内疚,像是生活的调剂品,如此的不离不弃,伴随在你我生命的长河中。
❤️来不及珍惜的缘分,亲情。
为人母之后,有个背影常常出现在脑海中,那么清晰,然后眼泪模糊了视野,断了啊,那个注视我的目光。
爷爷,奶奶,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我不记得爷爷骂过我,整个小学,放学后,几乎都是爷爷背着我回家,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路上叫着我的乳名,像是含在口里要融化了。常常是别的同学回家以后,我才要求回家,我的小自尊可不想同学看见笑话。
小小的自尊却马上戳痛了我,初一时离开家去小镇上学。爷爷来小镇办事,顺便来看看我。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去见爷爷,在街道一角,远远的看见他在往车上装货。路上有很多同学,我怕爷爷叫我的乳名,那多丢人啊,我远远的装作没看见,走开了……
你知道吗?那居然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准确地说我错过了和爷爷最后一次说话。一个星期后,我被唤回家,爷爷脑溢血跌倒,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奶奶说:“我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我不能耽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前程……。”当爷爷离开后,有亲戚建议让我辍学陪奶奶。
对不起,我辜负了奶奶,学业完成的不好,没能回报的她一份期望。
每次回老家陪她度过的那些日子,还常常惹她伤心。每次离开时,她都会送我到很远,直到看不见车子的影子,直到我看不见那个渐渐模糊的瘦弱的身影;每次打开,看到她偷偷折叠搁在我包里的,本是我给她的钱……眼泪怎能读透心里的五味。
她盼望着我,哪天我能够带个男朋友回家。我不知道我在忙什么,那个电话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说:有啥事吗?电话安静了好几秒之后,奶奶说:没啥事啊,好久没打电话了……
是啊,她有说过,她会想我想的,有时晚上会流泪。从那次电话后,直到现在,我打电话时不会再说“有啥事吗”,也怕别人说这三个字。
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天,我连一步不想离开她,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无助地幻想着奇迹。我说,奶奶,等你病好了,我一定马上结婚…她微微的点点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了……
爷爷奶奶,是你们叫我学会了珍惜的意义。
❤️属于母亲的内疚。
想起龙应台在《目送》中的一段话: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孩子,我有很多属于“妈妈的愧疚”。我也会忍不住对你大吼大叫,我也会打在你的,没有巴掌大的小屁股上。看着你害怕的眼神和伤心的哭泣……
你怯怯地靠近我,抱住我说:“妈妈,别生气了,我爱你……”。
孩子,我被你感动了,其实你的爱比我的爱多而纯洁,你给我惊喜,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勇敢,宽容和成长。
终有一天你会长大,不再需要我换尿布,不要我给你洗澡,不要给你吃奶,不要我读故事给你听,不要我抱着你,也不会跟在我后面叫着妈妈让我烦……
孩子,那每一个最后一次,我都来不及去记忆。
每次你们睡着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起王筝的《对你说》,“你睡着了,手掌轻握,脸颊上有浅浅酒窝,这一刻,我看着你,好多话想说给你听……”
❤️还有那些生命中的过客。
毕业时,我们以为友谊长青,我们还会像现在一样。直到有一天,我高中的同学进入重病监护室,我因为内心恐惧,在医院门口止步,后来也没有去看她最后一眼。
偶尔,我会想起曾经的同事,有温暖的回忆在心头。上班的日子,我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久。我珍惜了吗?
或许唯有珍惜现在,才是对过往岁月最好的补偿吧。
❤️给朋友的祝福。
在写这些文字之前,我收到了远方的姗姗发给我的一张照片,这个腊月十六,她将要结婚了。家人正在为她准备和整理嫁妆。温润而喜庆的红色被套,铺在床上,照片中有另外两双手在拽着被角,还有一位老人指着被子说着什么。
这熟悉的场景,喜庆的气氛,温暖的仪式感让我瞬间眼睛湿润,是祝福交织着不舍。想起了自己出嫁时的情景,想起了妹妹结婚的时候……
我猜测着,此刻姗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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