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都说不要考验人性。在面临许多诱惑和选择的时候,人性的弱点就会暴露出来。
在我们村中学曾有一个教过我们英语的老师我印象深刻。不仅是因为她英语教得好,还是因为一件事情让我对她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因为那件事,不知道到了晚年是不是报应,她得了脑溢血,进而变得痴傻,经常说胡话。
关于她娘家的故事,还是听村里人讲的。她娘家是距离我们村五六里地外的一个村子的。她家里有一个哥哥,据村里人讲那个哥哥是个恶霸,七里八乡的人都忌讳他,因为他欺男霸女,经常嚯嚯黄花大姑娘、小媳妇啥的。这个人很是缺德,自己家里有老婆孩子,一儿一女,老婆漂亮孩子聪慧,不为别的,他也该为孩子们积点德啊!但他不是,经常打骂老婆,每次打的都很凶,也不怎么管孩子。很多时候有人都私下骂他,你也有闺女,你整天嚯嚯别人家闺女,也不怕哪天自己闺女也被人嚯嚯了!
在文革期间他多少当个头头,更是有恃无恐。然而,有些缺德事做多了,结仇多了,会遭报复的。有一次他又嚯嚯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结果晚上被姑娘家的父亲和几个兄弟合起伙来弄死了。然后把他扔到厕所里,伪造成上吊自杀的状态。人们听说他死了,都拍手称快,皆大欢喜,说他终于遭到报应了。谁也没有报警,而且对外大家都说他是上吊自杀。这事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
这个恶霸遭到了惩罚后,苦了他的一儿一女。他老婆早就受够了他的辱骂和毒打,早想离婚了,这下机会来了,果断选择再嫁。她嫁人的时候,想把一儿一女都带上,但婆婆公公死活不同意,认为是自家的孩子,不能跟着走。临走前,这个妈妈恋恋不舍,除了叮嘱孩子们注意事项,告诉孩子们听爷爷奶奶的话,还把地址啥的留给了孩子们。并告诉孩子们,如果接下来过的不好,要去找妈妈。叮嘱了一番后,她嫂子什么东西也没拿,满带着无奈和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又过了两年,公婆去世了,那时她也结婚了。她爸妈临终前把照顾孩子的责任托付给了他。她嫁到我们村后,把哥哥家留下的粮食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自然,两个孩子也跟着她到了我们村。
她哥留下的一儿一女中,女孩大一些。姐弟俩在我们村上中学。到快中考的时候,先是姐姐后是弟弟都被逼着要考师范学校。90年代那会,师范学校很吃香,好多家长鼓动孩子考,因为直接考上师范上两三年出来就能工作挣钱了。(这个我在前面文章中都提到过。)但是姐弟俩都不喜欢师范,最先反抗的是弟弟,他直接告诉姑姑他想上高中,不想上师范,但没用,姑姑不听他的。
因为几次交涉无果,一天下午,姐姐放学回到家发现自己房里的东西被翻过了,别的没少,唯独把他们妈妈留的纸条拿走了。并且给姐姐留下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姐姐,我走了,我要去找妈妈,我想上高中,不想上师范,姑姑不让上。姐姐一看笔迹就知道是弟弟留下的。看着弟弟写的歪歪扭扭的字,姐姐哭了。她也不想上师范,这不她已经被姑姑逼着考了三次了。无奈,每次都是体育不达标。因为姐姐偏胖,不大爱运动。
对于她死活逼侄子侄女考师范,村里人也多少能理解,毕竟她还生了俩孩子,比侄子侄女小不了两三岁。她儿子也是被她撺掇着考的师范。然而,也有人替她侄子侄女抱不平:你把人家的房子家都私吞了,你就应该供人家孩子读书。你要是供不起,那你就不要吞人家东西。
连续考了三年师范,那个姐姐都没考上,无奈她跟姑姑谈,姑姑就是死活不同意她考高中。(后来也证明,师范学校很快就成为历史了。)经过思索,女孩最终也离开了她家,去找妈妈去了。还是亲妈最亲,姐姐和弟弟都如愿上了高中。
此时,村子里关于她家的新闻都传开了,说她吞了她哥哥家的财产,不愿意给侄子侄女上高中。确实她夫妻俩有点太贪。她嫂子改嫁,爸妈去世后,她把她哥哥家里几大车粮食都拉回了自己家,把人家的新盖了才两三年的房子也卖了,这些钱都进了他们夫妻俩的腰包。而自从侄子侄女进门后,伙食做的很不好,经常吃粗粮,给两个孩子很少添置衣服。
反观村里另一个姑姑,侄子父母双亡,跟着爷爷生活多年。这个男孩曾经是我的小学同学。爷爷去世后,姑姑把他接过来,供他读书,还把他家之前得旧房子给翻修了,盖了几间新房子。那个姑姑跟侄子说,这房子就留着你以后结婚住。把家里的东西买了把钱存起来,等侄子结婚时做彩礼用。后来她侄子不愿意上学就出去打工了。过了几年,她给侄子娶了媳妇,算是成家了。
两相对比,也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这还不算完,她老公更不是东西,打听到侄女就读的高中,找到她,要求侄女把这些年的吃喝费用还有给她买的衣服全都给他拿出来。要不是班主任阻止,还要打她侄女一通。这件事又被村里人传的沸沸扬扬。有的还说,他要侄女把他们家给她买的衣服都脱下来,结果侄女真就都给他脱下来了,最后只剩下内衣。村里人都骂他混蛋,自己也有闺女,还吞了人家的家产,竟然那么不要脸。
后来,就没有这姐弟俩的消息了。但有些事情你做的太绝了,总归是要遭到报应的。你太贪,总归是要被贪心反噬的。她快到退休的时候,突然得了脑溢血,后来虽然抢救过来了,但变得痴傻,经常说胡话,有时候连熟人也不认识。她老公没办法,得天天照顾她。儿子娶了媳妇,看着她的样子,非常反感,很少回来看老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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